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有无数种方式,有人爱世界各地的酒店,有人爱大山大水,有的喜欢人文,有的偏爱美食,各种各样的理由让我们走出去体验,方式没有好坏,只要开心满足就好。
小时候最远的出行是和妈妈出差去北戴河,坐十几小时的绿皮车,第一次看海。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海不是深蓝色,沙滩不是细软白沙。我妈属于一惊一乍类型,那几天,我全程跟个小绵羊似的在她屁股后面。日常基本是这样的,
“日出了快摆造型我给你照相!快点张嘴笑!”
“别乱跑!别乱捡!别去海里!”
“快起床,快睡,快回来,不行”
估计我妈第一次带小孩出来过度紧张,全程神经紧绷。不过那时很容易满足,看看一望无际的大海,太阳从海天相接的地方升起落下,正午烫脚的沙子还有晚风的凉爽,以及深夜吓人的海浪声,这些都是我不曾感受过的。
高中毕业旅行,和朋友去了济南,几个人坐着绿皮火车出发了,一个晚上的硬座,电扇在头顶慢腾腾的摇头,车窗开着依旧闷热,困了就趴在桌上,把怀里的包抱的再紧些,到达即被接上了旅游大巴,日常即为上车睡觉下车撒尿,只记的自由活动那天,大家因为想去不同地点产生了分歧,那是第一次几个人7X24小时在一起,我们不断的展露全部的自己,或好或坏,也在相互的照顾包容,那也是我仅有的一次跟团游。
大学时,还没有智能机,自由行没现在便捷,没有去哪和穷游,也没有百度地图。世博会在即就攒了几个人一起去了上海苏州杭州,手机导航用的是基站定位,相当不准确,每天在问路,定位中不断的走走停停,自己定计划,没有想象中困难,但偶尔也会焦头烂额,作为一个路痴,找不到路简直是家常便饭,过后的囧事即变成了彼此才懂的玩笑。
又一年四月,约着朋友去了婺源,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婺源,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很美,徽派建筑在雨中很美,那是最好的时节。我们出发了,当车窗外变成连绵的青山,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和那些听不懂的南方话时,一切是如此新鲜。可这新鲜感没保存多久,就迎来了各种挫折,那时婺源没有成熟的旅游设施,大城市去哪坐个车就到,可婺源景区相对分散,需要包车到达,可去哪找车?怎么谈价格?怎么规划路线?几个人都一头雾水。
最后商议的一致结果是去街上晃晃,毕竟憋在客栈也无济于事。一出门就看到了一群摩的师傅,问了几句后,摩旳一日行就此上演,摩托发动,我们在加速时兴奋大叫,一路笑着闹着,可好景不长,天气说变就变,刺骨的寒风取代了阳光,回程更是变成了落汤鸡。在南方冰冷的春雨里冻的瑟瑟发抖,不看天气也不懂穿衣的我们灰头土脸的结束这一天,疲惫不堪。
可总归要玩的,于是第二天我们又去了街上,昨天的雨让我们对摩的敬而远之,可又没有更好的方式继续接下来的行程,一直晃荡到中午,这时刚好一辆面旳停在了前方不远处,下来两个游客模样的人,冲我们打着招呼,走过去询问才知道,他俩刚到这里,看到了同样游客的我们,即过来打招呼,两人像是父女的样子。
聊过几句后,一行人奇妙的组成了临时同伴,一路跟包车师傅斗志,规划合理路线,吃当地特色美食,找合适住宿,当然,这些基本靠大叔指挥,毕竟没啥旅行经验的几个人凑在了一起。大叔像游戏开挂似的带着我们一路驰骋,接下来的几天旅行方式变了,我们一起拼车,一起吃,一起玩,讲每个人有趣的经历,讲这个城市的印象,有趣又充实。
其实大叔和女孩不是父女,也是路上偶然认识,因为路线相同而短暂同行,大叔晒得黝黑健康总带着帽子,理由挺有趣,他的头发白了一半,是个50多岁的人了,不想被别人认为他岁数大又不肯染发,就一直带着帽子,是个退伍兵,受过伤,但看样子却比谁都矫健,爬山我们根本赶不上,他每年出来旅行半年,到了冬天就回家过年,健谈又懂得多。
也是他和我讲了真实的西藏,那时攒劲想着毕业走318国道,去最后的蓝莲花墨脱徒步,可心里却打鼓,西藏,之前的印象停留在野蛮,条件恶略,距离遥远,高反如此吓人,我能适应么。而他作为一个刚从藏区回来的人,讲了真实的西藏,还有那的美,那并不可怕,勇敢的去,会收获很多。后来大学的毕业旅行,我的确去了那,也许最初的动力是他给的吧,不被外界谣言所迷惑,自己去一探究竟的动力。
遇到陌生人,成为朋友,开始不同的旅行方式,不再是别相信任何人,而是天南海北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故事,彼此陌生却多了一些信任和照顾,让旅行不单是收获美景,还有朋友和善良。
临分别,几个人吃了顿散伙饭,大叔的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说,“旅行靠的是人的意志和品质,这两点最重要”。嗯,这句话我一直记的,在后来的日子里确实很受用,自己的意志和对人的品质,我的旅行从此变得不一样了。
也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吸引力法则,最终我们还是走向了印在脑海中的选择,虽时间漫长,但总归在前行。小学同学录上写下的“我想做个探险家”,“我的梦想是去非洲。”这些我根本不记得的事情,在长大后却指引着我不断的靠近,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