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我们的无关痛痒


“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杨天行。”温雨吸了一口杯中的可乐,透过店内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几对手牵手逛街的情侣问我。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和严易江爱的死去活来?”我随即抛出了一个我觉得对于她来说的敏感问题,但又怕接下来的气氛会尴尬,便补充了一句,“你和他现在还有联系吗?”

“有时候会有联系,只不过大多都是些寒暄的话。”温雨搅动着杯中的可乐很淡然地说道,“你呢?”

“会有联系,也就是说一说学校的事情。”我对她浅笑。

周遭的空气因为我的这句话的结束而变得有些凝重,我和温雨都不约而同地在此刻选择了沉默,或许是因为高中三年的默契,我们竟同时开口想要缓解这突如其来的静谧:“这学期期末你挂科了吗?”话一出口,我们都愣了一下,之后便相视而笑。

我和温雨是高中同桌兼闺蜜,高考之后我们选择了同一城市的不同大学,而我俩今天的聚会就是自毕业以来的首聚。

临上地铁前,我有些依依不舍地亲了一下温雨的脸颊,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我能告诉你我脸上涂了防晒霜吗?”她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我不嫌弃,走了,拜。”说完后我便随着拥挤的人群进入了地铁。

脑海中似乎总是涌现出他那抹蓝天般的微笑,我一直认为他会成为我记忆当中弥留最长的一个人,但现在想想这只不过是我当时想要寻求自我安慰的一种心理暗示罢了。

杨天行,初次见到他时是在一个盛夏的午后。我拖着有些懒散的身躯坐在操场树荫下的长凳上,看着对面篮球场上那些不停奔跑着的身影,我怀疑他们是否很享受汗水浸透白色校服后给身体带来的那种黏腻感。我有些无奈地带上耳机,循环播放着我最喜欢的那首歌。

“给力啊,天行,三分球。”一个体型微胖的高个子男生用右手拍了拍站在他身旁刚刚进球的男生兴奋喊道。

我有些不耐烦地摘掉耳机,篮球击地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尤为清晰。现在运球的是刚刚被唤为“天行”的男生,他拥有着与周围男生差不多的身高,而不同的是,他的身影略显单薄,他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白皙。或许是好奇心在驱使着我的脚步,我竟会走到篮球场的外围,定眼看着奔跑在球场上的他。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回教室的,茫然中多了些许的期盼,而期盼中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安。现在想想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潜意识里就已经认定了他会是我触不可及的一个白日梦。

“你去哪里了?”温雨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抬眸看向我问道。

“操场”我如实地回答,“还有两分钟上课,其他人呢?”我看着班里空着一半的座位问道。

“大嘴哥他们去网吧还没回来,剩下的就不知道了。”温雨打了个哈欠懒散地答道:“第一节课是自习,估计他们都不会回来了吧。”

我倒是也没有再问下去,随手拿起放在桌角的一本教科书翻看着。自习课的铃声响起,坐在教室里的人倒也是像模像样地演算着老师留的数学题。

“你们班其他人呢?”年级组长厉声问道。

周一的下午全校老师应该都在开着例会,我们有些意外地看着出现在班级门口的张老师,我随即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继续翻看着手里的书。

“他们有的还在操场上打球。”坐在我身后的男生答道。

“你去操场上把他们找回来。”年级组长边说边走向讲台,“你们班真是要疯!”

“最后是羟基与氢离子结合形成水......”化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化学方程式并进行讲解,我只是照猫画虎般地记下黑板上所呈现的任何有关于会考内容的字符。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个代课老师了,原本教授我们化学科目的老师不知去向,班里倒是也传出任课教师怀孕的流言,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我们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化学会考成绩能否达到A。

“铃......”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倒是也没有拖堂,简单地为我们勾画了作业便急急地走出了教室,当然后面还追随了一帮“提问精英”。

“今天下午的拔河比赛怎么安排?”温雨问我。

“今天下午只是预赛,咱班对战二班,预赛通过的班级将会进行复赛和决赛。”我放下手中的笔继续说道,“二班是实验班,一群死读书的,显而易见咱班稳赢。”

“也是。”温雨吐出这两个字。

我起身走向讲台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左下角的位置上写下了中午拔河比赛的时间,并对着全班说:“参赛的同学提前十分钟到达比赛场地,希望其余的同学可以准时观赛,为我们加油。”

“知道了,体委。”大嘴哥站在门口说道。

中午,拔河比赛的场地,我和他们讨论着比赛战术。

“赵哥你站在队尾,其余的人以一男一女的方式站成一队。”小花继续说着,“我想我们这次肯定能取胜,是吧,体委。”

