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转多少身过几次门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 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小小》

那年，你骑着车，车后坐着我。少不识愁的年华，你还记得吗？

01.

“妈，你怎么不叫我起床？”霍欣口里咬着吐司，一边口齿不清地跟霍妈妈说道，一边跑出家门，跳上了张浩的自行车尾，向学校冲去。

霍欣，弦音中学高一的新生。张浩比霍欣高一届，已经高二了。二人比邻而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浩子，我先上去了。拜拜~”

“诶，欣欣，你的书不要啦。还有，我下午没那么早回家。要不。你在教室等我。？”

放学的钟声响起，一拨又一拨的学生涌出校门。

“臭浩子，怎么那么慢，还不过来。”眼看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霍欣嘀咕着，“不等了，我过去找他。”

“浩子，我来找你啦，你可以走了没？”

“欣欣，你再等我一下。”张浩抬眼看了一下霍欣，又继续与身旁的同学讨论了起来。

不敢打扰张浩，霍欣只好在旁边等着，心里又忍不住嘀嘀咕咕，“死浩子，竟然不理我。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讨论这么久！”

霍欣不耐烦地往张浩那边望去。瞬间，被张浩身旁的男生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欣欣、欣欣，你怎么了？欣~欣~”张浩在霍欣耳边吼道。

“啊！臭浩子。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在发什么呆。走了，回家了。”背起书包，张浩和霍欣走向单车棚。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回程依旧是张浩骑着自行车，车后座坐着霍欣。

02.

“浩子，刚才那个男生是谁？”

“他？哦，你是说阿沐。你学长我同学，杨沐。干嘛，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啊，好奇问问。以后我去你教室等你好不好？”

“你要做什么?”

“切~好心到你教室等你，让你不用再跑一趟我们教室，还嫌弃我。不要就算了。哼！”

“要。你大小姐愿意过来等我怎么会不要呢！”载着霍欣，追着斜阳，张浩往家的方向骑着。“欣欣，你、你对阿沐是不是有点意思？”

“才没有。”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不像平常的你。我猜，你现在一定在玩手指吧。你一说谎就这样。”

“好啦。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他。浩子，你帮我打听打听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好不好？”

张浩一脸严肃，“欣欣，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直接放弃吧。而且，你才刚上高中，想些什么呢？好了，到家了，下车吧！”

“不想帮我就直说，还要打击我，最讨厌你了！你不帮我，我自己去问。”欣欣怒气冲冲地走进家门。

“唉，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望着欣欣消失的身影，张浩若有所思地低叹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03.

第二天一早，霍欣一别于以往在家的磨蹭，来到张浩家等他。“阿姨，早上好！浩子起床了吗？”

“浩子在房间。你们又吵架啦？眼睛那么红，又哭了？别担心，浩子不会生你气的，”张妈妈对霍欣跟张浩吵架的情况见惯不怪了。

霍欣来到张浩房间，直接推门而入。“嘭”一声，房门刚被推开就被重重地关上。

不一会儿，张浩穿戴整齐地打开房门，笑看霍欣那涨红的脸，“又不是没见过，全裸的你都看过，还会害羞？”

“拜托，那件事我根本就不记得，说不定是你们乱说的，据说本人我当年才四岁！”霍欣红着脸。听大人们说，自己小时候有次闹脾气要找张浩，那时张浩正在洗澡，自己还非要去看着。这件事时不时被大人们拿出来说笑。

“好了，不笑你了。吃早饭吧，这么早过来，肯定还没有吃。”

“浩子。”霍欣扯了扯张浩的衣角，“那个、对不起，我昨天冲你发脾气。你不要生我气哦！”

“笨蛋，我又没有说生你气。你看你，昨天晚上哭过了？眼睛那么肿。爱哭包。”张浩拍了拍霍欣的头，拉起霍欣的手往餐桌走去。

04.

放学钟声响起，学生们纷纷往单车棚走去。

突然，霍欣看到张浩和杨沐一起走出教室，赶紧跑上前去。“嗨，浩子。你好，你是阿沐吧，我是浩子的邻居，霍欣！”

杨沐看了霍欣一眼，对张浩说，“阿浩，这位就是你那个赞不绝口的青梅竹马吧。”

“是啊，你看她，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张浩笑着回道。

“浩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谁不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你这也叫做称赞？”在杨沐面前，霍欣连对着张浩说话都多了些斯文。“浩子，阿沐，我们明天一起吃早餐好不好？我带早餐过来。”

霍欣的要求，张浩自然是不反对的。杨沐一直都没有固定吃早餐的习惯，于是回霍欣，“不用了，你们俩吃就好了。我早餐一向都是有时间就吃，没时间就不吃的。”

“怎么可以不吃早餐呢！早餐很重要的，不吃对身体不好@#￥%……”霍欣开启了三娘教子模式。

张浩一脸无奈，一把抓起霍欣的手，“欣欣，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阿沐，我们先走了！”

“你干什么！我话都还没有说完，没礼貌。”霍欣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杨沐颇有趣味地低语，“这两个人，真是一对活宝，迟钝的要命。兄弟，你的情路坎坷咯~”

05.

