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的灰烬

写个被大家玩烂的花样KTH(好像也不是花样KTH)

单纯爽文木有逻辑

大学生爱上无业游民(?)


二十岁那年我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样的行为也不能叫做“杀害”,古人对我残忍又血腥的行为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呼叫做“大义灭亲”。那天他正在家里对母亲施暴,母亲衣衫褴褛,干瘪的乳房从睡衣里露出来,我小时候大概看过很多次母亲丰硕饱满的乳房,我看着它因为我而干瘪下去,但却在二十年之后失去了印象。我透过门缝看到,父亲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往地上撞去,母亲小声地呜咽,求饶,孩子在外面呢,别让他看到。父亲充耳不闻,他说让金泰亨看到又如何?

他死之前知道了真的有如何。其实我一开始真的不想杀他。我拿着剁骨刀,刀柄上还有前晚母亲煲筒骨汤时候需要剁骨头才留下的猪血味道,我只是想给这不称职的父亲一个警告,他却腆着脸凑过来让我动手,他说金泰亨从小懦弱,绝对不敢动手,小时候连小区里的孩子打架,他都是躲在后面的那一个,连打架都不会的小屁孩,怎么能杀人呢?他说的没错,我软弱无能,胆小如鼠,和高中学姐去开个房都在前台踌躇了好半天,“少生事多遁地”即是我人生的主旋律基调。可我真的杀了他,刀捅进男人枯瘦的小腹,他开始挣扎,我拿起领带勒住他的脖子,渐渐地,父亲脸色青紫,真的死去了。后来母亲在极度慌张之下把我的指纹抹去,她说泰亨快走吧,是妈妈杀了他,你快走,你才二十岁,去外面的世界闯闯看看,不要再回来。我把染了血的衣服鞋子烧掉,灰烬都扔进臭水沟里,买了一张去外省的高铁票,连着坐十个小时,还不能躺下的那种,不坐飞机是因为我没有钱而已。

结果你母亲真的杀掉了自己的父亲?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戏剧性的过去。田柾国从麦当劳的纸袋里拿出一盒鸡块,已经冷了,第一口咬下去只余下生涩与令人干呕的口感。我和他说,我是家庭突生变故的可怜人,大老远一个人过来,学籍还吊在家乡,就是为了远离当年的是非之地。田柾国似乎听着很有感触,他多分给我一个鸡块说:将就吃吧,昨晚买的,今天我没时间做饭。为了分倒可乐,他别过头去给我找瓷杯,我们两个人的贫穷程度,从分一杯麦当劳可乐里就能窥见一斑。麦当劳的可乐总是比自动贩卖机的瓶装灌装可乐要好喝,田柾国说大概是掺水和冰块的缘故,所以才比较美味,所以我尝试过在瓶装可乐里继续掺水,结果还是没有试验出麦当劳可乐的味道,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买麦当劳九块钱一杯的富贵可乐,和田柾国像对待雪山泉水那样珍惜地饮用。

田柾国是我的合租舍友,比我小两岁,面相上看起来不像个好学生,却在这座城市的双一流大学念基础化学。他说他还是挺喜欢化学的,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基础专业的学费还便宜一点,就凑合学一下了。某问答网站上说基础学科是看起来(实际上是不是还不清楚)最没前途的学科,毕业的人最后要不就是做老师,要不就是搞研究未老先衰中年谢顶,不知道田柾国是去学校里做老师呢,还是让我提前欣赏到他秃头的真容呢,我想他应该不会去做老师,他这张脸为人师表实在是太祸害人间、祸害女性(甚至有一部分男性朋友),大家没心思学习了,都争相要在课堂上引起田老师的注意来。只可惜我大学读了一半,就因为学校迂腐的制度和麻木不仁的同学退学了,没办法体会他说“丰富又忙碌的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感觉,当年读的也仍旧是大部分人认为“好就业好发展”的理科,但说实话,我的总成绩都是由外语和语文两门大家都要学并且差距也不是很大的科目一并拉起的,所以学习上我总是吊儿郎当,不屑一顾。田柾国说,哥,你这样不行啊,最好是去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总不能天天求着房东再宽限我们几天的房租。你这样一下有钱,一下没钱的,我会以为你混黑社会不让你住。

