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澹星空
第二回
公耳怒搬百重山 子牙巧布六合阵
地震惊动了地帝。地帝乃地球神仙之首、地球之主，亦称星主，姓雪名九鼎，居住在喜玛拉雅山之巅的地球神仙廊庙——紫虚宫。地球自弥天魔君之后一直是神仙居统治地位。地帝是银河系神仙总部敕封的，归太阳系神仙分部管辖。
地帝睁开法眼一看，见是弥天魔君作祟，大吃一惊，心道：“这魔头怎还没死？怎会从中子星逃出？”他知道能在中子星撑得下去，其功力必定突飞猛进，而这些年来，自己身处九五之尊，忙于帝业，疏于练功，恐怕对付不了他了。他感到事态极为严重，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原来，他就是八千年前银河系神仙总部派来降伏弥天魔君的那位大神，事后留在地球任地帝。
他不容多想，急御地灵宝殿升朝。意念动时，朝臣们即收到信息，瞬间集于殿下。
拜舞起居毕，只见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心神不宁，整个殿堂鸦雀无声，笼罩在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中。显然，众神仙都已知道弥天魔君作难之事。
一向雍容淡定的地帝此时的目光异样冷峻，扫视了群臣一遍，道：“众爱卿怎么啦？都无事启奏吗？”
群臣未有反应。
地帝怫然不悦道：“怎么？都被弥天魔君吓住了？”
还是没人作声。
地帝颇为失望地往龙椅靠背上一靠，喟然叹道：“文武百官，济济一堂，竟无一名与朕分忧，廊庙之不幸，天下之不幸啊！”他从未如此丧气过，可见局势异常严峻。
静默有顷，农部大臣兼军机部参赞镇元子大仙打破了殿内沉寂空气，出班奏道：“启禀圣上，臣闻在中子星练功一日，等于在地球练功百年，弥天魔君在中子星呆了八千年，其魔功之高可想而知。恕臣直言，他虽是圣上手下败将，但今非昔比，恐怕太阳系内都无其敌手了。臣以为，中子星奈何不了弥天魔君，只有请黑洞洞主前来方可制服那魔头。臣下不才，但脚力尚好，愿前往请援，伏乞圣裁！”
班部中闪出军机大臣姜子牙，奏道：“镇元子大仙所言不差，只是请黑洞洞主甚是麻烦，还得银皇大帝下旨，估计没十天半个月来不了，为神者又岂能坐视恶魔肆意践踏地球和涂炭生灵而在等待救援。弥天魔君虽然魔功高不可测，但初来乍到羽翼未丰，趁此时合力击之，或可将其除去；若待其坐大，便难对付了。有鉴于此，臣愿领一千祗兵祗将前往破敌，望圣上准奏！”
地帝听了赞道：“耿直莫如镇元子，忠勇要数姜子牙！”
“谢主隆恩！”镇姜二臣齐声唱喏。
地帝又道：“这样吧，先传令阴曹地府组织冥兵护住地壳，地壳不动，地震自息。镇爱卿即刻前往总部搬兵，最好把总部掌管各黑洞的驱黑天王请来，一般的黑洞洞主未必奈何得了弥天魔君。姜帅即领兵前去与那魔头周旋，一千兵马不够，朕给你三千精兵，务必把他的锋芒引到神界这边来，以减轻苍生的灾难。”顿了一顿，又郑重交代道：“切记不可与其正面交锋，待驱黑天王到来再行决战。”
“圣上英明！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群臣恭维不迭。当下，传令官奉旨前往阴曹地府，姜子牙自去点兵，镇元子大仙待主簿拟好奏章、地帝盖了玉玺也匆匆上路。
却说姜子牙点了三千能征善战之祗兵祗将腾云驾雾向震中进发。途中俯瞰大地，但见山河破碎，哀鸿遍野，哭爹喊娘、呼儿唤女之声直达云霄，便分出一拨人马走陆路，沿途顺便救死扶伤。