“呼~真讨厌下雨天，麻烦得要死。”甩甩头，杨沐拿着湿漉漉的伞走进教室。

杨沐刚走进教室，就被张浩叫住了。“阿沐，今天那么迟。还没有吃早餐吧，你抽屉里有一份早餐。”

望着一脸苦瓜的张浩，杨沐戏谑道，“是霍欣的杰作吧，你舍得给我吃。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这你也看出来了？什么眼神。”张浩苦笑。“她今天早上特地早起做的。快吃吧，毕竟是她一番心意。”

杨沐一脸严肃，“阿浩，你开玩笑吧。你真的喜欢她吗？她做早餐给另一个男生吃，这你也能忍？”

“我也不想啊，但是看她那么兴致冲冲，我实在是不想打击她。而且，她也不知道我喜欢她。我怕吓到她，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用心地为了另一个男生做早餐，张浩怎会不心酸。只是，自己并没有资格让霍欣停止。

“那你就跟她说我不喜欢这样。对了，霍欣中午是在学校餐厅吃饭的吗？”杨沐对张浩实在是无语了，没见过一大男生这么扭捏的。

“是啊。中午她一般跟同学一起吃饭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好奇问问。我们中午也不要出去吃了，我们去学校餐厅吃吧。”说着，杨沐将霍欣精心制作的早餐扔进了垃圾桶。

张浩一跃而起，揪着杨沐的衣领，“你干嘛？这是欣欣一早起来做的，是她的一番心意。万一她知道了，会伤心的。”

只见杨沐一脸神秘，“你先别激动。中午你就知道了！”

06.

中午的学校餐厅，人头涌涌。

“欣欣，欣欣，你快看，是杨沐跟张浩。我还没见过他们来学校餐厅吃饭。听说他们平常都是在对面的快餐吃中饭的。”曲颖推着霍欣的手，兴奋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霍欣赶紧往曲颖的视线那边望去，果然是张浩和杨沐。而且，两人正在往自己这边走过来。霍欣望着，不知要作何反应，手脚都不知道要怎样放了。一个不小心，竟然被呛到了。

张浩看到霍欣呛到，赶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欣欣，我就过来吃个饭，有那么吓人吗？”

霍欣喘了口气，拍开张浩的手，“好了，浩子，我没事了。”

转头双眼桃花地望着杨沐，“阿沐，你跟浩子来吃饭啊？”

张浩在旁边看着，既心酸又无奈，心想，欣欣你真的是，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这个时候来餐厅不是来吃饭还能干嘛，况且我们手上还端着餐盘。

杨沐点点头，算是应了霍欣的话，端着餐盘入座。

“阿沐，那个，你今天早上有吃早饭吗？我今天刚好早起，就做了早餐。又不小心做多了，想说你经常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就让浩子带过去给你。”霍欣对于杨沐的不予理会并不在意，一脸期待地看着杨沐。

只见杨沐满不在乎地说，“哦，那个早餐阿浩有拿给我。不过我今天早上吃得很饱，所以，我扔掉了。”

听到这个，霍欣的心情瞬间跌倒了谷底。自己一心一意制作的早餐被随意扔掉，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心上踩了几下一般，会痛。“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那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泪意一涌而上，霍欣顾不了曲颖仍在吃饭，放下筷子独自走出了餐厅。张浩不知道杨沐搞什么鬼，但是又舍不得霍欣这么伤心，狠狠瞪了杨沐一眼，追了出去。

出了餐厅之后，霍欣跑到了操场边的大树下，掉着泪。

这个时候的操场，没有人在，周围是那么安静，只有霍欣的低泣声。偶尔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安慰霍欣一般。

跟在霍欣身后，张浩不知该不该过去，还是放任霍欣自己发泄一下心情。看着伤心的霍欣，张浩心里也不好受。自己心爱的女孩为了另一个男生伤心，而自己只能在身后望着。

07.

默默跟着霍欣，确认了霍欣回到教室之后，张浩才回到自己教室。

“阿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张浩揪着杨沐，想要问清楚杨沐到底有什么诡计。

“阿浩，你怎么那么笨，我是在给你制造机会啊。你想，你从小陪在霍欣身边。你又不肯告诉她你喜欢她。如果没有其他事的冲击，她怎么会看到你的心意！”杨沐白了张浩一眼，觉得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平时还挺聪明，现在那么蠢。

杨沐的烂方法并没有奏效。那天霍欣压根就不知道张浩一直跟在身后。

对于张浩，杨沐真的是无言以对。而霍欣，对自己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罢了。

一计不成，一计又来。这次，杨沐找上了曲颖一起，打算给张浩和霍欣一个当头棒喝。

08.

