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之处便是家
交了身份证,领了修行的灰色大褂,圣润师(其实我到离开都不知道这些僧人的名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还是离开后因为要写点体会向净喜师兄问到的)就开始给我安排房间,很奇怪,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就是这样的亲切自然,好像是一家人,他说看今天来的人多少,尽量安排2人一间,后来证明来的人不少,每一间都是4人住满。房间很小,仅容下两张高低铺,床宽80,房间里没有风扇,更没有空调和电视,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有入住须知。3:30起床,9:00熄灯,同住的师兄感慨说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我不怕早起,大学时就在国旗班要早起踢正步,之后在广播台要早起练声,也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平时也一般6点多起床,在深圳已属另类,但这个时间确实是有点太早了。后来了解到这并不是针对本次课程的特别安排,而是这里从住持到义工都遵循的生活规律,也就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来这里就是为了修行,如果作风习惯与在家无异,又有何收获可期呢?
用餐的地方离住宿的地方不远,楼体仍未完工,但用餐秩序是超出我的人生经验的。因为不懂佛门用语也不了解用斋的仪规,只能用自己的词汇来描述了,不到之处,也请善知识赐教。第一次参与斋饭,虽然斋堂简陋,但清静井然,没有人讲话,男众、女众分区而坐,住持在中间的座上,先是大家一起念诵 ,然后是一位常驻的僧人拿着小法器在斋堂内巡游,之后义工和伙房的僧人端着大盆一次在每个人面前经过,大家依自己的食量取用。之前饮食过于挑剔了,嘴巴也吃刁了,在这边又遇到个矛盾,一方面周边没有商店、饭店,斋堂也是定时定量供应,一方面又怕不和自己的胃口,不能浪费而要硬吃进去,所以只能是学着前边师兄的样子按照很小的量取用了一点。事后证明我是多虑了,斋菜随谈不上可口,但吃起来很舒服。人在这样的氛围里很容易升起敬畏、忏悔之心,而且此心随之日盛,先放下不表,留待下文。
发餐的过程中,住持开始开示,是一位带着眼镜的白胡子和尚,看不太出年龄,约莫40-50岁,皮肤很细嫩,但胡子又都白了。他声音不疾不徐,音量也不大,面容可掬,主要是讲到了吃饭要把碗拿起来,左手拿碗,右手拿筷,现代人很多人都喜欢趴着吃,这样不好。嗯,这样其实确有好处,一是卫生而节约,因为嘴离碗近,造成滴漏撒落的机率大大降低,也不会弄脏桌子;二是不会窝着肠胃,更利于吸收。师父方便我们记住这个规矩,就讲到他之前反复强调但效果不好,后来他请大家观想下都是哪些有情是趴着吃饭的,大家就都记住了。于是大家莞尔,开饭。
饭菜简单、清淡(后来知道这些饭菜要么是寺里常住、义工自己种植的,要么是各地信众从当地寄来供养的,洗碗的时候看到僧人们非常干净的碗,才体会到一点“佛门一粒米大如须弥山”的含义。),每个人都正襟危坐,手捧饭碗安静的吃饭,期间有熟悉用斋仪轨的义工善意的提醒跷二郎腿及双脚乱放的师兄。有人陆续吃完在旁边的水台洗碗,没人放大水量也没人一直开着水龙头。等我们吃的差不多,伙房的义工和僧人才开始用餐,看到有人离开座位,没有将椅子放归原处,又会善意的提醒,或者就先去将椅子放好,方便其他大众出入。
不禁感慨佛门的教化之力,来自五湖四海百余人,乡音不同、习惯各异,但在几乎没有语言交流的情况下,就是靠着这个氛围、靠着僧人们的示范、靠着大家内心的善良,完成了这次如法的用餐,着实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每个人餐毕后在堂前行礼,斋堂外张贴着本次禅修班的课程表,按照时间有半小时左右的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就简单闲聊几句。住在我一个房间的师兄都年长我几岁,有宁波的有福建的。宁波的大哥一家三口来的,他家的小朋友估计是这次年纪最小的学员了。
虽然课表是晚上7点开始,但大家6点就换好了大褂,向洞穴里的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