小花虽不是班级干部,但是任何有关于集体项目的比赛都会有她的参与,似乎天生喜欢热闹的性格走到哪里都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一丝莫名的兴奋。或许是因为她的带动,我此刻竟也变得有些热血沸腾。

“是啊。”我回答着她,随即又伸出右手,手背朝上,大家便读懂了我的想法。此刻我们的手叠摞在一起,高声喊着:“七班必胜。”

现在想想那一刻是我在高一这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发自内心的欢愉。

结果和我预想的一样,而之后的复赛我们也是轻松取胜。到了决赛的那天,我们把拔河的绳子绑在了赵哥的腰上,决定“拼死一搏”。到底是拥有多个“重量级选手”的六班,刚开始我们便感觉到了他们的那股和其他班不同的拼劲。不过上天似乎是公平的,虽然我们的学习成绩稳居年级倒数第一,但是这次比赛倒是为我们扬眉吐气了一把,“第一”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排名最终完全属于我们。

这次年级组长出乎意料地在广播中表扬了我们。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完全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中,直到月考结束,我们班的成绩一如往常。最后年级组长的一句“只会使蛮力,一点智力都没有。”便把我们又打回了他们眼中所谓的“单细胞生物”。

“你初中是在A校七班吗?”这是我记忆里严易江对温雨说过的第一句话。

“是的,我和她初中都是A校的。”温雨说着伸手戳了戳坐在她旁边的我。

严易江转过头看向我,我随即反问着他:“难道你也是?”

“嗯”严易江又说,“初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七班太老实了,而且每次班级排名都是第一。”

或许是因为初中时期我所在的班级给我心理上带来了强烈荣誉感的缘故,我同样也渴望着高一的那个班级能继续满足我所谓的“虚荣心”。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一直期待的奇迹没能将临,反而给我带来了无言可喻的极大“刺激”。

“是吗......”我此刻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回答他。

“他是班长?”温雨指着正在分发课本,长相带有一丝清秀并且皮肤白皙的男生对严易江问道。

“嗯,他是我同桌,那孙子学习可牛X了。”严易江说着便两眼放光地盯着那道纤瘦的背影。

“儿子不要迷恋爸爸,快发书。”东轩宇一本正经地转过身来对他说。

说实话,男生之间这种句句离不开“儿孙辈”的语言交流方式让我从心里感到愉悦。当然使我愉悦的并不是他们为了逞一嘴之快而当场排出的“家谱”,虽说高中生活在我眼里有些无趣,但是我还没有无聊到以此作为娱乐自己的方式。不过看着他们俩这熟练的对话,想必也是在高一积累了足够的默契。

我弯了弯唇角,有些好笑地看着走过来的东轩宇。他坐在温雨的前面,转身对着旁边的严易江竖了一个中指,转头对我说:“你别听他瞎说,他脑子不正常。”这句话说完立即遭到当事人的一记白眼和一记铁砂掌。

“呃......你们认识许静吗?”东轩宇朝我和温雨笑了笑问道。

“认识,她是我们初中隔壁班的一个女生。”我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他,继续说道,“怎么你也认识她?”

“何止是认识,她追轩宇都一年了。”严易江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道。

“真的?”八卦是女生的天性,我也不例外,“她人挺好的,你对她什么感觉?”

“我?还好吧......”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过我惊奇地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娇羞的表情。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个表情是他身为一个闷骚者的自然流露。

或许是因为分班的缘故,我很少再遇到那抹时常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身影。我竟开始在每个午后徘徊于篮球场附近,等待着在我刻意安排下与他的擦肩而过。渐渐地我愈来愈难满足于这样的短暂相遇,之后和他每天在同一个公交车站等车成为了家常便饭。

转眼间高二的生活即将过半,刚开始班主任似乎对我的印象很好,还特意安排了历史课代表这个职务令我“消遣”。不过好景不长,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考试之后,我糟糕的成绩令班主任大失所望。我还记得她在办公室里看见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真是没想到你的成绩居然会这么差。”当时我脑海里剩下的只有两个字“呵呵”。

回到教室里,我摸着我的脸问正在看小说的温雨:“你说我长得像是学习好的学生吗?”

“嗯......”温雨拖着长长的鼻音仔细地打量着我的这张脸,故作严肃地说道:“很像。”

我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可以去整容吗?”