这天，杨沐找上霍欣，为上次的事情道歉，还向霍欣表示自己很喜欢她，想要跟她交往。

与杨沐交往，是霍欣梦寐以求的事，自然是当下就答应了。

当张浩听到这个消息，一脸复杂的看着两人，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警告杨沐要好好对霍欣。

跟杨沐交往，自己应该是很快乐的，为什么心里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呢？是因为杨沐说不喜欢自己女朋友坐别人车后座，所以自己不能坐浩子的车回家吗？霍欣心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曲颖也跟张浩熟悉起来，整天缠着霍欣问些关于张浩的问题。

看着走在前边的曲颖和张浩，霍欣心里有点不舒服，好像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一般。

09.

当曲颖跟霍欣说自己要追张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霍欣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欣欣，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因为我说要追张浩？”曲颖神情夸张地问霍欣，“可是，你不是有杨沐了吗？难道，你也喜欢张浩？”

一连串的问题，炸的心烦意乱的霍欣更加支离破碎，找不到思绪。为什么听到曲颖要追张浩的消息自己会心慌，霍欣也不知道。难道真的像曲颖说的，自己有了杨沐，却还喜欢张浩？

一整天，霍欣整个人都在恍神中。放学后，霍欣没有找张浩，也没有让杨沐送自己回家，自己慢慢地走回去了，想要在路上，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

霍欣慢慢地走了一路，直到回到家，脑袋里还是一团乱。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张浩站在门口。心一酸，又想哭了。

“欣欣，你怎么了？我听杨沐说你今天有点怪怪的，也不让他送你回家。”张浩一脸焦急地奔向霍欣，抓着霍欣问。

看到张浩这么紧张，霍欣觉得心情好多了。

忽然，霍欣被一把抱住。原来，张浩见霍欣一脸恍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紧紧抱住她，就像小时候说要保护欣欣的那个小张浩一样一样的。“欣欣，别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有我在。”

被张浩抱在怀里，霍欣才发现，记忆中的邻家哥哥长大了，有着厚实的肩膀，自己可以安稳地靠着。

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应该喜欢杨沐的吗？为什么会对张浩心动？霍欣简直想杀了自己，跟杨沐在一起之后，才发现自己爱的原来是张浩。该怎么办？

“浩子，我没事，只是觉得今天的夕阳很漂亮，想慢慢走回家。”轻轻推开张浩。霍欣决定先什么都不说。不想伤害任何人，现在说出来，可能受伤的就是其他三个人。

“真的没事？以后，你想走回家也可以叫上我，或者阿沐也可以啊。你那么晚到家，我会担心。好了，那你快回去吃饭吧。”虽然对霍欣的话将信将疑，但是霍欣不肯说的话，张浩也没有办法，只好先让她回家。

10.

想了很久，霍欣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自己的女朋友心里爱的是另一个人，这对杨沐不公平。对于曲颖，说出来，可能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但不说出来的话，万一曲颖知道自己喜欢张浩，会怎么想。

放学后，霍欣叫住了曲颖、杨沐和张浩，“阿沐，我想先跟你道歉。我们分手吧。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爱上了另一个人！对不起！”

杨沐一脸平静，“分手？好啊。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爱上谁了？不会是阿浩吧？”

被说中了心事，霍欣涨红了脸，不敢看张浩，差点就要落荒而逃。念头刚起，又想起来，自己今天就是为了说清楚才来的。“阿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喜欢的一直是浩子。”

说完这句话，霍欣的脸埋得更低了，简直要钻到地底下去。

对于霍欣的话，除了杨沐没有反应以外，曲颖竟然也是一脸轻松。

听到霍欣的话，张浩一脸欣喜。顾不得杨沐跟曲颖在旁边，一把将霍欣拥入怀中。“欣欣，我的欣欣，我爱你很久很久了，你知道吗？”

张浩的话，让霍欣的眼泪就像失控的水龙头，流个不停。原来，我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你爱我。还好，你一直在。有你在，真好！

后来，张浩和霍欣才知道，杨沐跟霍欣在一起，还有曲颖追张浩，不过是这两个在旁边干着急的人想出的计谋，就是为了让霍欣看清楚自己的感情。

后来的后来，这四个人会变成什么样？这又是另一个篇章了！

PS:文中图片来源于《野猪大改造》

作者简介：沫沫，一个有点疯、有点宅的女子。喜欢文字的暖，亦想与您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