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山苏稽与犍为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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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山苏稽,据说是因苏东坡在此做过稽查而得名,我不信。

苏稽小镇,峨眉河穿城而过,昨夜暴雨,河水几乎冲上堤岸,连接两岸的石桥也被淹没了,顺流而下的树枝被桥墩阻拦,又形成拉圾的附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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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在江面拉圾堆上面穿梭觅食,引来岸上众多市民驻足围观,面无表情的火三轮师傅,载着嘻哈打笑看热闹市民,繁忙的营运着。远处,矗立在水中的房屋上,依稀可辨四个大字: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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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街都是买跷脚牛肉的,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被淹没的桥头附近找了一家食客人多的店,随意坐下,点菜。

店内人声鼎沸,文明的人,这时若还装疯迷窍的低声细语,恐怕就只有看着别人吃饭了。我提高嗓门,很不习惯的一阵乱吼,结果,根本无人理会。

无奈,自己动手拿碗舀饭,直接到灶头上抢菜,终于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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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嚼着用嫩肉精、鸡精、淀粉、酱油、泡姜、泡辣炒出来的牛肉,望着十几米外咆哮翻滚的江水,是那么的从容、霸气,还有点满不在乎,眼里却透着无知与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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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着似牛非牛的肉,我猛然想起臭名昭著的路易十五说的,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

而现在,川人却集体表示:即便是洪水滔天,照吃火爆牛肉,还要跷起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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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车出乐山,向犍为方向进发,沿途的防护栏上,农户们用竹编的圆盘凉晒着鲜红的海辣,煞是好看。

省道上不断有行人穿越,我就看见一个干枯的老太,上身穿着黑色的确凉衬衫,下身竟穿着大红色的锦缎长裤,不慌不忙地从我车前通过。

罗城古镇到了,旅客中心的地下停车场黑灯瞎火,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好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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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船形屋中,茶铺鳞次栉比,内容大同小异,招牌名称却包罗万象,把贴切的词汇都用完了。有个茶铺,桌上布置了些鲜花,我随便赞美了几句,老板娘说,累了,这儿还可以睡觉,老婆同路,我不敢多问咋过睡。还有个取名叫"亨又亨"的茶铺,不知是形容词还是象声词,落款:民国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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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家叫周记老宅的茶铺坐下,老板很热情,换上为CCTⅤ拍摄时的盛装与我合影,古旧的屋檐下,破破烂烂的茶椅满是包浆,满清的遗老遗少,享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福利,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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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封闭的船形街道,人生存所需的一切都能满足,甚至近亲繁殖,因为我看到他们的长相都差不多。外国人称这里是东方的诺亚方舟,有讽刺的意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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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隔壁茶铺有二位汉子,赤膊上阵,互相拉扯,小镇上又是一阵喧哗。

周老板说,打不起来,都是本地人,何况,那二人的婆娘拼命劝架。

我喝口茶,说,娶个懂事的媳妇有多重要,否则,义气用事的男人早就进班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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