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尧
01
昨天晚上，朋友橘子约我见面。她的眼圈红红的，似乎哭过。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她没有回答，低着头，神情凝重。
良久，她蹦出一句话：“我的脾气，是不是很差？”
我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啊，怎么会。”
在我印象中，橘子待人礼貌，有耐心，脾气是我许多朋友中最好的，几乎从来没看过她对别人发脾气。
我很惊讶，心想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可我却跟我妈发脾气了，我知道我不对......”
她满脸的懊悔，泪水在眼眶中闪烁着。我没有接话，听着她继续说。
“这次我好像真的伤到了她，我嘴太欠了……”
“你说错了什么话？”
橘子沉默了一阵。
“难怪没人爱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橘子这话一出口，就连我的心都能感受到一阵寒意。
不敢想象橘子会说出那样的话，对于一个单亲妈妈来说，这句话的杀伤力未免太大。”
我勉强忍住吃惊的表情，平静地说：“回去好好给你妈道个歉。”
“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就是嘴太快，说话不过脑子……”
02
不得不说朋友橘子，她是一个极其有耐心的女生，我曾跟她一起当过家教，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她讲了十几遍，语气依旧平和，没有皱过一下眉头，我自愧不如。
然而，面对最亲的人，她对别人有的耐心没有了，说话随口而出，不过脑子，这与她平时在我们心中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了。
我曾经在一个餐厅也见过像橘子一样的人，男子在台前点餐时彬彬有礼，对服务员语气谦和，把“请”、“谢谢”挂在嘴边，非常有礼貌，但是在电话的那头却对妻子大呼小叫，看不到一点绅士风度。
你有没有发现，有时候我们对待自己亲近的人总是比外人更缺少耐心，在我们的生活中，你是否对家人说过这些话。
对孩子：
“笨死了，说了多少遍了，还不会。”
“我在工作，别烦我！”
对爱人：
“有事吗，我很忙，挂了。”
“都说了不要……没听懂吗！”
对父母：
“我知道啦，你烦不烦，都说多少遍了！”
“说了你也不懂。”
这些话是不是都很耳熟？类似的话语，在日常生活中大概都听过吧，你有没有注意到当你说这些话时，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对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忧伤。
大多数时候，我们并没有在意，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跟家人沟通的方式，觉得很正常，但是你在外面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啊。
03
可能有些话，说了就过去了，你不会知道一句无心之言居然也会给亲人造成伤害。
曾经有一个节目，以广告公司试镜的名义，邀请了几组家庭进行了一个真实的测试，试镜者回忆对亲人语气不善的场景，同时另一个房间的家人打电话，催促他或她赶紧过去。
试镜者要求模拟以前的恶劣语气对家人说话，不知情的家人信以为真。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对母女，小女孩打电话过去催促妈妈，妈妈回答：“我在骑车，快到了啦！”
过了一会，女孩再次打电话过去，妈妈回答：“怎样啦，很烦耶，干嘛一直打！”她的语气极其不耐烦，没等女孩说完就挂掉电话，小女孩当场就抹眼泪了。
正在另一个房间的妈妈看到女儿的表现，非常愧疚，不知道自己一句无心的回答，会让女儿的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
镜头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现了语言的杀伤力，也许都是无心之言，但却在对方的心上灼伤，平常的时候你看不到，摸不着。
在镜头前，显得那么真实，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你能看得出，对方似乎真的被你拿着针在心口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很多时候，我们无意伤害，却总喜欢逞一时口头之快，没有顾及对方的感受。
亲人们往往不会对你的不耐烦说些什么，甚至会为你找理由，因为爱，他们会默默承受着。
他们的落寞我们不曾察觉，但当我们亲眼看到亲人被自己的言语所伤时的黯然神伤，我们又真的很难过。
在此，我要反省一下自己。
前几年，教爸妈用智能手机，教他们用微信发语音发红包，一个功能教了好几遍还是不会，刚刚教完，他们就会问：“按完这个到哪个？”
当时我就发脾气了，我喊道“你自己不会看啊，教了多少遍了，还不会，不要学了！”
话音刚落，他们沉默了，我当即就感受到他们的心似乎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当时说完这句话时，特想给自己一巴掌，但还是没落不下脸，向他们道歉。
我们要知道，那些不经意的口头之快，真的会让我们最爱的人受到伤害。
我们看不见的，别当不存在。
04
陈奕迅的歌里唱道：“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爱一个人的本质就是赋予他伤害自己的权利，因为在乎，才会受伤。
为什么我们总是对外人那么客客气气，对亲近的人乱发脾气？为什么我们对亲近的人比外人更缺乏耐心，说话总是肆无忌惮，没有考虑他们的感受？
有人说那是因为，在外人面前，我们不得不友好客气，保持良好的形象，在亲近的人面前，我们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所以负面的情绪更容易发泄给他们，因为我们的心里都有一种潜意识就是：他们不会离开，他们会用爱包容。
作为我们最亲近的人，他们应该理解我们的情绪，他们应该容忍我们的脾气，他们应该懂……
没有那么多的应该，一切只因为爱。
亲人是血缘关系维系的比较稳定的一种关系，我们一生下来就和亲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大多数的我们从生下来就能得到亲人的爱。
最容易得到的往往最不珍惜。所以，对于他们的包容，我们习以为常。对于他们的包容，我们当成了理所应当。
亦舒说：“人们日常所犯最大的错误，是对陌生人太客气，而对亲密的人太苛刻，把这个坏习惯改过来，天下太平。”
我始终认为，家人才是我们最应该付出更多的心思去爱护，更加敏锐，更加细腻去对待的人。
因为有爱，多给家人一些耐心，因为有爱，我们每一句话都要好好说。
（怀左写作三期训练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