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即使在人类的语言里,没有不牵涉到整个宇宙的命题;说起‘老虎’这个词就是说生它的老虎,它吞食的鹿和乌龟,鹿觅食的草地,草地之母的地球,给地球光亮的天空。我想在神的语言里,任何一个词都阐述了一串无穷的事实,阐述的方式不是含蓄的,而是直言不讳的;不是循序渐进,而是开门见山。时间一久,我觉得神的一句话的概念有点幼稚或者亵渎。我认为神只应讲一个词,而这个词应兼容并包。神说出的任何词不能次于宇宙,少于时间的总和。这个词等于一种语言和语言包含的一切,人们狂妄而又贫乏的词,诸如整体、世界、宇宙等等都是这个词的影子或表象。”
“我用漫长的年月研究花纹的次序和形状。每个黑暗的日子只有片刻亮光,但我一点一点地记住了黄色皮毛上黑色花纹的形状。有的花纹包含斑点;另一些形成腿脚内侧的横道;再有一些形状花纹重复出现。也许它们代表同一种语言或同一个词。不少花纹有些红色边缘”
以上两段是摘自博尔赫斯的《神的名字》。
游完泳后从学院路骑车回来,而不是从古翠路。这条路以前走过,但是从来没有晚上走过,所以看上去很陌生。转到文一路后,也是一种熟悉的陌生感。突然想起在黑暗里研究美洲豹花纹的文字,自己也会无意识的去拼一个图,路的白天、夜晚和雨天。等我意识到,现实是有无限细节和时空时,才明白这条路其实很复杂。我这样理解博尔赫斯,或许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是否是本意并不重要。就像《吉诃德》一样,即便一样的文字,不同的读者会假象出不同的作者,或者说无需假想,因为读者总是在无意识地想象作者,用自己的生活经历来阅读文字,就会有无数个《吉诃德》。所以它还是《吉诃德》么?或者说这样才是《吉诃德》的全部意义和可能性。
注:我们要向我们这个宇宙外的生物解释老虎,怕是非常难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