“好,明天我给你准备个暖水瓶。”温雨开玩笑的和我说。

“不说这个了,你和严易江最近进展如何啊,打算什么时候‘昭告天下’?”我冲她挑了挑眉。

“今天早上有人看见我们俩在班里拥抱,所以大家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温雨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这样也好,省的你俩再偷偷摸摸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得提防着点班主任和班里的眼线。”我嘱咐着她。

“我知道了。”温雨说完便又埋头于书中。

幸福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降临,杨天行在QQ上同意了我的好友请求,每天晚上我都会以“晚安”二字来结束我们之间短暂的闲聊,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对于感情方面十分满足,他回复的一个“嗯”字都能令我眉眼带笑甚至是欣喜若狂。

“你和杨天行最近怎么样了?”温雨向我问道。

“挺好的。”我故作娇羞的说到。

“疯子”温雨继续说道,“坠入爱河的女人果真不一样。”

“讨厌,人家才没有和你一样啦,现在只是单恋而已。”我故意发出嗲嗲的声音。

“滚,离我远点。”温雨冲我假吼道。

我一直认为这种平淡的幸福会充斥着整个高二,或许正是因为我的这份毫无根据的理所当然,接二连三的“不幸事件”降临在我们四个人身上。

某天中午,同年级的一个女生让我和温雨给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带话,说是带话其实就是变相警告,这种事发生在高中可谓是司空见惯,但年级组长却决定将这件事情严肃处理,还让我和温雨“协助调查”。没过几天,班主任便撞见温雨和江子在班里接吻,原以为会被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没想到竟会被班主任的一句“不要影响学习”而匆匆结束。轩宇的月考成绩从年级第十四名退到年纪第一百一十五名,本来会害怕班主任来一招“办公室单独谈话”,但结果只是虚惊一场。

因为这些不幸,我们四个人的感情倒是变得愈发要好,而“四人帮”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正式确立的。

我从来没想过温雨会和江子在高中毕业之前分手,就像我从来没想过杨天行已经有了交往一年的对象。

高三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成绩逆袭的绝佳时机,谁也不想成为考场上的阵亡者。但于我来说高三就像是一个充满迷雾的森林,即使你准备的食物再充足,也会因为没有指南针为你领路而彻底迷失。而杨天行就是我的那个指南针,可惜他并不为我指向南极。

刚开始我哭过,那种任眼泪肆意流出的感觉至今我还记得,不撕心裂肺却直击心房。渐渐地哭多了,心也变得麻木了,有时候竟也搞不懂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过他。

温雨看上去比我要潇洒的多,她没有哭也没有其它任何反常的举动,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越来越喜欢戴着耳机做练习。

某一天的中午,温雨和轩宇都不在,我看着坐在我前面正在写题的江子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和温雨提出分手?”

严易江的身形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对我说:“也许是不爱了。”

我的心中一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只听到他继续说着:“或许班主任说的没错,是我遇见的女孩子太少了。你呢,现在还是很喜欢杨天行吗?”

我扯出了一丝苦笑,有些淡漠地回答道:“正在尝试忘记。”

“当你真正忘记一个人时,即使再次遇见他,你的心里也不会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他很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严易江的这句话如今依然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一个男生怎么会在那时说出如此带有沧桑感的一句话。其实我一直知道江子那时很爱温雨,只是爱到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更好的给予。他给过温雨承诺,但却因为现实,而最终不得不化为虚无。我还记得温雨和江子分手后说的那一句“当时他给的承诺就是放屁。”

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天,江子和温雨复合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俩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但这对于“四人帮”来说无疑是件令人开心的事。紧接着一轮又一轮的模拟考试向我们袭来,而我的总体成绩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单从语文成绩来看,我一直属于班里的佼佼者,而理综成绩则一直保持着“荣登末榜”的稳定状态。物理老师在课上一直重复一句话“你的理科成绩差,不是你的能力有问题,而是你不用功。”如今看着我大学物理的成绩,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学习理科的能力有问题。

从高中毕业已有两年之久,在这期间,温雨和江子再次分手后,一个找了长自己三岁的学长谈恋爱,一个找了和自己同班的女孩共创未来。而我在毕业之后可能是因为孤独的内心得不到慰藉和东轩宇在大一交往了近三个月,但最终我们因性格不合而分手。

我滑动着手机的屏幕,聊天软件的群组中再也找不到“嘿嘿,四人帮”的身影。我和江子还有轩宇没有再联系,只是偶尔在看到空间里他们发的动态时默默点个赞。去年临近生日,我收到了杨天行“加为好友”的请求,不得不承认,再次看到他的名字时,我的心微微一颤,平静的心波因为他的出现而泛起一丝涟漪。我触摸了“同意”二字,在我生日那天他用语音为我唱了一首陈奕迅的《好久不见》,“你会不会突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未来”这两个字,既让人向往也让人迷茫。或许有一天我们会把那些令我们痛痒的人和事统统忘记,在那些被我们定义为“无从考证的岁月”里销声匿迹。但其实我们都深知那些如今我们认为的无关痛痒,都切切实实地存在过,并会在某个无人问津的深夜侵蚀着你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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