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如果有一个人,她在我的生命中只存在,不离去。
他又在想了,那是一场梦,他不愿醒来的梦。他坐在床上,双目凝望着窗外那片快要枯黄的树叶。
我没有病的,他这样想,随后又笑了两声。
〔梦〕
暗透了便可以望得见星光。
他想起了这句话。
他疯狂的在道路上嘶喊,酒瓶随意地丢在一旁。他蜷缩起身躯,一动不动,地面开始湿润起来。
无人为你敲打已逝去的钟点。
他听到这样一句话。抬起头,感觉到了身体上的疼痛,借昏暗的灯光模糊的看到她的背影。站起身,却又立即跌落在地,像是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她停顿了一下,随后走入了黑暗,消失不见,
他叫凉。
冰凉的凉。
〔凉〕
他不再看窗外的树叶,他应该忘了的。
窗外的白鸽已经不在了。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
喉咙突然感觉一凉,是血的味道。他笑了笑,没有张嘴,好像在面对什么人。然后喉结滚动了一下,也许是咽了下去。
我没有病。
刚说完便咳了一声,洁白的床单被鲜血染红。
他笑了笑,有点苦涩,也没有再说话。
他不是安,他是凉。
血一般的凉。
〔忆〕
他拉上窗帘,房间暗了下来。
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睁着,随后便没有了动静。许久,好像就这么睡了过去。
〔安〕
安,黑夜也很美,安谧,寂静。
安,为什么你的身体一直都是凉的。
安,你的心一定是暖的。
安……
安,我要走了。
时针分针不停的转动,时间从未停留过脚步。窗外的那片叶子也随风落下,生活依旧在继续。
他是凉。
连身体也是一样。
〔断〕
安,你在吗?
他伏到写字台前写下这样一句话,随后又回到了床上。
许久,他再次写下一句话,然后又回到床上,如此往复。
安,你在吗?
嗯。
你还是没有忘。
我要离开了,去找她。
是啊,快了。你看,我没有病。
凉,你变了。
我不觉得好,就这样吧。
他最后回到了床上,睡了过去。就这样,再也没有醒来。
他是安,不是凉。
他是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