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阿涅斯•瓦尔达——回忆的力量

在拍摄纪录片时,瓦尔达已经是一位耄耋老人,皮肤松弛、步履蹒跚,但她的那双大眼依旧明亮,思维依旧敏捷。在镜头面前,她毫不掩饰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往与逝去的人,讲出的每一句话都耐人寻味,我想这就是摄影和时间赋予她的力量。

 ——题记

2017年,豆瓣电影圈掀起一阵记录片风潮。一部《脸庞·村庄》纪录片随机面市,获得豆瓣评分最高的纪录片称号,同时此片还获得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长片提名,以及其他最佳纪录片大奖。片中没有庞大的摄影队伍,没有复杂的情节,只有阿涅斯·瓦尔达和让·热内开着一辆“摄影机货车”,游行在法国乡村。一路上他们拍摄下所遇到的人和物,并在房子和工厂的墙上涂抹告示牌尺寸大小的肖像画,给人温暖和感动。

出现在瓦尔达和让·热内镜头里的,没有日理万机的企业家,也没有坐在高楼大厦的白领,取而代之的是农场主、邮递员、拾荒者、普通的村庄居民、码头工人和他们的妻子,还有羊和鱼。当那位矿工妻子在看到房屋外墙上自己的巨大头像时,一脸惊愕,激动得潸然泪下。瓦尔达说,这是我们在向您致敬,像照片那么大的敬意。

《脸庞·村庄》在89分钟后结束了,但瓦尔达的摄影生涯还未结束。对于摄影的挚爱,她曾在自画像电影《阿涅斯的海滩》中,讲述过自己与摄影记录结缘的事。被大众称为“法国新浪潮祖母”的她,自1954年自编自导首部剧情短片《短角情事》以来,就从未离开过摄像机。她对拍片的狂热和旺盛的创作力,从一开始就令人惊艳。

细观瓦尔达的影片,它们始终给人温情的力量,回忆的力量,生活的力量。而瓦尔达更像一个记忆大师,用摄像机做武器,帮助人们回忆过去。回忆以前的自己,回忆以前的亲人朋友,回忆以前的风景和物。浓浓的亲情和友情穿插在影片中,牵动人心。正如瓦尔达身上艳丽的服饰,头上红白相间的头发一般,她的影片也充满了温度和色彩。

在拍摄《脸庞·村庄》时,89岁高龄的瓦尔达说她这次遇到的人可能是她生命中最后遇到的人。仿佛人们知道瓦尔达即将离开,各种大奖向瓦尔达纷至沓来。2017年,瓦尔达获第65届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获终身成就奖;2018年,瓦尔达获第90届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2019年1月,瓦尔达获第22届美国在线影评人协会奖终身成就奖。2019年3月28日,阿涅斯瓦尔达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众缅怀致敬瓦尔达,像《寻梦环游记》里讲的,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被人遗忘。他们只是去到了一个我们未曾去过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在我们心里。瓦尔达活在了她最喜爱的摄影世界里,活在了大众的心里,从未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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