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是哪位?”飞鱼有礼貌地问。
“咋搞这么客气,我是野谷饭店的店主。”听筒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奥,怎么了?”飞鱼问。
“‘猴子’又来了。”店主肯定地说。
“‘猴子’?”飞鱼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帮我看着他,我马上赶过去。”飞鱼说。
“好嘞!”店主像招揽客人似的说,然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飞鱼风风火火挂了电话出去,打车兴冲冲来到了饭店,准备一睹江湖传闻中“猴子”的尊容。
“哐当”一声,门被飞鱼重重推开,饭店里的人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飞鱼身上,刚才热热闹闹的场景似乎在一瞬间戛然而止。飞鱼挺不好意思,轻手轻脚地走向了还在忙的店主。这时,饭店又恢复了常态。
“人呢?”飞鱼向店主质问。
“唉!你这个人咋回事,一点也不讲究。”店主拧着眉头说。
“人走了,,刚走没一会。”店主说。
“不是让你看着吗?你怎么把人看丢了?”飞鱼还是一副冷峻的姿态。
“人家又不是我的下人,随时听我安排,我可没有权利去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店主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飞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狠狠地抓住了那店主油乎乎的衣领,扬起自己的拳头要去揍他。
“你动手试试?我一会就报警,你们这种人的英雄事迹恐怕够警察写一本书。”店主说。
飞鱼服了软,慢慢松开了店主,还轻轻拍了拍刚才自己抓住的衣领。
“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飞鱼一本正经地说。
“下次看清楚了,像我们这种人你还是少惹,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你剁成肉酱,倒出去喂狗。”店主的语气越来越重,吐词也变得越来越清楚。
“被我吓住了吧!”店主刚才阴云密布的脸上洋溢着春风和煦的微笑,似乎刚才一切都是假象。
“不要害怕嘛!我这人还是很随和的。”店主说。
“请问‘猴子’往哪个方向走了?”飞鱼放低自己的身段问。
店主的头向右扭了一下,示意“猴子”朝右边去了。飞鱼立刻冲了出去,随着“猴子”的踪迹而去。这些人确实不简单,以前混社会的人退出来大概也就这个模样。看起来老实本分,能说会道,古道热肠。可是,要是他们发起狠来,一点也不比那些正浪荡街头的人差。飞鱼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切实际。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可能是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劳累过度了吧!飞鱼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一个人走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像一滴水滴入到汪洋大海,你无论如何都分辨不出来,即使那个人有着最鲜明的特征。飞鱼在街头看着人潮涌动,感觉到了深深的彷徨与无助。
飞鱼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饭店,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对着饭店泛黄的天花板发呆。
“年轻人,不要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店主笑呵呵地说。
“我没有。”飞鱼争辩说。
“你骗不了我,我也是个过来人,谁年轻的时候心里还没有一团火呢?过了这个年纪就好了。”店主安慰说。
“你似乎知道我的身份。”飞鱼抬起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说。
“那当然。”店主自信地说。
“人生就是子弹在飞,酒在流动,有些人找到了自我,有些人失去了自我。”店主正儿八经地说。
“好文采!好文采!”飞鱼一边鼓掌一边说。
“我说的是的是你的职业。”店主端正坐着说。
“我知道,这个职业就是这样。”飞鱼说。
“《夜色人生》里面的话,让你见笑了,我这个粗人本不应该卖弄文采的。”店主说。
“谦虚了,是我太小瞧您了。”飞鱼微笑着说。
“你的衣服很合身呀!”店主切换了话题。
飞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急转弯来得太迅速。
“将就穿吧!我这个人对衣着没多大讲究。”飞鱼轻松地说。
两个人在座位上不咸不淡地谈了好一会,客人多了以后,店主又忙了起来。飞鱼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给了店主一个告别的眼神,示意自己要走了。店主笑了笑,算是一种温和的回应。
七月的天空蒸腾着热气,连太阳光线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接受的温度。飞鱼不敢在空旷的世界外面作过多的停留,加上刚才的余怒未消,他也没有跑去热浪酒吧,只得一个人灰溜溜回了家。
打开空调,打开电视,打开冰柜拿出一支雪糕,飞鱼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在享受中慢慢走向睡眠的小巢,最终在炎热而又恬静的午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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