我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他还真的思忖了一会儿,摇摇头说,算了吧,你还是这样废宅下去比较好一点。现在就很好啦。

到了夏天,南方城市的一旦下雨,晚上室内就会飞进来很多灯蛾,田柾国有些怵这种飞来飞去的小虫子,刚认识的时候他绝对不愿意承认,后来我们两个人喝酒划拳,他输了,我让他说了小秘密,他才承认自己其实是怕虫子的,什么都怕。他说高中晚自习那会儿,也是绵长湿热的天气,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只体型更大的飞蛾飞进了正在打哈欠的班花嘴里。班花当即吐得昏天暗地,如墨水般黑的长发散开了,男生们争先恐后去看她呕吐的面容,和纷飞的发丝,甚至有人伸手要去接住那轻如春天柳树飘絮一样的头发,他们虔诚地欣赏班花最不堪的样子,像一群忠实的信徒,没有人发笑嬉闹,严肃得像是在看行为艺术展。所以我再也不敢在有虫子的时候打哈欠。田柾国笑了,虽然听说虫子蛋白质都挺多的。他不开大灯,越亮的灯越招虫,只开着一盏床头小灯,我眯着眼睛假寐,他以为我睡着了,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于是他嗫嚅着读概念:配位化合物的命名规则——

我没睡,我对他说,你要背书就放开声音说话吧。他直起身子,问我是不是困了,困就回房间睡,我否认,说是帮他赶虫子才在这里待着。

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有那——么体贴啊。田柾国换了个姿势趴在沙发床上,他单手要握住一本砖头重的书看还是困难,看了没几分钟又倒下去了,翻开的书啪叽一声砸到他脸上。夏天里我们两个为了省电费经常待在一间房里吹空调,有时候也一起睡。本来这个房子是两房一厅,装下我们两个绰绰有余,放在其他城市,学区地段的价格应该要水涨船高了,但这个城市是因为教育而跨进二线的,所以附近租房的穷学生不少,一个两个都要租,租价反倒慢慢降下来了。

田柾国把床上的小说摞起来放到课桌上:哥你过来。他特地买的宽床,据他说自己睡相不好,不睡宽一点的床铁定要落地,我回嘴问他和你睡会不会在半夜被你踹到地上?他让我试试,意外的是两个男生睡在一起也没觉得特别拥挤,田柾国在晚上一睡过去马上老实了,他说的睡相不好,反倒像是在骗我。我从洗衣机里掏出绞在一起至分不清归谁所属的T恤,把它们挂到空调外机附近挂着的铁丝上,T恤被夏夜的热风吹开,像几条挂在农村屋檐上的风干腊肉,让人没有食欲喉咙一酸的那种腊肉。田柾国捧着游戏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这样子洗衣服下去他贷款买的贵不拉叽的衣服又被洗坏了,但他懒得像个自理能力低下的普遍的男孩,反正他上学,我也无事可做,索性一并全包了,除了不会消失,我就像个高个子又长得帅的田螺姑娘,哦不,田螺小哥。

