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了好几个星期的冬大衣终于在中午浸泡在温水中于晚上洗完。许是浸泡了一下午的缘故,轻轻搓洗起来竟感觉有些许柔软。大衣实在太过笨重,只得微微拧干添了两个衣架才把它悬挂起来,未拧干的水顺着衣摆汹涌地流淌下来。不得已,又顺着衣摆拧了几次遂作罢。很是想念家里的洗衣机。
想念大抵如此。当你用着某件物什的时候,很是理所当然,一旦你因为某事不得不放弃用它时,初始也不以为意,但当你意识到少了它很不方便时你又不得不想念用它时的美好。
有时候很想念很想念。快寒假时想念小房间里温暖的火炉,快暑假时想念皮沙发的舒适。这时候忽然惊觉,很多时日都是自己和自己在玩。
朋友的离去,一场不愿提及的争吵,让我的日子过得越发平淡,很多时候一晚上甚至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这样的生活说不上不好,至少称了我疲于应对别人话语的回应的心思。
工作一年,有时候细细想来,心境远远不同。那时候刚毕业出来,来深圳的初心只是想去到远一点的地方工作,似乎这样更有一种工作后独立的仪式感,而不是每一日,每一星期都回家寻求庇护感。对于学校的所有规章制度都觉得是理所当然,毫无置喙的因由,而对于同事的抱怨也只是听听而已。一年之后,许是新鲜感已过,或者更多的是见多了外来人口居住房间的逼仄、凌乱、晦暗,让我深深的感到生活的不易,因此生出很多厌倦,对这座城市的厌倦。有些不满于生活的现状,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今天妈妈问我最近工作怎么样?累不累?寄来的菜吃完了没有?还要不要?我想了想,说来说去我工作最大的阻力就是一年级的纪律管不好。说了一年了还要再继续说这个老问题吗?总归是我本事不好,一年的时间还不够让他们对我折服。遂只说了句还好,也不是很累。我没说周一到周五像打仗一样,每天都是改不完的作业,有时候别人跟我说话头都舍不得抬起来,生怕一天中仅有的一两节空堂时间改少了作业而需要加班。
这段时间除了正常教学外还生出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需要我费神。说大吧,要做好自然是大事,说小吧随便弄一下也尚可,不过总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或许老毛病犯了,仍像小时候一样拖,星期六星期天抓着时间胆战心惊的玩,到了星期天晚上就着月光趴在靠墙的床边瞒着妈妈写作业。这大概是因为毫无头绪的原因吧。
不想待在深圳了,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待在这座城市了,能见识的,该见识的似乎都差不多了。想去一个有故事的城市,大抵还是最想去西安的,去那里工作应该很好,许是早已生出的执念,那日雪天惊鸿的一瞥,竟是想生出再多的缘分来。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