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圣诞。
说实在,最近很糟心,诸多原因。
追溯到逻辑的尽头,我觉得我陷入了一种无法战胜自己的非理性的困局跟绝望。人的非理性来源有二,一是确认性偏误,一是认知失调。我清楚的意识到这两点,且企图战胜它。
确认性偏误我一直在努力克服,自我否定、吸取异见、输入数据,这些都能缓解。而认知失调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昨晚绝望到崩溃。当预期跟现实不一样的时候,大脑会编制理由以保证自己能够正常行动。而我的认知失调快到了我没办法正常行动的状态。
我遇到了这样一件事情。我预想一个人对我的感觉是这样的,但TA的行动表明TA对我压根不是这样的感觉,第一次认知失调勉勉强强通过幻象说服了我;第二次,费了一些劲儿;而第三次,我彻底说服不了自己了。我不愿意承认事实又不能找到合理的理由。好死不死,有些事情你妄加揣测不对、直接去问当事人不对、表达出情绪更是不对,直接堵死。
前段时间,消沉了很久。那时候听了点关于佛学的东西。有天早上走在去公司的路上,音频里面问了一句,“什么是苦”,我恍然抬头,一片银杏叶落下,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这一生都在追求根本不存在的快乐。由此我往下推断,我们这一生自己的根本无法受自己的主观意识控制,或者说,理性是不存在的。我回溯我的经历,几乎每件事都是无疾而终,就算我意识到这次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也全都失败了。我觉得我真的无法战胜自己了,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却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常常想到,我们有太多东西无法被自己主观意识战胜,很多事情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写在你的基因里面,写在无法改变的历史里面。
我们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我想不明白了。
再说点人能听得懂的,今年圣诞特别惨,本来不想提的。
回想过去几年。
大一,学生会喝酒,然后到处傻不拉几的给人送苹果,新人嘛,演好傻子即可。蛮开心的。
大二,身边一群人,春风得意,前任唱了一段《Jingle Bells》成了微信第一个收藏。
大三,始终没想起来。记得像是准备去山里挖颗树做成圣诞树送前任的。
大四,北漂,季子靖来北京陪我,滑雪,晚上回去跟另一个室友做了个圣诞餐。
今年,一个人过了,昨晚心情差,今天在加班,连说圣诞快乐的都没几个了,尽管这真的不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人生的路越走越难还是怎么地,我更加怀疑这是我的命,是不是自己很多决策做错了,才有今天这副样子。不管我人生的路本该如此,还是这就是自己的命,我都逃不出。
想起Mathilda问Leon,“Is life always this hard, or is it just when you're a kid? ” “Always like this.”
事实如此。
到这儿,糟心的事情也说完了。但还没结束。只写上半段,明早起床怎么好意思面对朋友同事呢?
从小我作文就偏题,这次也不例外。本来是因为周六聊天之后露珠给我发了一段话,我很感动想给个反馈的,前半段却变了味儿。
露珠的话我挑两段贴出来,大意是市面上让她满意的阅读软件完全没有,她热切渴望有一个能满足她需求的阅读产品出来,且这款产品可能是我们做出来。
感动、戳心、鼓舞。
感动。上文说到,人生的路是越走越难的,一部分原因是人越来越复杂了。路上的人低头各自怀揣自己的心事,双手抱胸,说不定缩着手的衣袖里还藏着枪。愿意花时间跟别人说两句真心话的人真的不多了。
戳心。周六晚上我们在聊自己的困局,我说了个很个人主义的话,每个相当产品经理的人都有个想改变的心,但工作半年就没了,理想主义不可能支持一个人走下去。于是我们背离初心,背离用户,只与数据为伍。
鼓舞。露珠几乎把我从最近绝望的情绪中拉了回来,因为正反馈、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在认知失调下支撑我走下东西,就是那些还有点关心你的人对你真切的希望。这种赋予你的希望,某种时刻会告诉你,你原本该是谁。一路波折,不过是为了让在等你的人别失望。就算宿命是恒定的,这路上的山水、花草、阳光、空气跟希望,也值得我一生追求。
快乐是短暂的,或者是不存在的,但我们仍然需要去追,就算是为了极少短暂的瞬间,尽管这也是大自然运行的机制。
Let it go~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