我们的夜聊和网上传说描述的的女寝夜聊似乎没什么区别,他满腔澎湃的热血要聊天,我眯着眼睛听,听着听着他倒先睡着了,他说今天上课点名好多人没来,说学校食堂越来越抠门,这些鸡零狗碎的破事是他手中的颜料,夜晚的床单是他的画布,他仿佛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要在空白的画布上给我描绘一个绚烂美好又虚伪腐坏的大学世界来。我听他说他们系女孩子竟然更多一点,大抵是觉得,学了化学,不必再碰数学这门让人倒八辈子霉的课程了,结果还是要学化学,田柾国说,这一年过完势,必要有一大票女孩子转专业的,疲惫害人,疲惫让女人失去折腾自己的欲望,疲惫是一盆洗脸水洗掉她们脸上斑驳出油的妆面,疲惫让她们对路过的同专业男人失去抛媚眼的兴致。他说得有点上头了,平常的田柾国话不会太多,除了女人,男人要是刻薄起来也是挺不像话的。但我觉得田柾国这样也挺好,真实的可爱着,没有什么比真实更好了。

田柾国背对着我说: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你好像天上来的神仙啊,要是有谁被你喜欢,那不是中头彩要去庙里还愿了。

我背对着他,仔细地琢磨起他话里的意思。逃亡之后我对谁的话语都能掘地三尺,像是做高考语文阅读题,面前给我摆着几个选项,说话的人要表达什么样的思想感情,他有如何绮丽的言下之意,这些东西我必须要知道。两个人的背脊之间蒸腾着汗湿的热气,即使有空调也不能阻挡这些细细密密的分子倔强地变化。这让我有一种幻觉,但我又是顶清楚的,我和他之间有着一层隔膜叫做生活,有一座横亘的山脉叫做身份。

过得太好,我都要忘记自己其实是个杀人犯了。

我很久没说话,他也很久没说话,这段时间他忙实验的事情已经很累,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以后,我听到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像是潮水轻吻海岸。

田柾国和我都在聊天的同时,也对方保有了部分隐私,他从不离开这间屋,也没听说过他去外面过夜不打算回家了,似乎这一间房子即是他的所有,他的根系扎根于此,我想,如果可以,就连他的墓碑也要立于此。他也只知道我的父母均无法照顾我生活才来到这里。他上次问我钱都是哪里来的,我含糊其辞没有说清楚,为了躲避通缉,转账是不太可能的,我连手机都不敢多用,田柾国拿自己多余的手机号给我办了一个手机支付软件,他对我的信任比我对他的信任更多,我站在天平的高处摇摇欲坠。后来我在网上学了一点入门级别的梅花易数去给人算命,算命的市场价格往往随着人的迷信程度而上涨或者下跌,人们想通过算命寻求安慰的时候看一次姻缘的价格甚至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但如果人们觉得不准了,恨不得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还钱。最令人费解的,他们总是会将生活的不幸归咎于占卜。

我问田柾国信不信命,他一个学自然科学的新世纪优质男孩想了一会儿,坚定地说,我信啊,为什么不信。他反问我,难道你不信吗?你还是骗人算命的呢。

算命的也许是最不信的吧,他笑了笑说,哥可以给自己算算看啊,看结果的荒唐程度就明白自己信不信了。

算什么?我把杯子放回到茶几上。

算你一生中有没有机会遇见美好的姻缘。田柾国淡淡地说,人这一生统共会遇见两亿人,但是最后能相伴一生的不超过两个,有的人甚至一辈子也不会遇到。二和二亿,要跨过多少个次方啊。

我不懂他挑这个精妙的时刻来说酸话的用意了。田柾国一旦心情突变,从他的语气就可以窥其一二,他不懂得掩饰,我又精通于察言观色。我又想起他之前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结合起来推演出的结果让我不能再想下去。我是行尸走肉,是杀父毒子,是亡命犯人,我茹毛饮血,不配和田柾国同住一屋,同坐一排,同睡一床,甚至不配与他看向同一处风景,呼吸同一片空气。他何其无辜,何其天真。事已至此,我早已经看透他所有堆在心中的秘密,但我只能作浑然不觉,惺惺作态,做一个愚蠢并且迟钝的金泰亨。

