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是高中投稿的一篇文章,写的难免矫情确实是事实与真情。
这是
在不懂事的十六岁,我曾经留下过一封写得字不成句句不成篇的遗书,以表对现世的绝望,可没能成功。
原因有很多,可究其根本,是幼稚与不堪。
回望一些人和事,在短短十八年间,我总哀叹不该走得走了,不该来的却来了。其实,大概只是我的无病呻吟,那些该走的本来就会离去,而那些不该来的只是如约而至。
父亲生意失败,小叔提棍上门要债。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冲来对付父亲的是父亲的亲弟弟。我当然害怕,更多的却是失望。我以为亲情是最坚不可摧的爱,那人身上流着与你同样的血,这种感觉那么奇妙又那么美妙。
亲情就如一盏盏烛火,刻着每一个亲人的姓名。那摇曳的微光簇成火炬温暖着孤独的心。可就在小叔对着他的亲哥哥怒吼出“你死了无所谓,把钱给我”的那一刻小叔的那盏烛火灭了,在我的心中烟消云散。
他们还争吵了些什么,我已经记忆模糊。唯一记得的,是当小叔怒骂我母亲时我握紧铁棍直指小叔鼻尖的颤抖的手。
必须承认,我不是一个很孝顺的人,和母亲的日常是不断地吵架,可不知为何,我竟然忍受不了他人对母亲只字半语的诋毁。
也是那时候,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我的呐喊,“不准骂我妈!”
那声呐喊是我灵魂发出的声音,是活在躯壳里那个沉眠了十八年的我的觉醒。我爱母亲,爱到开不了口。
在那些灰暗又绝望的岁月里,我深切地感受着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以一种无法追赶的速度瓦解崩塌。曾被戏谑地称作“富二代”的我一夕间失去了新搬的家,心爱的钢琴和曾经友善的亲人。煎熬下,我写下那封如今觉得可笑的遗书。我以为那些时光是生命中不该到来的不能承受之重。
可就在我将水果刀放在手腕上的那一刻,门外突然响起了母亲的哭声,那么哀痛与悲伤。尽管知道母亲流泪的原因并不出自我,可一想到在我离去时,母亲也将甚至更加哀伤地恸哭时,我不禁泪满眼眶了。
后来才明白,那些在我看来是末日的日子其实都是必须去经历的。因为痛苦与挣扎,所以觉得它们不该到来,可是回首那些荆棘布满的来时路时,阳光洒下来,天哪,荆棘开了花,那么美妙与芳香。它们是该到来的,没有小叔的谩骂我对母亲的爱也不会如此赤裸裸地暴露在现实中,甚至救我于绝望中。
将这件曾感到疼痛又耻于开口的往事写下来,并不是要证明我有多苦。我从未觉得苦。悲苦,人生这些词离我还太遥远。我只是茫茫人潮中的一滴江泪,孤独的漂流。我没有资格说我经历了很多,没有资格去赢得谁的共鸣。写,是想要提醒自己,告诉自己活下去,用意志用已经失望的希望,用过早冷却的热情举重若轻地活下去。
十六岁的遗书被我点燃,化为灰烬。远方,绝望逐渐淡灭,希望即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