关公上前说:“我几番忍耐,今天不得不进一言。大哥以您的身份,两次屈尊下拜,这礼太过!想那诸葛亮定是徒有虚名,因此避而不敢见。大哥为何被他迷的这么严重!”
“不对。当年齐桓公为了访个流浪汉,去五次才见到。何况我要见的还是大贤。”
张飞说:“大哥错了。量他一个村夫,怎么就能称为大贤?今天不劳烦哥哥大驾,我去帮你把他请来”
张飞说完,就奔出院外,准备上马。刘备连忙跟出来问:“你如何去请?”
“他要来,啥事没有;他要不来,我就用绳子把他捆来。”
“三弟,莫非你想坏兄长的大事不成?曹操因为身边有众多大能辅佐,才会击破袁绍;孙权统领江东六郡八十一县,还在招贤纳士。我大汉十一州曹操已占其七八,即将挥师南下。而我们兄弟至今仍依附刘表,困守这新野弹丸之地,真是死到临头!水镜先生说这都是因为我们缺少能扭转乾坤,力挽狂澜的大贤社稷之臣。我们情同手足,同生共死,你怎么就想不到呢?”
刘备说着,眼泪已经流下。张飞连忙低头认错,刘备说:“这次你留下,我和云长去。”
“两位哥哥都去,小弟怎能落下”
“你要是去,千万不可无礼”
就这样,三人再次乘马来到隆中,离诸葛亮家还有半里地时,刘备便下马步行,正遇诸葛均。刘备连忙上前行礼:“令兄今天在家吗?”
“昨晚上回来的,将军今天可以见到”
说完,飘然而去。刘备大喜:“今天太幸运了!竟然可以见到先生”
张飞怒道:“此人太无礼!就领我们到他家又能废什么事?为何甩手就走?”
“各有事要忙,不必强求”
三人来到院外,刘备再次检查衣冠,确定整理好,然后敲门,童子开门一看,又是他三,说:“哦,是你们呐”
刘备行礼道:“有劳仙童禀报:刘备特来拜访”
“今天先生虽然在家,但由于昨夜一晚没睡,现在正在草堂上睡觉呢”
原来诸葛亮自徐庶走后,将刘备要来访之事告知好友和家人,亲朋好友又都住这附近,所以大家决定帮他留心。刘备两次来访之后,亲友见了都大喜,说刘备值得辅佐。
诸葛亮又亲往新野观察,见百姓在这乱世中却能安定富足,无不感恩皇叔,看来大家所言非虚。从此诸葛亮每天都在为刘备苦思破局良策,这晚又是一夜未眠,所以至今未醒。
刘备对小童说:“既然先生未醒,不要通报”
又吩咐关,张在院外静候,自己轻手轻脚的来到廊下,见先生躺在草堂席子上睡觉。童子说:“将军何不进堂内等候?”
刘备连忙摆手示意不要惊扰到先生,小声说:“等到先生醒来,再进不迟。”
刘备就这样安静的立于廊下,过了很久,先生也没醒。关,张在外见这么长时间,里面毫无动静,入院查看,大哥竟一直侍立在廊下。张飞大怒,对关公说:“这先生真他妈傲慢!我大哥侍立廊下,他高卧堂上,装睡不起!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不起”
关公再三劝阻,刘备回头怒视才止住。再看堂内,见先生翻了个身,还以为是醒了,其实是脸朝屋内继续睡觉。童子见状上前说:“我去叫醒先生”
“嘘!切勿惊动”
关公进入院内后,发现有个日冕,他就一直立于日冕旁。这日冕的影子从上午十点走到下午一点。
这时孔明醒了,吟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他起身问童子:“有客人来访吗?”
“刘皇叔在此,立侯多时”
“何不早报!为我更衣”
随即和童子转入后堂,又过了很久,才整理好衣冠出来迎接。
刘备见诸葛亮一米八几的大个,面如碧玉,羽扇纶巾,气度出尘脱俗,飘飘然如神仙下凡一般。
刘备连忙下拜:“汉家不肖子孙,涿郡愚顽之人,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前者两次拜访,不得一见,因此冒昧的留了一封贱信,不知您审阅没?”
“南阳野人,慵懒成性。屡蒙将军莅临,不胜惭愧”
二人礼毕,进入堂内分宾主而坐,小童献茶。诸葛亮说:“您的书信我看过了,足见将军忧国忧民之心。只怕我才疏学浅,会误导将军”
“水镜先生之言,徐元直之语,岂能有假。还望先生不嫌弃我卑贱,屈尊赐教”
“水镜,元直,都是颍川名士。我就是一农民,怎么敢妄谈天下大事?二公是过于抬举我了。将军为何舍美玉而求顽石呢?”
