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暑,正值“三伏天”里的“中伏”前后,是一年中最热,气温最高的时候。毫无压力挤进新四大火炉的福州,今天毫无悬念的阳光灿烂、热浪沸腾,而我是这个城市里一个讨厌夏天的人。
讨厌夏天原因有三:阳光太充足太闪亮让我脸上的色斑无处躲藏,我会感觉不自信;热得黏糊不想与人亲近,容易暴脾气;记忆中夏天总是容易发生点悲伤故事。正如陈奕迅在《娱乐天空》中唱得“阳光太灿烂,欲望难躲闪,阳光多灿烂,生活多艰难”。虽然我不喜欢阳光灿烂的夏天,但是我还是喜欢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所以今日还是要整理下看这部电影的感受。
炎炎夏日裸露太多表面的东西,心中的欲望就趁机掩饰起来,但这种掩饰更像挑逗,痒!电影里那个旁白是谁说的,王朔?姜文?大院的孩子?真相只有一个,我们不去关注电影以外的东西,那分明就是成年后的马小军嘛。他在回忆他的青春故事,因为他没有老老实实讲,所以那故事特有味。但是故事到了高潮他又肯老老实实交代这故事他确实没有老老实实在讲,我们被忽悠后要一哄而散吗?他是以真诚的愿望开始讲故事的,经过巨大坚韧不拔的努力讲着讲着就成了谎言,也不是什么恶意谎言,就是把回忆里自己猥琐平庸的部分演绎成勇敢壮烈的篇章。说真话的愿望有多强烈,受到的干扰就有多大,他说他悲哀的发现根本无法怀恋真实。我们在回忆过去时容易被情感支配,记忆被情感改头换面,并随之被捉弄、背叛,使头脑混乱不清,真伪难辩,告诉别人时就不是原材料了,而是加工产品,甚至是新产品。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关于马小军发飚向米籣叫劲再砸碎啤酒瓶捅刘忆苦那段我看了好几遍,而这个桥段是最不真实的部分,我想也是回忆者最想表达真实的部分,情感在这里强烈得让记忆变成说谎的孩子。我最想告诉别人的记忆是我的童年,那里有一个最真实的我。当我看了周海音的《城南旧事》,我仿佛找到了榜样,也特想为自己的童年回忆点什么。我很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可是梦境并不混乱,多数是我童年生活的场景。
今天再看一遍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忽然觉得它和《城南旧事》在记忆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的初衷都是以真诚的愿望去回忆自己人生某一阶段真实的记忆,但是过去的真实仅仅作为故事的背景来宣泄现在的情感而已。《阳光灿烂的日子》想从北京现代化变化中找点过去青春不羁的感觉,《城南旧事》想让实际的童年过去时心灵的童年能够永存下来。这样看来,讨论真实反而显得此地无银,算了吧!
阳光灿烂时,才有一阴一阳的世界。为什么马小军的回忆好像总发生在夏天,夏天这种界限最分明吧。
我讨厌夏天,你知道的,我越讨厌可能它越是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