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
在夜的帷幕下,这灯
再也无法提供足够的聊慰。
仅能通过托起脸颊的手掌,
给思者一个最终的撑力,
我们相信,任何生命只要
每一次,尝试着向内深处拓展,
必甘承受并紧锁眉头,
凝视着,那不断出场的冷肃。
每一次,在数秒的屏息之后,
在耗尽了对意义限度的勘探之后,
那疲尽的精神之力,终将换来思者,
最终至深的感触。他可是?
在微境无尘的真空之中?
他急需,再一次的瞬间屏息,
去觉触着极微细的思绪之纤处去,
贯穿于所能表象涌现的历程
陷入到画面与境遇中去,
在“阿波罗神”的五光十色中,
在幻象的泡沫之中。
去把控着,每一丝呼吸。
让混合情绪加以延蔓,
缠绕在,每一刻的景象交织之中。
以及他的醉力之中。
可说,他每一刻的存息
都以浓缩妥帖的意象奉为圣龛。
他无疑如尼采一般决裂的摒弃了,
那无生殖性的思性,
那概念之于范畴间的
一切的所有可能,
已荡然无存。
他需要浸溺于概念与意象之间,
语言与感观交融之间,
持续地徘徊不前于边界之间。
这里,狭小的几平空间。
堆满了,不可确诊的病候。
其不依赖于知识的父权指涉。
而这样的决裂,从哲学死亡之契机,
不再是类的思想。
他饥渴的寻求生命荒漠之中,
冰凉之眼泉,所喷涌而出的真切感受。
就在某个冬天的北风来袭,他
从暖室之中,跑到凌冽的迎风坡顶,
以免炽热的感官丧失以及肉身。
就在某一夜晚,
在意向于“祁克果”的插图与自身之时,
转化的粼光显现,
一刹间,他抓住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