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来网络上一直流传着关于“秋裤”的各种段子,其中一个便是:天凉当你自己主动穿上秋裤的时候说明你‘老了’……曾经一度不以为然。想想中学时代,每个季节更替的时候支气管都会发炎,每每这个时候,张女士就会觉得是我穿的不够厚实,天天在我耳边叨叨:多穿点,自己防着点,别感冒……也许那个时候确实是少不更事,每次都要等到躺在病床数着滴落的点滴时,才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容不得我们去大意对待。
后来,大学了,没有张女士在身边时常叨叨了,渐渐的养成了天冷自己穿秋裤的习惯了,大概也是因为年龄的渐长吧。
第一次觉得生命如此脆弱是一次在同学家聚会。此时勤快的在厨房张罗着准备饭菜,彼时一群青年在房间里嬉戏打闹,正欢时,我们几个将大哥按在凳子上一个劲的挠他痒痒,大哥抵不过我们一群人的“无影手”,连连求饶。那种怕痒痒但是又被按捺住,痛苦的遭受着被痒的感觉,犹如无数只虫子在全身轻轻的,慢慢的蠕动,上下左右毫无规则,它不咬你,你也不痛,但是就是会难受无比。就在大哥手脚并用上下躲闪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生命的脆弱,脆弱到无需动刀动枪,甚至没有任何武器,就可以让一个如此强壮的汉子瘫倒求饶。虽是一场娱乐,但是那个瞬间的感触,我至今记忆犹新!
很长一段时间都忘却了生命原本的脆弱,因为一切都相安无事,岁月静好。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又让我深深的感到生命无常,你永远都不知道意外和惊喜哪个会先来!
前阵子亲戚群里突然有消息说Z爷爷去世了,半夜从自家三楼摔下来了,大概是因为当时很痛苦,但是又无法出声呼叫救援,摔下来的地方有一个用脚蹭出来漩涡……这个场景我简直不敢再深入想象。五十出头的年龄,生命就这样结束于无人知晓的前坪。而去年春节的时候,我们还围坐一桌,他一边侧着头吧啦着烟,一边跟我们几个年轻人打牌。我们一起开玩笑,笑他出牌太慢,已步入老年协会了……而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笑声爽朗的生命就在毫无预兆的意外中被夺走。
时隔不到一个月,正和朋友一起逛街,张女士打来电话,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你知道吗,咱们村里的H去世了,就是那个……”我愣了一下,因为我很少在家乡,村里很多人我都不认识。张女士跟我解释着。原本逛街兴奋的心情一下像被泼了冷水,突然就变得低落了。我有点不知所措的回答:“我知道,我知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早年H在我们村里算是有名的人家了:H的老爸在政府单位上班,老妈在我们父母结婚那个年代就从不出去工作,专心的相夫教子,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就过着天天打牌闲聊的日子,他爸妈几十年如一日每天晚饭后就手拉手从家里走到村头,然后又返回。H是他们的小儿子。如果还健在,今年30不到,在如此该盛开的年龄,却拗不过病魔的暴袭,脆弱的生命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季。曾经老爸一度希望我和他能有好的姻缘,那些日子,H总是出现在我家屋后的电线杆旁,跟我爸聊天。如果与晏先森不是上辈子便注定的缘分,那时痛哭守灵的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会是我。
一个月不到,我儿时相好玩伴的爸爸,也是我爸的好朋友,被发现死在田埂上。他为什么去田间?又为什么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永远闭眼于田埂,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才在知天命的年龄,生命却结束于无人知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谁说不是生命无常呢?
很多大事都是无数个小事所累积而成的结果。“滴水穿石”、“失败乃成功之母”、“沉默久了,一定会在无言中爆发”……大概都是这个道理吧。
彻底触发我的是前不久,叔叔因急性脑梗塞而住院,我去医院探望他,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消瘦了许多许多。我从来不知道,当自己的至亲有一天躺在病床的时候,原来心是会如此的揪着痛。那时刻,看着叔叔,想起了许多儿时的往事:早上叔叔不让我刷牙的时候出声;奶奶给我讲叔叔上学时的事……叔叔看着我成长。叔叔从无大病史,甚至在我印象中从没进过医院,个子、身材都属于强壮的类型。可是,在没有任何身体不适的征兆下,居然有这么一出急性病袭击一个而立年龄的壮汉。生命啊生命,你为何如此的不堪一击!
春天很美好,可是很多人终究熬不过寒冷的冬天。生命如此脆弱,我们都应该且行且珍惜!也许往往总是要到经历些什么,才能体会原来一切幸福的源泉都源自健康的生命。都说人生最大的幸福便是:有家有爱,父母健在,膝下有儿,有车有房。有时候,真的觉得上天很眷顾我,给了我很多幸福。
愿每个人都珍惜生命,珍惜眼前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