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的冬天总是这样的冷,夜色带着雾霾,寒风夹着清冷,走到熟悉的地方,想起早已离开的人,难免会有感触,我们总说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能生活的,但真正离开之后就会明白,缺少了对方的生活是怎样的空洞和失望。
那年冬天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打扮的很萝莉风,莫名地会笑,说话会打结,是我喜欢的类型,现在我还能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场景,我现在还记得那天我穿的是什么衣服,我现在还能想起她的声音她的模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买了两杯奶茶,约她在餐厅见面,初次见面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新鲜有趣,我心想这样一个有趣的南方姑娘是值得做朋友的。我喜欢说话,或者说我习惯倾诉,我跟她讲述我以前经历的事情,跟她说我知道的有趣好玩的故事,她边听边笑,等我说完之后,她会磕磕巴巴地反驳我,我也会揶揄她是个小结巴,说起来那时候的对话轻松活泼,就好像老友重逢互诉衷肠。
一开始并没有喜欢的感觉,人都是这样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究竟适合什么。我发觉自己喜欢她应该是在走夜路的时候,我和她并排走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靠近对方,身体碰触言语交谈,潜意识里渴望靠近彼此。我后来还跟她说了,有个心理学家研究表明,当两个人并排走路的时候,如果彼此靠近,肢体触碰,那就代表互有好感,而如果互相保持距离,那就是没戏。我想当时她是不知道我在暗指我们两个,即使后来她知道我喜欢她也一定已经忘记了这一个小细节,而我是注重细节的人,我喜欢盯着她看,喜欢的人,永远是看不够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看着我也就喜欢到心底了。
有一次开学,我跟她说好了去火车站接她,等我到车站之后发现她电话停机了,我看着表一直等她的车,以为车晚点便去微博上搜索关于那列火车并且真的找到了乘坐那列车的人,没等到那个人回复我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已经到学校了,我当时挺生气的,不过后来想想我所做的事不过就是为了感动自己,比如我给她写信给她送我亲手刻的印章,这些固然能表达我对她的好,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我在宽慰自己呢,谁说对别人好就一定会有回报,谁说你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喜欢你。年轻时就爱做这样的事,自以为为对方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但大都一厢情愿,无疾而终,也只有年轻时候才会这样无所畏惧地付出,也只有年轻时候才能够勇敢承受失望和苦痛。
大学四年,我有两年是和她一起度过的,有很多关于她的照片,有很多关于她的记忆,可是在结束之后竟然选择慢慢淡忘,就好像这样一个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过客罢了,说舍得就可以舍得,说释怀就能够一笑而过。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人间爱恨情仇大都相似,感谢陪伴。这是我在送她的明信片上写的一句话,真的感谢她的陪伴,听我吐槽看我矫情陪我浪荡,能在大学生活遇见这样一个她,心满意足,即使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但至少有了一些美好的记忆,并且这些记忆会逐渐渗透到以后的生活里,就像电影《灰姑娘》里说的那样,“所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回忆,它们会使你坚强而勇敢,仁慈而善良。”有一个俗套的比喻,说回忆就像一杯酒,越喝越有味,现在我深谙其理,重述往事,追忆过去,然后发现她的美好我的卑微,这样她就能够永远是我的美少女。
玻璃晴朗,橘子辉煌,生活教导我们永远不要相信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即使已经发生的美好也会成为岁月光影。我跟她分开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她喜欢上了别人,我爱而不得又不想继续跟她做朋友,这样说来那我真的是她口中“喜欢删东西的幼稚鬼”,但其实并不尽然。她不懂得如何表达情感,而我又太善于表达情感,我会一天跟她说上好几次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她觉得是在开玩笑,就像我以前开的所有玩笑一样,但只有我知道,我没开玩笑啊,我就是想跟她在一起。说来也是因缘巧合,我前一天还跟她一起出去拍照,我们两个人站在镜子前合影,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们俩会成为真正的情侣肩并肩手挽手定格在影像里。可后一天我就从旁人那里得知她有男朋友,并且已经在一起两个月,我非常不解,更多的是愤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其实我想说的应该是你为什么不选择我而选择别人,不过到最后我都没有说出口。
之后是更荒唐的事,我给她发短信骂她傻逼给她打电话想要知道始末,她男友拿着她手机看到我的信息让我向她道歉,我,她,她男友,我们三个人碰面,她男友搂着她,她说还想跟我做朋友,不想两年的友情就这么结束,而我却觉得这像一个笑话,凭什么我要向你道歉,凭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要让你男友来插一脚,最后我还是道歉了。“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也许这个故事里还有什么难言的痛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解,但都无所谓了,在我跟她道完歉那一刻就都已经结束了,她并没有丝毫维护我,只是看着我狼狈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丢掉所有的自尊。
她以前最喜欢看我的推送,喜欢我给她讲狗血故事,可没想到,最后她也成为了我的故事之一,并且是故事的女主角,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句,去他妈的。
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原谅她,慢慢地才明白是我不原谅自己,我不能放下这段感情,也不能让它真正地成为一个故事,一段经历。难道爱不到就真的不能陪伴了吗,是的,爱不到就不能陪伴,爱的越多走的越洒脱,也希望她能原谅我,至少这能证明我是真的喜欢过她。
后来,从朋友那里听说他们过了几天就分手了,后来我在校门口发传单遇见她,递了一张传单,她看了我一眼就走开了,后来我在学校见到她,两个人很默契地躲的远远的,我没有勇气再真正重逢,也没有勇气再找回她。,再后来的后来,她跟我说她遇见一个对她很好的男孩,两个人过得很开心,我真心祝福他们。
喜欢即是恩惠,这是她空间的名字,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概是说被一个人喜欢就是受了他的恩惠,可喜欢你的人又何尝不是受了这喜欢的恩惠,不论五山八海还是四海列国,只要是喜欢就没有所谓仇恨,爱而不得又怎样,相爱分手又如何,只要喜欢过只要承受了对方的恩惠就应当心怀感激满眼柔情地跟对方说一声“谢谢你哟。”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人间爱恨情仇大都相似,感谢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