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旧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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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七夕,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传统的娱乐项目,连牛郎织女的故事也好像被人们讲滥了,再也翻不出什么新意,少女乞巧的习俗也被人们甩得远到摸不着边际。如七夕一样,那些闪耀在日历上的传统节日,渐渐消弭了本来富有诗意的色彩和韵味,除了被商家们过度包装成新的经济增长点之外,剩下的另一个意义,便是告诉你转眼又过了一年。

过了农历的七夕,公历的八月接近尾声,转眼又是九月。

九月向来都是收获的季节,自从赵雷的《成都》传唱开来以后,又跟离愁扯上了关系。“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回忆能带给人片刻的休憩之后,往往也能牵动愁绪。

秋风刚起,寒雨又至,一层秋雨一层凉。早上急匆匆翻出长袖衬衫罩在身上,紧了。然后便明白,所谓胖了,或许就是旧日一件帅气的格子衬衫,被你穿成了秋衣的样子。原来离愁也可以无关分别,如果没有银河相隔,那便告别昨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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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搁在平时,你不见得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体会。即便你对镜自视,发现赘肉日增,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今天只不过比昨天多一毫而已,微乎其微到自己都看不出。

就像你发现眼睛没以前那么明亮了,没什么。

步履没以前那么轻盈了,不要紧。

以前觉得幼稚可笑但是很有趣的事儿,现在看来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当你终于有机会静下心来,当你突然看到某一种场景,看到书上的某一句话,听到电影里某一句台词,会有一种感觉油然而生,紧紧攫住你的心,让你猛然一惊,就像发呆时被人猛拍一下肩膀,或是汗流浃背时从头猛浇一桶冷水,让你浑身一激灵,仿佛时间静止,天地都安静,只听到心跳声久久回响,像平静的水面投进一块石子,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久久仍不消散。

一圈圈的涟漪,不断把水面下的水向上泛起,回忆也如潮水,汹涌澎湃。经历过的旧时光,说过的豪言壮语,暗暗许下的心愿,挥洒过的汗水,也会连同回忆重现于耳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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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不能克制的,自己经历过的过去,就像一只蝉蜕,像蝴蝶羽化后剩下的茧,如果不被人采撷,便孤零零挂在树干,任风吹雨打无人问询。但蝉飞到枝头也不会忘记,某一个角落留着自己的影子,指爪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蝶向天空飞去的一瞬,也一定会深情地回望,不管是为了当初的舒适和温暖,还是蜕变前的挣扎和苦痛,这份回忆只属于自己。

回忆荡漾开的涟漪,总会停止。时光的脚步,却像覆水难收,滚滚向前。

即便眼睛没有以前那么明亮,愿你仍能陶醉于绿水青山。

即便步履没以前那么轻盈,愿你仍有自在行走的渴望。

当看完一集只有十几分钟的动画片时,希望你不会感到莫名其妙:都讲了啥,这就结束了?

旧时衣,无论是否还穿得下,都愿你捧出来时,仍能惊喜地如获至宝,仍能记起它曾为自己遮风挡雨,仍能嗅到上面留存的阳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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