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夜里看到月亮已经变成了一弯银牙,而我现在依旧能够清晰地记起多日前看到满月时的惊喜与开心的样子。
月亮从圆满到残缺,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我从懵懂青涩到学会思考,用了五年军校的时光。
■我从小就是个执拗的人。高中时,自己学习压力大,加上天赋有限,很多理科上的问题,自己实在无力去解决。家里问我,孩子,你看同学们都去找老师补课了,要不家里也给你去协调协调找一个好的理科老师给你补课?不!我愣是没有答应,内心始终觉得补课这样的行为,是对自己的愚钝和天赋不足低头,是对自己的学习能力的一种否定。受了刺激的我拿出了学文科的方法去学理科,把有关的理科题目用背书的方法死背了下来,就这样,高考我拿了双A(注)。
■入伍强化训练期间,一位叫钱永才的心理教授给我们讲过一堂课,课上他说了这么一番话:不论你身处何地何种境地,你的内心都要有一份坚守。就好比当他面临发表文章需要自掏腰包付版面费时,他断然选择了拒绝,他说我宁可把这文章留给自己看也不愿意用钱去换他的版面。当时掌声雷动,所有人都被他那笃定执着的语气和眼神所折服。5年过去了,他的那番话依旧不时在我脑海中回响。
■大一时,半只脚踏入社会的门槛,内心总有一份傲气。在军校这个大环境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一些事情让初来乍到的我内心极度反感。家里人总是会这么教育我:孩子,你要学会懂得人情世故,不要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社会学校不比家里,你要学会磨平自己的棱角,而不是处处锋芒毕露。
■刚加入广播站时,我觉得那位当站长的士官班长是一个很有知识的人。可后来发现,他不过是附庸风雅,他真正在意的永远只有他手头的那些权谋。
在他任职期间,由于他的爆脾气和口无遮拦,很多写作能力优秀的人离开了广播站,这让我深感惋惜却无能为力。我当时所做的,只有妥协、服从、默不作声。每每当我想要反驳时,总忍不住思前想后,考虑各方的利益,最终只能不了了之。现在回头想来,我是多么痛恨当时那个懦弱的自己。
唯一值得让我欣慰的,便是即使处在那样的工作环境中,我依然坚持自己对稿件的要求,把关标准。一边工作,一边默默地培养新一批的广播人。老编辑老骨干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苦差事,因为培养新人一来费时费力,二来对自己的单位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好处。
我确实无法给这些老骨干们承诺些什么,所以,大部分的新人基本由我来培养。有人说:朱铭你真是闲疯了,你有空去培养他们为什么不花点时间去做些别的事情呢?就算玩乐也好啊!可现在回头看看,我的选择依旧是正确的,我从副站长位置下来后,广播站不仅没有青黄不接,反而蒸蒸日上。
■大学的诱惑很多,入党、立功、当骨干,这些都是能够给自己带来丰厚回报的体验与收获。但僧多粥少,并非所有人都有一样平等的机会。于是有人说,为什么不采用其他的途径呢?
有的人这么想了也那么做了。这诱惑太强烈,太诱人,我实在是无法用内心的那些大道理去阻止自己的所作所为。我曾经一时冲动跑向跑向超市,站在烟酒柜台前看了很久,思前想后,终于咬咬牙交出了自己攒了整整3个月的津贴。可当我拎着东西站在门口。内心忐忑地幻想着领导的表情,突然心中一阵烦躁,朱铭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突然那在那一刻无比地厌恶自己。
大四毕业分流,我又面临了类似的境遇,想去南炮的人太多,每天干部的门口都排着想要汇报思想的同学。我仔细总结了大四一年的工作和成绩,于情于理,评分都应该靠前了。虽然知道和领导深入交流下绝对有好处,但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我就是要靠自己的实力去南炮!于是生活觉得我过得太理想化了,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到沈炮,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说服自己不是“被淘汰的人”,万幸遇到了伯乐——我的教导员,给我提供了大量得写作空间和自由度,一年来成果颇丰。
■大学生活很累,特别是军校的生活,你每天站岗训练,参加集体活动,能给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你甚至找不出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问题,或者说也不需要你去思考什么问题,乖乖的老老实实的那是最好。
有段期间,我曾经一度沉沦于游戏,我确实无法解释从早上7点钟一直到晚上9点钟除了吃饭只打游戏这件事情可以被称为是放松休闲。可好在我终于把它给戒了。因为一个人的那么一句话。
有一天我难得来了灵感写了写文字发到空间,一个我以前参加夏令营时认识的女生留言说:我比你大3岁,如今我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却依旧看你仍在默默地坚持写作,这让我真的很感慨,你让我相信了原来还真的有人愿意坚持自己的梦想,无论身处何境。就算自己再混,看到这句话,我也知道要开始努力了,至少要对得起这句话。
当然,我同样也会遇到困顿、苦累、没有灵感抓狂的时候,并不是说所有的时候我都能够坚持下来,但是,内心的倔强不允许我选择放弃,不允许我承认自己的失败。
只要你有想表达自己想法的愿望,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文字的流淌。如今有越来越多的人会跟我说:朱铭,这是我看到你写过的最好的文章。内心的喜悦与自豪,无以言表。
■这些年的生活遇到的选择很多,每每站在岔路口时。内心总是会有一个声音这么跟我说。朱铭啊,你到底是在较个什么劲儿?
现在我可以回答,我不想变得平庸,我不想随波逐流,我不想和有些人一样,甘愿妥协,默默地就被生活的阴暗面慢慢腐蚀沉沦。
也许未来我同样会不断地遇到各种挫折打击,但就像钱教授那番依旧在我脑海中回荡的话语:不论身处何种境地,内心都要有一份坚守。也许你会过得不如意,但是,你内心会过得自在。你会真正地活出一个自己,而不是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
选择倔强地生活,让生活给你最终的结果。
注:江苏高考物理、生物、化学成绩换算为等级,全省前15%评为A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