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障”“修复”“导致伤害”“试图帮助”,这些概念不会总是那么清晰易辨。思考一下虚假记忆的问题。人们对思维克隆人的一个担忧就是,它们可能被赋予虚假记忆,这些或许可以通过软件病毒悄然进行。例如,一个思维克隆人可能被错误地灌输“某人是一位可信的好朋友,可以与他分享银行密码”,而事实上,这个人可能是个骗子。或者,一个思维克隆人的记忆被清除了童年时令人恐惧的回忆,以期望解决虚拟人的网络心理创伤。
事实上,我认为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人相信,思维克隆人的虚假记忆相比人类大脑产生的思维更容易发生或者更不容易发生。情景记忆,也被称作“记忆痕迹”,作为一种神经轨迹穿越多个神经元被储存起来,大多数被存储在颞叶中。虚假记忆是人类社会最常见的问题。MIT的神经科学家们甚至已经成功地在老鼠身上移植、记录了虚假记忆。使用转基因神经元,运用特殊波长的光激活构成记忆的海马体,这些神经科学家们已经成功令老鼠害怕它们本不应该害怕的地方。MIT生物学和神经科学家教授利根川进提出:“无论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蕴藏在记忆唤醒过程中的大脑神经机制是一样的。”
虚假记忆故障可能在思维克隆人中更少见,因为思维因子神经架构和思维克隆人的思维软件经过有意地、仔细地构建,可以符合某个人的真实生活体验。这样的思维软件能够借助杀毒软件和错误纠正程序进行设计,排除虚假记忆。
只要人类生命的数字映射不会被用于对抗人类或打扰人类-比如被政府或广告商利用,我们就乐于拓展数字化存储数据的思维文件。一旦人们接受自己的思维文件可以拥有意识,并且可以理解思维克隆人拥有许多吸引人的特性(比如更有趣、更安全、更便捷、更有效率),他们就会希望将自己的思维文件转变为思维克隆人。唯一比智能手机好的手机将会是拥有意识的手机。事实上,相比之下,其他所有东西都会黯然失色。
这将会带来两个重要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富人是否会成为这一技术的唯一受益者?第二个问题是:哪里有资源可以支持源自数十亿人类的数十亿思维克隆人?
由于思维克隆人和思维软件似乎太过超前和复杂,许多人认为这项技术只会提供给达官显贵,并且同样由这群人操控它。但是,答案是否定的;富人只有在这一技术运转得不好的时候才垄断它-即刚刚推出的时候。由于开源编程,软件拥有与生俱来的不可控性。比如曾经加高高昂的各项软件,现在都已经免费,至于资源? 大量的资源都可以存储在一个与指甲大小相仿的存储卡上。
技术总会大众化,既因为规模生产使其变得更廉价,创新使其变得更易接近,也因为政府发现对于新技术来说,“宜疏不宜堵”。下一个大众化的将会是思维克隆技术。最初,只会有少量思维克隆人,可能是由富人、技术人员或意图试水的高科技公司创造。之后,会红遍世界。
许多公司已经打算将思维克隆技术的存储功能实现大众化了。比如云服务公司之间的激烈价格竞争。思维克隆人的真正独特之处是存储思维文件和思维软件,它意味着存储新形式的意识生命。很多大众化的技术已经可以用来创造新形式的生命了。从生物到制药,到转基因农作物和动物,在每种情况中,新形式的生命总会快速地将技术推向更广的受众,而非限于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