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喜欢仰头看飞机滑过,天空中没有痕迹,但它确已飞过。如同一条孤独的大鱼按着既定的路线,在暗流涌动中游进孤独的深渊。我不明白这样的开头和我看的小说有何关联,但“孤独”二字,已然是我最想要表达的情感。读完《百年孤独》,心中更多的是无法释然。
家族的传承,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是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不仅是基因的延续,更是血脉的继承。一个家族的意义,对于个人来说就是背后最大的力量。所以我们都在追求一个大而历史久的家族渊源,但其实这份传承背后是无尽的孤独。经历过盛衰的布恩迪亚家族是这样,所有的奥雷里亚诺和阿尔卡蒂奥都具有与生俱来的孤独气质。
“家族的第一个人被捆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被蚂蚁吃掉。”
我一直记得许多年前在某个灯火通明的繁华的城市街道的路牌上看到一句话,如是――有人寂寞在热闹里,有人热闹在寂寞里。这句话出现在热闹的都市又有着怎样的含义,是在说城市人的孤独吗。小四在《Cry me a sad river》中写过一句话,“在冷漠的城市里死亡,在潮湿的荒野中繁盛”。我想这表达的更多是一种群居的孤独吧,有阳光也有阴影,有爱情也有孤独。在这喧嚣纷乱又生动可信的现实中,在最深刻的人性中浸润着最原始的孤独感。现代文明无法派遣人们的寂寞,反而加深了孤独感。
我慨叹每个布恩迪亚家族的人背负着命运可怕的安排,他们从未打开过自己的心扉,在自己的孤独里想方设法派遣孤独,却陷入深深的泥沼,无法自拔,最终无缘无故无疾而终,或死于非命或抱憾而终。升天或是出家,被枪毙,被放弃,自己给自己编织寿衣,穷尽一生追逐的辉煌到头来抵不过晚年的孤独。
“当马孔多在龙卷风的怒号中化作可怕的瓦砾与尘埃漩涡时,当奥雷里亚诺·巴比伦全部译出羊皮卷时,马孔多将被飓风抹去,从世人的记忆中根除,那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
马孔多不会再出现了。但我始终相信在这偌大的天地间一定也会有一个平行时空属于百年孤独那个家族,就像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平行世界,在孤独和浮华中沉沦,百年一参透,百年一孤独。
“马孔多一定还存在”――我对自己说,那里永远有着百年孤独的传说。
我始终相信。
经典语录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人不是该死的时候死,而是能死的时候死。
――时间平复了一切冲动,却加深了挫败感。
――只是觉得人的内心苦楚无法言说,人的很多举措无可奈何,百年一参透,百年一孤独。
――所有人都显得很寂寞,用自己的方式想尽办法排遣寂寞,事实上仍是延续自己的寂寞。寂寞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寂寞的唯一出口。
――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无论是我们出生、我们成长、我们相爱还是我们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百年孤独》
――加西亚·马尔克斯
黯然icon,2017年10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