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不足以向旁人道,也没必要去解释什么。沈青黛的性子一向都很寡淡,直到结婚后才逼得自己成了个事事挂心的贤妻良母,如今一切撕开了,她反倒轻松,不必再过多伪装。女儿大了,她乐得给关关自由,可惜在老家时周围七大姑八大姨太多,她更懒得去应付扯不完的家长里短。还是谭宗明总结到位,她就是一个嫌麻烦的利己主义者。
“你不去看看关关?”
青黛看向坐在副驾驶的谭宗明,摇了摇头:“关关那么大了,应该知道每个人的选择都可能是离经叛道的,离经叛道并不意味着不好,这是观念上的问题。”
谭宗明一时哑言,对着青黛,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让他有些失落,沈青黛就像一座冰山,不是火能消灭,若真成了水,那沈青黛等于死了。婚姻多年,她已经死过一回,今后如何相处,这是个不好把握的度。
“我和关严离婚了。”沈青黛说得云淡风轻,谭宗明显得有些云里雾里:“不是前段时间……”还在话没说完,就及时反应过来,分了,不正好是他想要的结果?
“多多少少不自在,他回去想了很久,被拴住的鸟儿,再大的空间都是不自由。”沈青黛意味深长得看着谭宗明,又将他最近送的项链推到他手上。
“你不喜欢?”
“谭总,我想我的话您明白的。”沈青黛已经卸下了镣铐,怎么会再想失去自由?
“也没别的意思,觉得款式衬你衣服”谭宗明知道这种小伎俩骗不过人,尤其是身边这只老狐狸。
“你是回家还是去哪儿?”
“你送我走后,去哪儿?”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作为朋友无可奉告。”
谭宗明眸子有些失落,却也极度平常:“我车还在公司里。”
放下谭宗明,自然是回家。她原本就不是爱玩的人,只是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到关关失神地坐在。
“妈妈。”关关话里透着委屈。
青黛半挂微笑,过去把她安抚怀中,也不说话,只是不住抚摸。
“妈妈,爸爸说以后您会开心,对吗?”
“爸爸还说什么了?”
“爸爸说妈妈并不喜欢束缚。”
“关关,你喜欢自由吗?”
“妈妈会和谭总在一起吗?”
青黛突得愣住:“不会。”
关关不解看着青黛的眼睛:“或许爸爸真的是了解您的。”
青黛微微一笑:“或许吧。”
“妈妈,您知道吗?谭总离婚了。”
“你听谁说的?”
“谭总没有告诉您吗?”
青黛笑意全失,摇了摇头:“我和谭宗明只是萍水之交,他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一阵并不熟悉的金属乐响起,青黛不经意扫到电话号码,心里莫名有些奇怪。
“关关最近喜欢重金属了?”
关关脸上突得升起一片潮红:“对,妈妈这里不是有很多专辑么?”
“那要不要明天带回去听。”
“好啊。”
青黛并不想插手太多关关的感情问题,经历坎坷,并不意味着坏事。只是在放关关上班时无意提醒了句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