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腊月二十三日小年的喜庆,我们的梦幻灯光节正式开业了。舞台上“冻美人”翩翩起舞,空中燃放的烟花和场地里美轮美奂的灯光相映成辉,音箱里播放着诗情画意的解说词,好一番热闹的景象。引来很多的人驻足观看。
为了给观众以神秘感,我们特意在时光隧道的入口处,悬挂了一副红色的帷幔,随风舞动,令场内流光溢彩的灯光若隐若现,惹得众人左探右瞧伸长了脖子。除了一些年轻人率性而为,果断买票先睹为快,大多数的人,只是上前一探究竟。或许是觉得门票太贵不值当;或许是先来打个前站待来日邀了亲朋好友来看;还有人骂骂咧咧以为挂了政府的名还不免费。总之看热闹的比掏钱的多。
几天下来收效甚微,每晚进场不足百人;虽然我们自认为效果不错,可老百姓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买账。所有的合伙人心里都很着急,守着冷清的场地,嘴上不说,心里都各自思量着。尤其是苗总和葛总,不住的打探市区的人口及收入情况,重新做着评估。期望和失望,产生了强烈的反差。派来维稳的公安分局的警车,耀武扬威地在门口晃荡了几天,也不见了踪影。我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术:各种宣传,各种转发消息,赠送门票,都没能使寒冷的冬夜有丝毫回暖之意。五彩斑斓的灯光少了人气显得格外冰冷,如同我们的心。
根据我的观察分析,找出了几个原因:首先是晚上气温骤然下降,寒气逼人,很多人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其此是很多平头百姓持观望态度等着打折降价;还有一个原因是距离正月十五还有时日,人们正忙着办年货;也不可否认现在的人见识多了,选择性也广了,对此很难有十分热情。
苗总和葛总主张降价,在每个合伙人跟前都念叨:“直接大人二十,小孩十块,只要到门口就要把人留住。”
“我们定价三十八也是经过反复考量了的,现在降价,是不自信,自损形象,会势得其反。”小张嫌他俩沉不住气。
“可眼见十来天过去了,没有一点儿起色,这不干着急吗?“苗总一脸无奈。
葛总接过话茬:“我们夏天在银川黄鹤楼展出的时候,门票没这么贵,每天人流量近千。”
“这是过年,而且我们仅此一家,老百娃再穷也不会穷过年。”小张固执己见。
辛总有些泄气地说:”我看就这样了,金昌的人这两年压根儿就不消费。“
大家陷入了死寂。
在一旁烤火的父亲插嘴道:“降就降吧,要不人来了又走了多可惜,能收多少是多少,每天养着这么多保安、工作人员呢,资源浪费呀!”因为保安公司派来的人不可靠,开业后他一直帮我们守出口。
小谢和“亲家”看看苗总、葛总,又看看小张默不作声,一时没什么主意。
我还是比较倾向小张:“正月十五才是传统赏花灯闹元宵的日子,高峰期应该会出现在当天,我们送出去的两千多张贵宾票也没来几张,这一点足可以说明问题。如果十五日几千人同时涌入,我们的接待量有限,降价才是最大的损失。”
”那就只有赌一把了!”葛总摇摇头。
“反正也没多少人,我和苗哥都守在这儿也没意义,留一个人在这儿,轮流回家陪家人过年吧!”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各忙各的,唯有我每晚坚守阵地,在场地里不停地来回转悠,每天漫步灯火阑珊处,数着蓦然回首的人数!两万多步的纪录稳居微信运动排行榜之首。心里空虚着急,为这个赌注紧捏了一把汗!每日和苗总或者葛总相视无语,应验了一个真理:谁的钱投到这儿谁会揪心!
期待的正月十五终于到了,我们在售票室门外的过道增设了两个临时售票点,检票口也增派了人手,由小谢和“亲家”把关;小张的朋友周总也抢占了门口有利位置推广他的黎麦产品,主动承担了当晚的演出和烟花费用;公安已做好了应急预案,出动了两辆警车十几名警察,维持秩序、处置突发事件;周边挤满了卖各式花灯和小吃的小摊贩,姑娘也跑来添乱,叫嚷着拿了苗总从银川带过来的彩灯头饰,学人家当起了小商人;我和小张还有外甥嘉豪(平日这份工作由他一人来做)拿着扩音器引导游客排队购票入场;苗总和葛总带着几个电工守护在场地里面疏导人群,保障安全;辛总发现有人竟在人群中出兜售成沓的贵宾票,和外围的商贩、票贩周旋起来。
一时间门口黑压压全是人,乱糟糟一大片,公园路上车辆堵成了一锅粥,喇叭声此起彼伏。置身在沸沸扬扬的人群中,仿佛时间就此凝固。因为天气很冷,很多人只好在扇形灯组前拍照留念,望洋兴叹,纷纷逃离。”亲家“哗哗数着钱,小谢紧捂着钱袋子,经营公交车的小高送了几趟找零的钱。一捆一捆的钞票入账让大家眉开眼笑,一扫连日来的愁容。
短短两个多小时接待了近五千多人,后来又持续了几天余温。最终收回成本,小有盈余。不过整个亲身体验的过程历历在目,回味无穷!
臭皮匠的梦幻灯光节终于“圆满”结束!
谢谢观赏!
[无戒90天写作成长训练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