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昆生说的话有一半是给锦标听的,他也听出来了,人家说的也在理。
工地那么忙,时间这么紧,你李锦标还领大伙出来唱歌,唱歌也就唱呗,还打架,你还怪人家说吗。李金标的脸红一块紫一块的,本来说话就结巴,现在更是前言不搭后语了,“这、这、这是真的、他王明川也太霸道了,进、进屋没分说,一、一、一瓶酒瓶子就把张、百顺撂倒了……”
“因为啥呀,啥也不因为王明川进屋就一酒瓶子把张百顺撂倒了?我怎么就不信那个劲儿呢?”
这时候尚老五拖着张百顺往歌厅外面走,百合和其他几个女子收拾着碎玻璃瓶子。
“这不、是因为这、这点钢筋活吗?王明川就说张百顺撬他了。”
“那到底翘没翘啊?张百顺不是干水电的吗,咋还要干钢筋呢?他会干吗?”尚坤声问锦标。
“这?谁知道啊?”李锦标打着马虎眼。
“王明川本身就是钢筋工,去年人家在这干一年了,活干的也挺好;你张百顺长几个手啊,这个也要干那个也要干?”
“大哥走吧,”尚老五管尚昆生叫大哥,“去镇里医院呢还是去市里医院?”
“先到镇里医院看看,能看更好,不能看让大夫给打一针,怎么也得让他活到医院那,别死在半道上。”
“我是、不是得报警啊?”锦标在后座上刚座下,就冒出了一句。
“不出大事啊就拉倒,出了大事啊,你王明川就是钻到地底下也能给你抠出来,现在公安破案可神了。先到医院看看再说吧,如果情况严重就得报案,咱们负不了这个责任。”尚昆生边开车边说。
伊甸歌舞厅还没有到正常的打烊时间就把牌匾上的弥红灯熄灭了,只留着一盏昏暗的门灯亮着。每天这个时间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可是今天却提前的清静了起来。原来其他包房里的几伙儿客人早就走啦,用他们的话说‘怕崩到身上血。’
我没有随他们去医院,一是车子坐不下,二是也没有那个必要。尚昆山轿车的尾灯量了一下,就像张百顺额头上流下来的血。在伊甸歌舞厅门前转了个小弯儿便消失在灰蒙蒙的夜色中。
我也要回到锦标家里去住宿了。
“这么早就要回去睡觉啊,再坐一会儿。”百合边说边用手拉着我的胳膊。我往四周一看,我的目的是看玫瑰在没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亲吻了玫瑰后,我在和别的女子接近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会想到她。
“看什么?都睡觉去了,玫瑰可能是累坏了,知道没出来。”百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感觉到她已经看到了我的心。
确实这样,身边除了百合以外、再没有别人了,就连老板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能进屋了。
“走陪我一会儿。”百合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便拉着我进了屋。我们俩并没有上二楼的包房,也没有去设在一楼、吧台后面的小屋;而是径直向地下室走去。我隐约的感觉到地下室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只是偶尔从二楼的包房到一楼的卫生间的时候,看见有人从那里上来,往往都是不认识的男人先上来,后面跟着边走边系着腰带的百合或者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