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撩的雨又细又长,从夜里一直淅沥到下一个深夜,白天我是躲在伞下和屋子度过的,当我举着伞的时候,双脚深埋在雨水中,涌动着向前划行。而所有的脚步,匆匆的碾碎水凹,愤怒的与落下的雨点对击,溅起的水花落下,雨水混浊的积涌。而路边的草地,高高的树,正贪婪的浸润在雨中,得意的荡涤尘埃,气温又降到了秋冬,冷的手脚不由自主的来回揉搓。盼着天空收回阴冷,太阳不再躲藏,再次在脑海翻腾《上学歌》的小调。习惯了蓝天白云,艳阳高照。似乎连绵的阴雨打湿了心情的小花,有点小哀泣。我又从深夜陪着潮湿入睡,是翠鸟的偶对,唱响了黎明,拉开窗帘,晨光涌进屋子,沾着睫毛跳跃,手影投映在墙上,照亮了我的心情。
通透的窗外,天空明净,闲云浮在北边,苍穹无尽,拉长了地平线,氤氲过的云遮雾罩,被这满满的阳光扫的干干净净,禁不住深深的呼吸一下,闻到了暖暖的味道,盖在我的身上。屋外的小草更绿了,柳丝梳理的更整齐了,俯视浸润过的红叶梨,迎春花,榆叶梅,弯弯的叶儿比花还艳。退潮的积雨已沉溺,落英化作泥的香丘,打捞一片叶的思绪,归来的鸟鸣簇拥于雨后的清晨。
新的一天,天时地利人和,不去踏青,怎知人间四月天的多愁善感。虽已至不惑之年,怎可挡住心情的诱惑,友人眼里的桃花,又盛开在溪渊处,泛起荡漾舒展于眉间,她将衣衫抖成孔雀的花屏,披在身上,阳光又洒向她,让我看到了田园的梨蕊,期待画笔的一描。我就这样在充满阳光的清晨,遐想她穿着裙子在阳光下舞蹈,就像小时候憧憬未来那么兴奋,多么希望一切都像雨后的阳光,调零过后的繁华,不止一人喜欢,更多人向往。为了避开潮湿的伤,我不再带走一片云。
我想这一天做很多的事情,但是经不住艳阳高照的诱惑,好好拥抱心情,殁去梨花带雨,那一片田园可否俏然。画纸上的麻雀已在林间议论不休,阳光抚摸着泥土上的一切,草与草,树与树,花与花都在低语,它们挨得很近很近,阳光都照不进去,会有很多的露珠藏在草丛中。晨光中的微笑掬在低矮的阔叶上,一颗颗的露珠渐渐变小,不知何时会再长的又大又圆,可能会是下一个雨后的清晨。不,如果跨过城市的街道,我会收集满满两裤脚的露水,因为田园给了我们太多的记忆,有的很深很深,深的都能听到虫子在泥土中的呼吸。
我竟然在明镜般的天空下,吮吸着清新的气息,用短短的时间,粗略的过滤完田园的点滴,徜徉在风雨过后的阳光里,我正挥动着光焰般的翅膀,扫除昨天的疲劳,奔向一处正开的梨花源,一树树梨蕊白如仙子,不忍打扰它的清修,端庄的枝展,仗阵甚是排场,完全没有被风雨伤过的痕迹。只是在又一年,又一天的早晨被阳光拥抱,褐色的枯枝膨胀起来,鼓出叶芽学着花开的样子,张开,呼吸。
雨后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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