“大丈夫抱经世奇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备愚鲁而赐教。”
孔明反问道:“愿闻将军之志”
刘备正身跪于席上,告白道:“汉室倾颓,奸臣当道,我自不量力,想伸大义于天下。只可惜我能力不足,到今天仍毫无成就。只盼先生能开我愚钝,拯救我几十年的厄运,实为万幸!”
“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强并起。曹操势不及袁绍,而竟能克绍者,既有天时,也有人谋。今曹操已拥兵百万,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所属部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又追随他家三代,真是国险而兵强,此可用为援而不可图。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而其主又不能守,这真是上天赐给将军的基业,将军难道没有意吗?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因之以成帝业,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汉室宗亲,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险阻,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有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者乎?诚如是,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这就是我为将军谋划的方略。请将军参考”
说完,又从桌上取来一幅画卷,挂在堂上,指着它对刘备说:“这是我连夜为将军绘制的西川五十四县图。将军想成霸业,北让曹操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后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
刘备听完,起身离席拜谢,说:“先生之言,茅塞顿开,提壶灌顶,使我如拨云雾而见青天。但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皆汉室宗亲,我为光复汉室,岂能夺他们的领地?”
“刘表病势沉重,将不久与人世;刘璋非立业之主,将军不取也会被别人夺走。”
刘备再次拜谢:“先生未出茅庐,已知天下大势,真万古之人所不及”
后世有诗赞此隆中对:“豫州当日叹孤穷,何幸南阳有卧龙!欲识他年分鼎处,先生笑指画图中”
刘备跪拜道:“我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要嫌弃我卑贱,出山相助。我当拱听教诲”
“自董卓作乱以来,生灵涂炭,百无一户,万民所遭之苦难说不完也道不尽。如果将军肯已天下苍生为念,救民于水火,则我愿出山;如将军只是为了光复汉室,那我刚才所献之策,也足够将军成就一番霸业了”
刘备听了之后,重整衣冠,连连磕头叩拜道:“请先生出山,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孔明见他其意至诚,下拜还礼道:“将军如不背此言,我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命关,张进来见过孔明,并将礼品献上。孔明坚辞不受,刘备说:“这不是聘礼,只是聊表寸心”
孔明这才接受,刘备三人见天色已晚,在此共宿一宵。
第二天,诸葛亮嘱咐弟诸葛均说:“我受刘皇叔三顾之恩,不容不出。你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
说完,孔明与刘备三人别了诸葛均,上马往新野来。
后人有诗叹诸葛亮:身未升腾思退步,功成应忆去时言。只因先主诚三顾,星落秋风五丈原。
后人有古风一首咏叹诸葛亮:曹贼专权得天时,江东孙家占地利;孤穷先主走天下,独居新野愁民厄。
南阳卧龙有大志,腹内雄兵分正奇;只因徐庶临行语,茅庐三顾心相知。
先生尔时年三九,收拾琴书离陇亩;先取荆州后取川,大展经纶补天手;
纵横舌上鼓风雷,谈笑胸中换星斗;龙骧虎视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
后人作《卧龙吟》一首,歌唱诸葛亮:
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
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
躬耕从未忘忧国,谁知热血在山林
凤兮凤兮思高举,世乱时危久沉吟
茅庐承三顾,促膝纵横论
半生遇知己,蛰人感兴深
明朝携剑随君去,羽扇纶巾赴征尘
龙兮龙兮 风云会,长啸一声抒怀襟
归去 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
成败在人谋,一诺竭忠悃
丈夫在世当有为,为民播下太平春
归去归去来兮,我夙愿,余年还做垅亩民
清风明月入怀抱,猿鹤听我再抚琴
四人回到新野,刘备与孔明食则同桌,睡则同床,从早到晚谈论国家大事。孔明询问刘备这些年立身之法,刘备答:“无愧于心,不忘初衷”
孔明说:“如果再加上以身作则,为民谋福就最好了。”
刘备点头,孔明又询问胜战之法,刘备答:“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征善战的虎臣是胜战的关键”
“不全对。基层将士们愿效死命,则主将即使无能也不会败;基层将士离心离德,则主将即使是霸王再生也胜不了。而基层将士来源于人民,人民拥护你,你将拥有不可战胜的力量,到那时曹兵纵使百万也是尘土!”
刘备大喜,封年仅二十七岁的孔明为幕僚,与孙乾,米竹,简雍这三位随自己几十年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同列。
关,张见孔明小小年纪,刚进来就与三老人同列,极为不满,上前对刘备说:“孔明一个毛孩子,有何能力功劳?配和孙,米,简三位先生同列?大哥你太过了!”