明天我会出去一趟,我心平气和地说,你记得带钥匙,别被锁在家门外了。

哥你要去哪?你平时不是不愿意出门吗?每当我要出门,他总是会这样问,但是田柾国今天尤其沉默,我们都有强烈的预感,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本来就应该离他很远,我的出现才是扑向吊灯的灯蛾,等着被现实的巨口吞没。

“两年前的X省N市杀人案终于真相大白,凶手对杀害自己父亲的事实供认不讳。杀父案件让我们对原生家庭的教育又展开了一场深刻地反省——如何制止家暴?如何以和平的方式解决家庭纷争而不走上极端?今日《法治》将——”

田柾国关掉了电视,他什么都没想到,也没看到后来打着马赛克的犯人图片。如果他看到了,即使那厚厚一层马赛克也不能阻止他认出来那个人是曾经与他合租过的金泰亨。他最近正在忙着搬家,房东不愿意续租了,只好搬到离学校更远一些但便宜的地方去。南方真正的酷暑终于拖曳着热风的裙摆来了,他倒是不希望下雨,因为一下雨就会看到扑棱着透明翅膀的飞蛾,他真是太讨厌这类昆虫了,恨不得它们化为灰烬,被太阳炙烤为焦土。他把自己的东西都装进行李箱里,收拾完毕,屋子里还是剩下一大堆杂物,都不是他的,是金泰亨的。这个时候他只能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青年来,想起两个人饿得不行,却还是只能吃一份麦当劳套餐,还因为选谁的套餐而吵架;想起两个人背对背地分享空调冷气,他的脊背滚烫,面色潮红,手心颤抖;想起两个人一起喝兑了水的可乐,嘴唇碰过同一个杯沿,杯沿上的印迹不太均匀。金泰亨留下的是欲念是爱火,灼灼地燃烧着田柾国,叫他不得安宁。他是两亿分之一,也是二分之一,甚至是田柾国的百分之百。

你信命吗?当时的金泰亨问自己。他说他绝不会信。

我当然信啊。此刻田柾国心道,可是你不信啊,为什么会不信呢?

他把金泰亨留下的衣物装进袋子里,也不知道往哪里丢,丢进垃圾桶似乎有些可惜,一起带走那完全是累赘了,一个人为什么要带着两个人的衣服走?他再次拉开抽屉确认有没有遗漏东西,两张揉皱的纸掉了出来,字迹凌乱,写字的人似乎很紧张,每一笔都十分用力,有几道划破纸张的痕迹。

“X月X日,第300天。他和我说了班花的事情,有点好笑,让我想起高中时候和学姐去开房的事情了,但是学姐把衣服都脱光我还是没什么反应,两个人不欢而散。但是那天回到家我看到光着身子的父亲和母亲,父亲拿着皮带抽打母亲的背部,他干瘪肮脏的身体骑在我妈妈的背上,我看到了男女原始的交合,在那一刻——我是真的很想杀了他。 ”

“X月X日,第284天。今天骗到好大一单,客户是个姑娘,失恋了,来问我还有没有和男朋友复合的可能。我一边安慰她,一边听她说自己和男朋友伟大如文学名著(她自己说的)地爱情故事,我想也没想就觉得复合是没可能了,她以死相逼都救不回来,但是这样说又显得我特别残忍,这样子怎么行呢,又不是每个人像我这样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应该还有别的,但是金泰亨应该是随写随丢,这两张多出来的应该没来得及扔掉。

田柾国把纸团塞进外套口袋里,他突然看透了,有一瞬间,他突然不记得这个和他住了很久的人的音容笑貌,但是那一段电视节目的片段与日记所描述的东西奇迹般地重合在一起,啊,原来哥真的杀了人,不是他母亲杀了人。他想。金泰亨让人哽咽,让人汗毛倒立,让人甘之如饴,这便是百分之百美好的爱了。窗外的落日降到地平线以下了,周围的漆黑,是它燃烧之后留下的灰烬。

片刻之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与黑暗笼罩了田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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