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雉笑
《左传 昭公二十八年》:“昔叔向适郑,翮蔑(郑国人)恶(貌丑),欲观叔向,从使之收收器者(跟随被打发去敛收俎豆的人。这位有些自惭形秽,怕被叔向发现。)而往,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将饮酒,闻之,曰:‘必翮蔑也!’下,执其手以上,曰:‘昔贾大夫(贾国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亲自驾车携妻到皋泽打猎游玩),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言不笑夫!”今子少不扬,子若无言,吾几失子矣。言之不可以已也如是!’遂如故知。”上面这段话是晋国大夫贾辛所讲,后以“射雉笑”为喻,鼓励人其貌不扬不应懊丧,只要有才能并能表现出来,一定能够得到赏识。
飞熊语:粗服不掩国色者,喻女子之皎皎然;腹有诗书气自华者,喻男子之昂昂然;至若射雉亦可令内人展笑。天生我才必有用,信矣!余幼时甚丑陋,一日父携余及次兄同村人赴邻村看戏,戏中一恶霸抢民女,同行诸幼皆曰好玩儿,唯余捶胸顿足,焦虑民女。长者谓余:此子心善也,当有佳处。惜至今未见应验,某依然碌碌如众。
荀令香
《艺文类聚》引《襄阳记》载:“刘季和性爱香,尝上厕还,过香炉上。主簿张坦曰:‘人名公作俗人,不虚也。’季和曰:‘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日香。为我如何令君,而恶我爱好也?’坦从容曰:‘古有好妇人,患而捧心颦眉,见者皆以为好;其邻丑妇法之,见者走。公便欲使下官遁走耶?’”荀字文若,官至尚书令,人称荀令君。旧时以“荀令香”指上流社会所谓高雅人士的风度神采。
飞熊语:爱香自然雅好,然而何必慕名士而为之耶?记初中时地方电视台放《马永贞》,未立夏班中即多有持纸扇者,上必书“江南浪子”四个大字。
麒麟楦
《舌华录》载:盈川令杨炯,每见朝官,目之曰“麒麟楦”。人问其故,杨曰:“今府乐假弄麒麟,刻画头角,修饬皮毛,覆之驴上,驴非楦而何?”。《唐才子传》亦载:炯恃才凭傲,每耻朝士矫饰,呼为“麒麟楦”。或问之,曰:“今假弄麒麟戏者,必刻画其形覆驴上,宛然异物,及去其皮,还是驴耳。”闻者甚不平,故为时所忌。
飞熊语:初见此语,不觉莞尔,然转思年届而立,一无所成,父兄皆期我甚高,某亦曾高洁自许,终是汗颜。此语颇类吾乡俚语“驴粪蛋,外面光”者,辞虽粗浅,语终可爱。清野史载纪昀题和绅新宅凉亭曰“竹苞”,名取《诗经·小雅·斯干》中“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句,颂华屋落成,家族兴旺,实则讽和门个个草包,刻薄亦与炯类,纪不当如此,必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