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日记(十一)——做个天真的孩子

      摘自 老舍《又是一年芳草绿》

      有好几位生朋友都这么说:“没见着阁下的时候,总以为阁下有八十多岁了。敢情阁下并不老。”是的,虽是将奔四十的人了,我倒还不老。因为对事轻淡,我心中不大藏着计划,做事也无须耍手段,所以我能笑,爱笑;天真的笑多少让人显着年轻一些。我悲观,但是不愿老声老气地悲观,那近乎“虎势”。我愿意老是年轻轻的,死的时候像朵春花将残似的哀而不伤。我就怕什么“权威”咧、“大家”咧、“大师”咧等等老气横秋的字眼。我爱小孩、花草、小猫、小狗、小鱼,这些都不“虎势”。偶尔看见个穿小马褂的“小大人”,我能难受半天,特别是那种所谓的聪明孩子,让我难过。比如说,一群小孩都在那儿看变戏法儿,我也在那儿,单会有那么一两个七八岁的“小老头”说:“这都是假的!”这叫我立刻走开,心里也堵上一大块。世界确是更“文明”了,小孩也懂事懂得早了,可我还是愿意大家傻一点,特别是小孩。假若小猫刚生下来就会捕鼠,我就不再养猫,虽然它也许是只神猫。


        下午田田睡觉,我坐在阳台看老舍的散文,居然一口气看了100多页,读到上面这段文字,赶紧在书上做好标记,又在简书上摘录出来,与诸君共勉。平素与家长们聊天,经常听到有妈妈跟我“抱怨”,自家孩子不成熟不懂事……我都会很诚恳地告诉她们,干嘛要那么成熟,该成熟时就成熟了。天真,活泼,幼稚(非贬义)点,不是更开心吗?也许大家都觉得跟我这个天白聊了。这绝不是恭维,这是我的心里话,偶尔遇到些“聪明,成熟”的孩子,把一切都摸透,反而失了一个孩子的本真,我觉得也就无趣了。有朋友发信息问我田田会不会讲话,我老实告诉她,田田还不太会讲话。她说她家娃也不太会讲话,很着急。早段时间,每次看到比田田小的都会说话了,我也很着急。不过最近都释怀了,不再纠结没有早讲话的问题了。思来想去,原因有二:一是孩子成长有其内在的规律,每个孩子都不一样,据说王阳明五岁才开口说话,所以就不要追求千篇一律的皮囊或灵魂了;其二,我们都认为自家孩子比别家孩子聪明,于是就得找各种迹象来证明,说话只是证据之一。换言之,我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虚荣心,只是要证明自家孩子比别家孩子聪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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