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后,惬意地翻起卡尔维诺的《如果在冬夜 一个旅人》,以前在某一篇中断住不看了,不记起之前的感受,便重头由前序看起。这是一本“传奇”小说,不过并非中国古代传奇之定义,此传奇在于将小说分类,作者以逃离自身视角而有意识地以特定另外的假想作者以及对应的读者进行类型小说的创作,各类型小说以特定的分类体系构成联系又独立的整体,每章标题也由头韵串成。好,撇开这些,它们与本文没直接关系,只拿这本奇特的小说的第一章“雾的小说”作为思想基础之一,因为我也是在读了这第一章后耐不住睡意而进入梦境的。
“雾”之朦胧,模糊,在于卡尔维诺一直以一种面对面、他之外的另外一个人的口吻介绍读者“我”(采用第二人称)怎样走进书店,又怎样买下他的这本新书,以及以怎样的姿势进行阅读。更有趣的是真正作为读者的“我”真的沉浸在他的描述之中,在某些片段也会模仿章中的一些确切作法。这些难以区别“你”“我”“他”各对象的现实与虚幻,构成了“雾”一般的阅读体验。不同于我首先提出的那种朦胧诗般多重意境与“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种朦胧来自于形式与对象,而非内容。很像梦,由千奇百怪的规则和约束建立的梦的困境,这书的这一章也许就是进入梦的困境的钥匙(或者诱因)。
提及梦的困境,很多人会不约而同想到诺兰的《盗梦空间》,里面有着控制梦境的造梦师。如今世间的造梦师如果存在的话,一定是想象力丰富的人们,或者执拗于某些生活、思想桥段的焦虑者。前者乐于遨游与和自我的认识,后者困于怪异和自我的桎梏。如今,我有机会,作为较快乐的前者进入梦的困境。不过这两种梦,都难以真正割舍,因为没有纯洁的梦,到处是隐喻与象征。潜意识注定了我们的梦境不会是空洞的,像森林里也充满了潜在的荆棘一般跳跃式的穿梭同样司空见惯的。我们在梦中,可以偶有意识到我们的处境,可以通过不合经验的跳跃穿梭而判断出来。这和通过不合生活常理的梦中镜像判断一样有效,并且这是更加有动感的头脑转场提示。我在梦中,遇到了认识的一些人,我已经忘记是谁,因为这是梦的玩笑,实际上我也不会去深究是谁,梦里我们经常张冠李戴。(可参见《梦的解析》以电影理论演绎片《穆赫兰道》)在一个地方,我通过回忆并没有筛选到我的所处地,虽然后来醒来我发现那梦里的地方正是我睡觉的地方。(这点有些匪夷所思,我猜想是我刚搬进了一个新家,在这里才短居不久,没有深刻的记忆)之后,我有过些许怀疑,但这种怀疑被自己一味认为这是“我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想法所取代。是什么让我真正了解到我正在梦中么?这里我难以具体说明,因为这梦已经在6或5个多小时之前了,实话说,我忘了。我可以确定的是,有一种陌生化的感觉笼罩于我,这种陌生化很可能源于前面所说的跳跃穿梭,但同时现在我也无法排除我是又再次认识到我所处的梦境同现实间荒谬的差别才真正意识到。不管怎样,我知道我正处在梦中,而且我想醒来,脑子在思考如何醒来,有醒来的欲望,但我却不能实现。
乍想有些可怕,但这并不是什么可怕之事。我们需要某种刺激神经才可运作。《盗梦空间》里随进入梦境的层次越多,所需要的刺激越多,从音乐、药物,到在最后的绝对领域里需要用梦境里的死亡来实现得以返回现实。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一种屡试不爽的方法。那就是性幻想引起的自身机体的兴奋。这处有点羞涩。因人而异,或者因人所处困境而异,我们通过头脑的幻想,这些性暗示与挑逗(这里仿佛自己成为造梦师),最终会引起本能的反射。我也就不多说了。自己再脑补吧。我不能肯定这种逃出梦之困境的方法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但对于没有性功能障碍或者性厌恶症的人来说,即便在恶梦里,只要你够胆,你也可以成功逃脱。
最后多啰嗦几句,写出来是为了分享我的际遇,很多梦方面的理论我并没有太多研究,只是庸人的想法。写得也仓促,有些东西呢,并没三思,望观者自行甄别。话说回来,梦还真是神奇的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