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他们的分手
转眼高中三年过去了,晓薇考上了南京的一所本科大学,浩然因为一分之差,被武汉的一群专科军校录取了。而我,距离本科线相差7分,选择了复读。
复读的日子格外煎熬。在一个陌生的班级,被
各科老师一再打压。
这个时候,最大的欣慰就是和晓薇通信了。我基本每周写一封给她,向她倾诉复读生活的压力和郁闷,她则告诉我大学生活的五彩缤纷和美好。言语之中,有无法抑制的兴奋和激动。只是,她从来没有提到过浩然,当然,我也没法开口问。虽然我很想知道。
在浩然和晓薇都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们公开了恋爱关系。那时候乡下流行请客。浩然考上了军校,家里自然大摆宴席,宴请亲朋好友和同学,我也在受邀之列。我记得那时候,我送给他一个本子,上面写了这样几个字:愿你前途似锦,不可限量。
其实,这样的几个字根本没法表达我的情绪,只是我不能再写太多。没有想到,他竟然回礼了,送了我一个紫色的风铃,里面还夹了一个小纸条,小纸条上写了一些鼓励的话语:失败并不可怕,复读一年,我相信你可以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感谢这几年,你为我递送情书。
就是这样一个表达谢意的风景,我如获至宝,这毕竟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周末的时候,我把风铃带回家,挂在了自己的床头,每一阵风吹过的时候,都会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我都会细细地将风铃擦拭一遍,然后平咬风铃,让清脆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然后把他写给我的几句话拿出来,一看再看,告诉自己,他写信给自己了,或许他也喜欢自己,至少不讨厌吧。
就这样,风铃支撑了我复读的艰难时光。每个周末回家的时候,疲惫的心在风铃的摇动之下,就静了下来。我好想考上大学,好想有一天蜕变成美丽的蝴蝶飞到他的面前,告诉他:我爱你,爱了整整四年。
有一个周末,阿姨家的小表弟来我家玩,他把风铃抓下来,把整个风铃都扯散了。那么温柔的从不大声说话的我,顿时面红耳赤,把小表弟狂骂一通。妈妈闻声赶来,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通:不就是一个风铃嘛,中看不中用的,坏了就坏了,为什么要把小弟弟骂哭呢?妈妈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了一通,因为她实在不知道为何我一反常态地对弟弟大发雷霆。
当时我的心都碎了,这是他送给我的唯一一个礼物,是我回忆他的唯一载体,更是我自欺欺人的借口。但是现在,风铃散落在地上,再也无法修复了。
后来,经过一年的努力,我终于考上了山东的一所本科院校。这个时候,我和晓薇依然保持了隔三岔五的通信关系,只是她在信中从来不提起浩然。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在心中问她:你和浩然怎么样了?她回信告诉我,他们在大一下半学期就分手了。因为武汉南京相隔甚远,每周只能通话一次,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于是就分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无比惆怅,就像自己失恋了一样。自己那么在乎却又无法拥有的一个人,却被另外一个人如此轻易地放弃了。我多想告诉浩然:浩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整整四年,你可以不可以关注一下我呢?
但是我没有办法告诉他,因为我还在复读,没有他的地址。即便有他的地址,我也不会告诉他,因为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的男友。相比于这两个原因,决定我无法告诉他最大的理由是我深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