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和Z聊天,偶然谈起两人大学时的样子,不免感慨这几年各自的变化。Z说,这两年,每当她跟旧时好友聊天,总能听到有人说她成熟了许多。这本该是一句称赞人的话,但并不是谁都想听到。我们都明白,所谓的成熟,不过是学会了硬撑和掩饰罢了。
如果还是当年天真烂漫的样子该有多好······
Z说,最近喜欢上罗曼罗拉的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想,Z是不想那些苦难和疼痛把她变得太过漠然。这世上,有多少姑娘像Z一样,曾经梦想着有一天会有一个温馨的家庭,一个疼爱她的人,最后却变成了什么都不怕的女汉子。她常说,其实对她而言,在哪里都没有太大区别。
Z这些年的经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一个姑娘太要强总是要吃苦头的。这几年,不知道多少人跟她说过这句话,年纪到了,就该找个人嫁了他,她总是笑着,说不急。但我们都知道,没有人会一直坚强,她也会怕自己哪一天撑不住,在人前失了态。有时听人对她说,一个女孩这样奔波,着实太过辛苦,她虽只是笑着说还好,但心中却难免有些许酸楚,果然最怕的,还是他人的问候。
生活就是这样,一夜长大的背后,必定是经历过什么的。曾经这个姑娘也以为付出就会有回报,不论爱情还是事业。Z总是这样,认定的事就是撞了南墙也会说不后悔。她和W便是如此。
对她而言,有些东西就像电视剧里情节被搬到了生活里,背后经历多少我们难以言说,只是曾经我们都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后,但还是分道扬镳,没有出轨,也许还爱着,至少,Z是这样。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甚至走到最后,也不仅仅是有爱就可以。这样的分别,才最难言说。Z说,以前总以为自己离别时会问对方一句是否爱过,后来才发现其实这样的问题根本没有意义。世上有一种分离叫作一别两宽,但,她尽力了。她也曾戏谑着说,跟W在一起,比她当年准备高考还要努力,自懂事以来,从未如此。也许,分别后也许再难遇到比W对她更好的人了,但并非所有的努力都会换来好的结局。虽然可惜,但没有遗憾。Z说分开那一年,是她懂事以来过得最凄惨的一年,一无所有,试过被误解,也试过冤枉,试过被人狠狠贬得一文不值,试过撑着所有的悲伤去到另一个城市,错过了很多好机会,经历过吃方便面也觉得奢侈的时候,有一次半夜烧得迷迷糊糊,竟以为自己给W打了电话,清醒时才发觉虚惊一场,人总是这样,撑着撑着就习惯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Z习惯了到哪里都带着书,各种各样的书,她说,她想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她说,她想有一天能出去看看不同的风景,却再未提及想要依靠谁。如果现在还有什么怕的,应该就是怕自己还不够坚强吧,所以才需要不断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常常有人劝Z说,一个女孩不该这么极端,谁能只依靠自己活下去呢。这些年我们看着Z一点一点小心呵护着自己的样子,我们都知道她不敢倒下,因为身后空无一人,Z就是这样,最怕被人看到她的脆弱,也许她并不是只想着依靠自己,只是不想将就,互相折磨的两个人,总是不如一个人来得潇洒自在。也许有一天,她会遇到一个懂她的人,如果没有,她说,她已经做好一生一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