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前慢
后来很多年,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个严重的强迫症患者。
———从前慢
初入大学的时候,我隐隐是有点失望,那个曾经憧憬了多少年和寄予多少美好的地方,不该是第一次入眼帘的样子,话说里面的象牙塔呢,里面的小山丘呢,里面的嬉笑玩乐呢?这些我都没有看到。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适应特别慢的人,不论其他就这从乡下到城里,也得我辗转反侧好几个晚上,再加上刚来时的那份失落以及“所谓”的轻松的学习,让我顿时心里有多少不平衡来。好在日子平静过和着,没有太大的波澜。
那个下午,我进了图书馆,循着别人的步子进了阅览室。可处于安静的环境里,我的心却是慌乱的,总觉得这样焦躁进来本是对这静雅地方的亵渎。于是,我便小心翼翼地抚弄着琳琅满目的书,隔着书架缝隙分明感到书桌前同学的安静来。此时此景,我的心里无端地升腾出美好来,那种专注、那种凝神、那种妩媚,和这安静的书架、书桌构成了绝美的画面。
看着同学们求知若渴似的,我试着放空自己,顺着书廊走着,找寻着自己想要的类型。那个年代正值朱军主持的“艺术人生”流行全国,我停在下面,无意地翻阅着一个对话。之所以喜欢这样的节目,简单地就是源于它毫无造作的对话、源自生活的细碎、来于艺术的感知,尽管自己生活生长在农村,但骨子里似乎满是文艺的血液,即便一次朗诵、一次清唱、一次合奏,都会让我平静的心开始沸腾。
翻开那一页页泛黄的纸张,看着那些熟悉的艺术家讲述从艺的过往,心里只剩下静谧和欢喜。从此,那一隅书架竟成了我灵魂的栖息地,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去转转看看。书的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当我们找寻到其中的快乐,就会难以自拔、流连忘返来。
我算是个有点浪漫主义情怀的人,欢喜着图书馆阅览室的空气和氛围,常常这样想:冬日下午,慵懒的阳光斜照进来,恰好到了第三张书桌,周围零散坐了几个同学,只有那一处为自己而留着,我便拿起当年那些读过的《路遥文集》《池莉作品集》《艺术人生》《青春梦》等书目,当我凝神贯注时,恰好你从眼前走过……
因为喜欢上了读书,我从不同的地方买了不少的书,放在屋里的书架上,没事的时候也拿来翻翻,可发现竟是那么地难,不由得又想起那些年图书馆的角落来。有人说这是矫情,心静不了还要怪环境,可能真的如此吧。
后来,我在小卧室的阳台处置办了书桌、装了台灯,把那个老古董笔记本电脑也摆在了上面,旁边是不少大学时买的书。到了夜深的时候,我常打开窗户看零零落落的夜行的车辆、昏黄的路灯以及行人,这时再回头看书写字,心里却安静地只剩我一个人。
听杨澜说女人的气质都藏在读过的书里,没有怎么在意,现在越体会越发现就是这个样子,男人的世界又何尝不是呢?浮躁的社会让人已疲惫不堪,若不读书写字,心灵便无处栖息,只能四处流浪。
夜深了,我想你了---图书馆的那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