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三)匙
(四)火
火凰没有骗我,打好的钥匙果然能打开锁。
开锁的一瞬间,弟弟如闪电般从牢笼里跳出来,饿了好多天的他对付起敌人来倒是力气十足,他抽出我的剑要火凰的命,火凰早有防备,甩出身上的皮鞭缠住我的剑,与弟弟对打起来。两个性格火爆的仇敌见面分外眼红,非要置对方死地不可,一时半会我也劝不住他们的架。
我冒险走到他们之间,一手拉住火凰的皮鞭,一手握住弟弟的剑,对着弟弟道:“萧适,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她还是对你有恩的弱女子?”
“哥,你别插手,黄山帮是土匪,我这是为民除害!而且她也不是什么弱女子,你看我挨了她多少鞭子!”弟弟说得头头是道,“我今天不仅要杀了山贼头子,还要彻底毁了这里。”
我意识到弟弟接下来的行动时已经来不及了,弟弟突然用剑将四周墙上的烛台全部打落,烛火点燃了牢笼,火势向整个牢房蔓延。
见火势变大,火凰不再与弟弟打斗,紧张得忙跟手下去灭火,弟弟趁乱又跑到其他地方将黄山帮各个要点都点燃。
顿时,牢狱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火像饿了好多天的巨龙,所过之处将人跟物都一口吞噬。
火凰本来想回过头找萧适算账,但是黄山帮马上要吞没于火海之中,她跟萧适过了几招后又组织帮徒去救火。
我与萧适光顾逃命,忘了火海中的火凰,忘了火凰手中还囚禁着大官的女儿荀诗茗,虽说这两个女人跟我无冤无仇,但是总归相识一场,我不能见死不救,况且火凰这次还帮我去找锁匠开锁,我还欠她一个人情,想到这些我不顾一切重返黄山帮。
再次回到火灾现场,烈火已经堵住了牢狱的出口,我看到外面的帮徒已经撤退,听到他们口里叹息道帮主年轻的九夫人就这样死在了火灾中,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伤,那感伤像大蛇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窒息得无法呼吸。
“哥,火太大了,再在这边待下去我们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萧适拉我回去。
“不!”我坚决得推开了萧适,不顾他的阻拦冲进了火海里。
人总是在相似的场景里回忆起过去的往事,十九年前我也亲身经历过比这还大十几倍的大火,我能想象火灾中挣扎的人的惶恐无助,当时我多想回去将火中的亲人一个个救出来,但是当时我的力量太弱小,我只能亲眼看见属于我的家消亡于火光中。
火能烧毁一切东西,却不能把回忆燃烧成灰烬,多少次我看见火光就会想起儿时的经历,我不想别人再重演我的悲剧,所以我必须要救出火中受困的火凰,不管她是生还是死。
上天眷顾,火凰居然还活着,我冲进火海把火凰从火海里带出来了。
火凰,这个名字与火有关的女子,连命运都跟火有关,等我救出火凰的时候,她口里不停喊着:“大火,好大的火,我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我抱住神志不清的火凰安慰她。
火凰情绪失控,记忆错乱,俨然把我当错了其他人,满脸灰黑的她抱紧我喊道:“沈府里的火太大,你们都死了,留我一个人在火海里,少爷,你说你出去一会儿马上会回来的,可是你没有回来,你没有回来。”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话语,在我的脑海里久久盘旋,一针一针刺着我敏感的神经,让我有种悲喜交织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感觉。
“你说什么?”我平复心情后问火凰。
火凰凭着自己的记忆回答我的话:“少爷,你说出去一会儿就来找我的,可你骗我,你根本没有回来。”
“我……”一种难以言状的自责感在我心中升起,我刹那读懂眼前这位哭泣女子的话,当初我被仆人抱着冲出火海,路途碰见被困在火海里的玩伴,仆人怕救她会耽误我逃亡的时间就让我骗了她,我们逃出火海后就再也没回去她受困的地方。
我难以置信我儿时的玩伴居然还活着!
萧适还不醒悟自己闯下的祸有多大,仿佛有我这个哥哥在,他尽管任性胡来就行了。萧适看到我安慰着火凰,二话不说,一把背起昏迷的火凰,对我笑道:“哥哥你既然喜欢这个女人,又放心不下她,那么小弟就把这女人脱离苦海带到家里去。”
“弟弟,你——”我被他的无知气得说不出话,但是萧适下手太快,我根本拦不住萧适的胡来。
“你们放火杀人就想这样走人吗?”被火凰束缚的荀诗茗不知何时也解开绳索跑了出来。
“哥,这个也是你的女人?”萧适看着靓丽的诗茗依旧口无遮拦。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位可是——”我不知如何对萧适解释。
“不用你介绍,本小姐自报名号,我叫荀诗茗,我爹可是朝廷重臣荀正卿,不过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听到本小姐的名字了。”诗茗抽出剑砍打背着火凰的萧适。
我见弟弟与火凰危险,出手与诗茗打斗起来,诗茗虽然武功不高但是诡计多端,我没有提防她,居然中了她的毒,剑落,我再也没有力气战下去,一头倒在了地上。
“女人,拿出解药,否则我要你性命!”萧适冲到诗茗跟前,诗茗愣了一下,不怀好意得笑道:“你也要跟他一样的下场?”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劝你早点醒悟。”萧适跟诗茗就这么僵持着。
“好,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了。”诗茗跟萧适纠缠上,她的马飞奔过来后,她带火凰上了马,如风一般消失在我跟弟弟眼前。
“弟弟,快追,绝对不要让那个女人伤害火凰。”考虑到诗茗与火凰有过节,若是火凰落入了她手里必然凶多吉少,我中毒后全身无力,只能吩咐萧适追人。
“哥,你中毒了先去找大夫,我会把那个火凰完好无损得带到你身边的。”萧适说完从附近找了另一匹马去追诗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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