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事】卖菜郎

文/小确幸

我二姨家有一个男孩,就是那个从两三岁开始学走路时就容易摔倒的那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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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因

刚开始,家里人都没注意,以为他就是有点笨,走路不稳当。姨和姨夫外出打工,把大儿子留给了奶奶。

不过到孩子四、五岁时,他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这时姨夫和姨才发觉他们的大儿子应该是腿有问题。才开始四处求医,姨夫和姨带着他去四周、省会、首都北京去看病。小的江湖郎中也看过,一直没有说出名堂来。药也没少吃,钱也没少花。

后来,说是胎里出来就这是这样,治不好了。因为第二个孩子的出世加上大儿子的治疗一直没效果。她们就放弃了给大儿子看病。

紧接着,他的手似乎也在萎缩。手和腿都不利索了。姨夫怕让他坐轮椅后,各个器官会退化,就一直坚持让他驻着一根木棍。他每次不小心摔倒,姨夫看到后都会大声喝到:“自己爬起来”

刚开始,我们走亲戚去他们家,看到这种场景,都会下意识的去帮助他,还感觉姨夫太狠心了。姨夫告诉我们他的担心后,我们也慢慢的冷漠了。

2.努力

我上初中时,这位哥哥17岁,他比我大三岁。他上了小学毕业后就不再去上学了。就一直在家,什么也不干,什么也干不了。医生断言他活不过20岁。他的腿很细,还没我的胳膊粗。吃的也很少,因为上厕所他也不能自己解决,所以他一直吃的很少,减少去厕所的次数。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姨不知道在哪里听说双脚放在尘土里可以治疗脚。我周末去他们家玩,中午姨让我陪哥哥去趟热土。

炎热的夏天,温度38度左右。走在乡间的尘土路中,厚实的尘土,足足有五公分厚。我们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在里面。

我感觉又烫又热。夏天的时候,老家的的柏油路晒的似乎都会化了,都不敢光脚走上去。

我刚开始陪着他,但又怕烫。于是就在旁边看着他,趟来趟去,三百米一趟,来回走了大概六七次,才停下来。

我知道,他认为只要有一点希望,他就会坚持下去。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其它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

3.尝试

再后来,全家人都放弃了。他又不能一个人在家,自己没办法照顾自己。

于是姨夫就在临近路边的地方,帮他盖了一间小房子。他就在里面卖点小学生吃的辣条,玩具……他一个人,没办法照顾自己。姨夫出去打工,姨就一直在家照顾这位哥哥。

刚开始还顺风顺水,小孩子放学,总喜欢走到他这里买东西。不说赚钱吧?至少他不会那么寂寞了,有个事情做做。

没半年,周围的人看着哥哥做的小生意还不错。于是,在不远处,盖了三间房子,做超市。哥哥的小生意渐渐残淡下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天晚上。哥哥和姨晚上九点多回家。哪个小卖铺没留人。第二天里面重要的东西丢了大半。附近的那个超市也丢了些东西。

哥哥没心再在这里做这个了,于是就关门了。这是他已经22岁了。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4.挑战

他和姨就在我们市的一个别人废弃的房子里住下了。租了一间房子,一个月200块钱,下雨漏雨,没厕所,没水……她们就把家里的东西带来:电视机,自行车、电锅、电热毯……

没有床,她们就用木板用砖搭一个;没有水,就去别人家抽一些,存着;为了省水,去公共厕所洗衣服,骑车去附近的河边洗衣服。

她们在这里骑着电车,去卖菜。每天早晨三点起床,去批发菜,然后整理好菜叶,去菜市场卖菜,然后去其它地方卖菜。

今天,我陪她们卖了半天菜。有些顾客因为一两毛钱,斤斤计较。有些人,看了半天,又不想要了,不过这样的人很少。

哥哥,每次都比其他人卖的便宜,给的分量很足。所以有很多回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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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二姨也夸她的大儿子会做生意,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腿脚手都不方便,生活还是有很多的不方便。不过,至少,他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了。

目前这位哥哥已经27岁了。每天都会和姨在一起。真心希望他生活的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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