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篇文章定这个题目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郁达夫的散文《故都的秋》,北京的秋天无疑是很美的,而新疆的秋天则显得更加壮美。来到塔里木做研究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充实,但一直是室内工作,于是抽个时间开车到巴州尉犁县塔里木沙漠边缘去看了看胡杨,眼前果然是金色的一片,给我带来了强烈的视觉震撼。
盐碱地,棉花,戈壁,红柳,沙漠,胡杨,罗布人村寨,这些景象依次入目,真是壮美新疆!
只是,当我真正的接近胡杨,才被眼前的这个生命深深的感动,敬意油然而生。于是填了首词,希望能抓住此刻的心情和眼前的美景。
渔家傲·胡杨
西域狂沙三万里,朔风凋叶寒声起。
踏寻古国罗布地,金叶砌,胡桐红柳凝枯壁。
裂干虬枝霄汉志,老根千岁丹青意。
断臂指天存傲气,心不死,玉门关外直梁脊。
写完后,看到林则徐当年在新疆也咏叹了胡杨林这种“献多而寡取”的崇高精神,并勉励自己学习“胡杨之风”。
惟甲申之年,余随旅塞外初游。时仲秋之雨日兮,风尘跌宕而迤行。朝出暖酒而被身,午受薄纱之赤臂。远眸天光,荡荡沙矶。独见死寂空旷兮,寄怆然凄厉而壮悲!斑驳喻沧桑,戈壁见胡杨。簇簇枝连以相拥兮,横亘大漠而披风。根根独立以挺拔兮,斜影孤挂而追沙。且众且寡,绝尘仰啸,盖天地之灵谓以魂兮,神威而谁雄?历千年生而不死兮,多百难之艰。承寒露烈日之变,观繁华凋萎之容。腾挪沙海以不倦兮,不屈寂寞于伤损。执拗干涸之地,竭力而豪歌。笑看日月轮回兮,唯我独尊。历千年死而不倒兮,英气贯长虹。叶落哭行黄昏兮,了然大漠之魂。原色归之以绚丽,沉静若趋于凝思,睹沙丘漫漫于衰乱兮,衍生者荆棘之榛榛。不倒问苍天,身既没而义存。古道烈风之怀壤兮,九叩遗殇。历千年倒而不朽兮,荏苒蹉跎。灼痛与沧桑之画卷,皑皑沉寂。忆咏其刚秉之躯,虽横陈而来者愧立。昭昭星辰亮而无光,垠垠芳草秀而无神。盛赞构其丘坟,唯叹德为不朽哉!嘉其勇义兮,讫于今而蜚声满誉。惟绝伦之所美兮,贵奉献多而寡欲少取。君子尔,生命长短之在天,仁贤之为由己力。勉仰高而知小兮,宽待平和而与人。正直而不阿兮,虽死而神明。且胡杨之风,吾辈知否?
“且胡杨之风,吾辈知否?”
由物及人,的确,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
2015年10月25日 于新疆塔里木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