“我得孔明,如鱼得水。二位弟弟不准再说。”
关,张不服,退下。
此时刘备军的结构如下:
军事方面,刘备为统帅,关公,张飞,赵云各训练指挥本部人马
政治方面,刘备掌管人事任免,孙乾掌管外交,米竹掌管法律,简雍掌管农工商生产,特为诸葛亮新设一科,抚民。这时刘备帐下有四大幕僚:孙乾,米竹,简雍,诸葛亮。
刘备有意栽培诸葛亮,命孙乾,米竹,简雍不要藏私,将自己所精倾囊传授给诸葛亮。这三人所传,都是实践经验的总结,使诸葛亮对于内政外交的门道眼界大开。
诸葛亮除了跟三位老前辈学习以外,想到当年见到难民流离失所,遍地饿死的惨境,于是在新野各个大路交叉口设置广厦百间,供四方难民住宿用,难民都感激的称其为:义舍;又在多地设置粥铺,免费提供给饥民,粥铺的粮食从军粮中抽调,饥民们都感激的称其为:义食。
新野百姓先得益于刘皇叔的仁政,又得益于诸葛亮的义施,无不感恩戴德,拥到刘备处,踊跃报名参军。刘备挑选其中精壮者两千人编入队伍,交由关,张操练。此时刘备的总兵力为:原有樊城,新野各一千守军,加新招募的两千人,共计四千人。
关,张见兵力瞬间暴增一倍,而且兵源质量奇好,服从,听话,极易训练。张飞感叹道:“孔明真是英杰啊!”
关公道:“大哥的见识远高于你我!”
从此二人服了。
再说孙权自孙策死后,据住江东,承父兄基业,广收官僚子弟加入,开宾馆于吴会,命顾雍、张宏延接四方宾客。连年以来,互相举荐。时有会稽阚泽,字德润;彭城严畯,字曼才;沛县薛综,字敬文;汝阳程秉,字德枢;吴郡朱桓,字休穆;陆绩,字公纪;吴人张温,字惠恕;乌伤骆统,字公绪;乌程吾粲,字孔休:此数人皆至江东,孙权敬礼甚厚。又得良将数人:乃汝南吕蒙,字子明;吴郡陆逊,宇伯言;琅琊徐盛,字文向;东郡潘璋,字文珪;庐江丁奉,字承渊。文武诸人,共相辅佐,由此孙权在江东站稳了脚。
建安七年,曹操破袁绍,遣使往江东,命孙权遣子入朝随驾。孙权犹豫不决。吴国太召集周瑜、张昭等商议,张昭说:“曹操令我遣子入朝,是牵制诸侯之法。但要是不照办,他必然兴师问罪,到时就危险了。”
周瑜说:“将军承父兄遗业,兼六郡之众,兵精粮足,将士用命,凭什么要把儿子送去当人质?一旦送去,以后就不得不臣服于他;他只要有令,我们就不得不执行:这样受制于人有意思吗?我们就不送,看他能怎样!”
吴国太说:“公瑾说的对”
于是东吴拒绝了,曹操心里有了灭孙权的打算,只是荆州刘表,刘备还在,所以并未因此发火。
建安八年十一月,孙权引兵伐黄祖,战于大江之中。孙权部将凌操,轻舟当先,杀入夏口,被黄祖部将甘宁一箭射死。凌操子凌统,时年方十五岁,奋力往夺父尸而归。孙权见风向不利,收军还东吴。
孙权弟弟孙翊为丹阳太守,酗酒成性,醉后尝鞭挞士卒。丹阳副将为览、郡丞戴员二人,常有杀孙翊之心。与孙翊仆从边洪结为心腹,共谋杀孙翊。到了孙翊设宴招待下属各县县令这天,晚上散席,边洪带刀跟出门外,抽刀砍死孙翊。为览、戴员又归罪边洪,把他斩首示众。
二人乘势抢夺孙翔家资侍妾。为览见徐氏美貌,对她说:“我为你丈夫报仇,你以后跟我吧;不然就杀了你。”
徐氏说:“ 丈夫尸骨未寒,不忍心现在就跟你;等过了头七,我脱了孝服,然后咱俩欢好不迟。”
为览答应了。徐氏密召孙翊心腹旧将孙高、傅婴二人入府,哭着说:“先夫在日,常说二公忠义。今为、戴二贼,谋杀我夫,只归罪边洪,将我家资婢妾全抢走了。为览还想霸占妾身,我假装答应他好先稳住他。二将军一面差人星夜报知吴侯,一面设计除掉二贼,以雪此仇!”
说完下拜。孙高、傅婴说:“我们平日受府君厚恩,今日夫人有命,敢不效力!”
