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23日,我带着儿子参加了张朝民老师的游学团,探寻老郑州的文化和她的点点滴滴。
我们一大早在郑州市大同路和南顺城街集合,站在街口的西南角朝马路对面望去,看到一个窄窄的斜坡,再环顾四周,一下子穿越到儿时,这不就是我小时候去表弟姥姥家的那个“大坡”吗!小时候可能是个子小,和弟弟轮流骑着他的小三轮去他姥姥家摘石榴。那时总觉得那个坡好高好陡。上了坡沿着胡同一直往里走,依稀记得表弟姥姥家是一个规整的四合院,屋子里摆放着中式红木家具,院子里种了好几棵石榴树。穿越回来,才醒悟过来,儿时的那个“大坡”,俗称“小西门”,就是商都内城墙的西门。儿时坡上坡下的走,原来就是在一次次地进城出城呀!
我们站在南顺城街的城墙根,听张老师娓娓道来:现在我们看到的城墙是黄土夯筑而成,其实原来我们的城墙上也是有城砖的,后来冯玉祥命人将城砖取下来填平了城墙外的城壕,还用城砖铺建了大同路。登上城墙(现在仅存的城墙是商都内城墙),站在内城墙的西南拐角,看到这里有一座高高的台子,据说这里曾是郑州市的至高点,日本人曾在此建过警报楼,因此这里曾被叫过“警报山”。可与天下名楼相媲美的中州名楼“夕阳楼”也曾在此,唐代诗人李商隐曾在这里登高吟唱,留下千古名篇“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欲问孤鸿去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
下城墙,一路向东,顺着城南路走到南大街,再沿着南大街向南走,路名已变成了“南关街”,街口一棵老国槐,已有200年的历史了,它站在南关街口,城墙脚下,见证着老郑州的历史变迁。走到熊儿河边,一座双孔石桥映入眼帘,桥洞上刻着水龙、火龙和花鸟,这座桥是一位叫作熊二的人为百姓修建的,取名叫“熊二桥”,念多了,就叫成“熊儿河桥”了,这也是郑州现存最古老的桥梁。
原路返回,再次来到城墙脚下,顺着城墙一路向东,穿过紫荆山路,来到商都遗址公园,再次登上城墙,防腐木步道两旁种了许多棵老核桃树。公园里鸟语花香,淡黄色的腊梅在早春时分争先绽放,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绿地当中的三座铜像引起了人们的驻足观望,我们应当记住这三座铜像主人的名字:韩维周、安金槐、邹衡。正是这三位先生的发现、发掘、研究和保护,确定了郑州商都为商汤所建商代第一个国都-----亳,为郑州被确立为中国“八大古都”之一奠定了坚实的学术基础。
走出郑州商都遗址公园,顺着紫荆山路向北走到第一个小路口,书院街117-7印入眼帘,这座不起眼的小院落就是“郭家大院”,这里也是目前郑州最后的四合院了,前几年因为修地铁这里险些被拆掉,还好经过有关人士的积极呼吁,这里终于保护下来了。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十字街口,郑州也不例外。我们徒步穿行东大街,来到东西大街与管城街、南大街交叉口,这里正是老郑州的十字街口。就在十字街口的东北角一处工地宿舍院内,谁也不会想到,这里还隐藏着“魏巍故里”。抗美援朝期间,一篇战地通讯«谁是最可爱的人»感动中国,作者魏巍就生在郑州,他的家就在这里。魏家大院建于明万历年间,为三进七跨六胡同建筑群,砖木双层结构,前有过街牌坊,后有私家花园,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可惜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旧城改造被拆,令人无不为之惋惜。
生在郑州,长在郑州,儿时熟悉的胡同已不复存在。沿着西大街再往西走,来到营门街探访郑州仅存的胡同,代书胡同、黄殿坑、法院西街,依次走过,这里大多已建成居民小区,好在路牌还在。说起代书胡同,所谓代书,就是应邀代别人书写,把口头的变成规范的、合乎要求的书面材料,如诉状、家书、呈文、对联、帖子等等。明清时的代书胡同,向东北不远是州府衙门,附近的法院西街,明时曾设监狱,清时设管衙署,民国初年始建郑县法院。得地利之便,这里就成为文人聚居代人书写状子、呈文的地方,代书胡同因此得名。
每座城都有它的历史和故事,当你走近它,用带着温度的双手去抚摸它时,这座城从此也变得生动鲜活起来。一天的行走,步行约四公里,走访了郑州市的古城墙、古院、古巷、古桥……游走在历史的隧道当中,将历史的一个个闪光点串联起来,郑州似乎已不再平淡无奇,多了几分韵味……
(部分图片来自无心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