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又喝了没熟透的红豆薏米粥,摸了摸口袋里的地铁卡,理了理还有些水渍的头发,潮湿的房间洗的在早都干不了,今天好像又是一样的今天呐。
三个月前毕业来到杭州,不是名校毕业,普普通通的找了一份平面设计师的工作,看似是设计师,更像是老板和上司意志的执行者,键盘手,机器人。每天熟练的泡着枸杞,算着几号发工资,算着房租水电交通费。三个月,离开学校决心自立的心动摇了不知多少次。根本不懂设计的老板和甲方组成双重进攻,一拳接着一拳将你打入地底。那种沉浸多年的王八拳,让你不知如何招架。
坐上一天,脖子和脊椎链接了写字楼的楼板,左右晃动一下脑壳,都感觉脑浆在跳舞,肚子早就又饿了,望着空空的零食区,也只好捏几颗枸杞,让牙龈出血的嘴带点甜味。
看着优秀设计师的作品,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做几个私单,多赚点钱,带女票吃米其林。开始想着暴富,开始要的更多。听着同事们谈论日料,汽油和房价,脑子里却还想着关没关家里的电褥子。
外面的天黑了,八点三十五,回去的路上要五十分钟。
打卡下班。
不想骑车,太累。共享电瓶车,太贵。
紧了紧外套,缩了缩脖子,今天没有雅兴去看月亮,杭州这几天的天气很冷,不想生病,也不想抬头。公交车总要等上一等才珍贵,远方开来的霓虹大牌灯正在靠近,右手放进了裤兜,拿攥着一卡通的手又轻轻松开了。
公交车的霓虹灯牌上闪烁着,包车。和几个写字楼同志目送它远去,等着下一辆。
九点零七,上车了,十六站。
路灯透进来了,靠在爱心座椅上,想回家,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