于是密遣心腹使者往报孙权。
过了头七,徐氏先召孙、傅二人,伏于卧室韩幕之中,然后设祭于堂上。祭毕,即除去孝服,沐浴薰香,浓妆艳抹,言笑自若。为览听说后大喜。
晚上,徐氏派人请为览入府,二人在堂中饮酒。酒过三巡,徐氏拉着为览入卧室,为览兴奋异常,乘醉而入。徐氏大呼:“孙、傅二将军何在!”
二人即从帏幕中持刀跃出。为览措手不及,被傅婴一刀砍倒在地,孙高再复一刀,登时杀死。
徐氏又请戴员赴宴。戴员入府来,至堂中,也被孙、傅二将所杀。然后命人诛戮二贼家小,及其余党。徐氏随即重穿孝服,将为览、戴员首级,祭于孙翊灵前。
不一日,孙权自领军马至丹阳,见徐氏已杀为、戴二贼,封孙高、傅婴为牙门将,驻守丹阳,取徐氏归家养老。江东人一时交口称颂徐氏厉害:才貌双全,真是东吴女丈夫。
建安十二年十月,孙权生母吴国太病危,召周瑜、张昭二人至,说:“我本是吴人,幼亡父母,与弟吴景徒居越中。后嫁与先公坚,生四子。孙策,孙翊都早亡,孙权受领江东基业,望二公同心协力,辅佐他,我死也瞑目了。”
又对孙权说:“你要像对待老师一样对待子布、公瑾,不可怠慢。我妹与我共嫁你父,则也是你的母亲。我死之后,对我妹妹如对我。好好照顾你妹妹,给她找个好婆家。”
然后去世了,孙权筹备葬礼不说了。
第二年春,孙权商议再伐黄祖。张昭说:“居丧期间,不可动兵。”
周瑜说:“报仇雪恨,还等日子?”
孙权犹豫不决。这时吕蒙进见,说:“我把守龙湫水口,忽有黄祖部将甘宁来降。详细询问得知: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以前聚集亡命之徒在江湖抢劫为生;后来痛改前非,投奔刘表,被刘表分给黄祖守夏口。前者东吴大战黄祖,就是因为有甘宁,才守住了夏口;但黄祖却待他甚薄。都督苏飞屡此举荐甘宁。黄祖却说:甘宁就是个水贼,岂可重用?甘宁因此怀恨。苏飞知其意,邀请甘宁在家喝酒,对他说:我举荐你数次,奈何主公不用。日月蹉跎,人生易老,你还是另谋高就吧。甘宁因此想要投奔江东,又担心江东恨其杀凌操之事。我和他讲了主公求贤若渴,不记旧恨;况且各为其主,又有何恨?他于是欣然引众渡江,来见主公。请主公定夺”
孙权大喜,说:“我有兴霸,必破黄祖”
随即命吕蒙引黄祖来见,参拜完,孙权说:“兴霸来此,我非常开心,怎么会记恨呢?不用怀疑。请教我破黄祖之策”
“如今汉室日危,曹操终必篡夺。荆州之地,曹操所必争。刘表无远虑,其子又愚劣,不能承业传基,明公应该赶紧动手;迟了就被曹操抢先了。如今应先取黄祖,后夺荆州。黄祖年老昏迈,贪图私利;盘剥百姓,人心皆怨;不修战具,军纪涣散。明公若去打他,其势必破。攻破黄祖然后一路西进,占据荆州九郡再图巴、蜀,霸业可定。”
孙权说:“这真是金玉良言”
随即任命周瑜为大都督,总领水陆军兵;吕蒙为前部先锋;董袭与甘宁为副将;权自领大军十万,征讨黄祖。
黄祖急忙聚众商议,令苏飞为大将,陈就、邓龙为先锋,尽起江夏之兵迎敌。陈就、邓龙各引一队艨艟截住江口,艨艟上各设强弓硬弩千余张,将大索系定艨艟于水面上。东吴兵至,艨艟上鼓响,弓弩齐发,兵不敢进,约退数里水面。甘宁对董袭说:“事已至此,不得不进。”
于是选小船百余只,每船用精兵五十人:二十人撑船,三十人各披铠甲,手执铜刀,不避箭弩,直至艨艟傍边,砍断大索,使艨艟横过来。甘宁队飞上艨艟,砍死邓龙。陈就弃船而逃。吕蒙见了,跳下小船,自举橹棹,直入船队,放火烧船。陈就急奔上岸,吕蒙舍命赶到跟前,当胸一刀砍翻。等到苏飞引军到岸上接应时,东吴诸将已经登岸,势不可当。黄祖军大败。苏飞落荒而走,正遇潘璋队拦住去路,两军厮杀,没几分钟,就被潘璋生擒过去,押到船中来见孙权。孙权命左右把他装到囚车里,待活捉黄祖,一并诛戮。催动三军,不分昼夜,攻打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