先头部队早与弥天魔君遇上。先锋喜玛拉雅山大力山神公耳是个嫉恶如仇的急性子，一见弥天魔君就怒目圆睁、腾空跃起、抡起开山大斧当头劈下。这一劈之力，足以将喜马拉雅山劈成两截，然而弥天魔君竟然不闪不避。只听当的一声巨响，弥天魔君毫发无损，而公耳却被他头顶生出的力道弹到半空，只震得虎口开裂、臂膊酸麻、五内翻腾。好在公耳内力非凡，忙收敛精气神，稳住身子，不至跌落。
只这一劈，公耳已知道自己远非弥天魔君对手，即便所率五百祗兵祗将全上也没好果子吃，但也不能就此认输而领兵回去，无奈之下出言嘲笑道：“好你个弥天魔君，脑壳凭地坚实，莫不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弥天魔君实在不把公耳看在眼里，也懒得和他打斗，只是说道：“不自量力的山野匹夫、无名小卒，有种就再砍几斧，你老祖宗任你砍，闪一闪就不是弥天魔君。”
“臭魔头，你别发嗲，等下看爷怎么收拾你！”公耳心里还在发憷，只是嘴硬。
“你老祖宗等着呢。”弥天魔君沉声闷气地说。
“上来呀，你上来呀，你爷也等着你哩！”公耳嘴上自是不服软，不过在天上打也是他趋利避害的选择：一是周旋的空间大；二是弥天魔君失去大地的依托，可能身上的反弹力没那么大。
副先锋穿山神仲甲看出公耳已经受内伤，只是死要强，便挺枪上前搦战，为公耳解窘。不过他自知不敌，虚晃几枪就走。弥天魔君也想给他一点教训，大步追去；神仙队里其他部将见状分头策应，指挥所部以飞镖流矢干扰对方。弥天魔君见了道：“来得好！”剑指连连画弧，一道道劲力分射而出，击得那些兵将七零八落、仓皇失措。公耳见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从半空一斧劈下，劈中弥天魔君脑壳，然而弥天魔君依然无恙，公耳又被反弹到空中，不过这次有了思想准备，并无大碍，只是震得虎口裂痕更大、两臂疼痛难禁。
俯瞰战况，见势危，公耳只好喝令收兵，随即作法搬来一座大山朝弥天魔君砸去，阻其追击。
巨响声中，一座大山七零八碎。弥天魔君被压在山底下，竟然也是毫发无损，只是钻出来时一丝不挂，衣服已在与山石的摩擦中变成碎片。他拍拍身上的尘土，仰起头对站在云头的公耳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鸡蛋碰石头还是螳臂当车？”
公耳见了心想：“这魔头还真是金刚不坏之体，不怕斧劈、不怕山压，自己的气力在地球罕有其匹，若奈何不了他，别人恐怕更无办法。”这一想，又作法搬来一座山向弥天魔君砸去。接着只要弥天魔君一露头就一座山压过去，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
只一会儿功夫，一片平野被百十座大山堆积成高原，当真是陵谷变迁、沧海桑田。只是弥天魔君未被压死，万千生灵却丧身其中。为这事，公耳后来受到责罚，压在喜马拉雅山底下千年不得出来。
一座座大山压来，弥天魔君先前只当做儿戏，也乐得玩一玩，后见公耳没完没了，恼了，一蹦，破土而出，隔空一掌向他劈去。这一掌虽然只使出二分力道，公耳已禁受不起，立马跌下云头。弥天魔君大步赶将过去，就要结果他性命。
便在此时，姜子牙大部队开到，他远远望见公耳危急，便抛出打神鞭，在弥天魔君天灵盖上打个正着。这打神鞭乃姜子牙的法宝，凌驾于地界诸神之上，其威力自是胜过公耳的开山斧和那百来座山，虽没打破弥天魔君脑壳，却也打得他眼冒金星、茫然失措；公耳方始得脱。
弥天魔君见已是瓮中之鳖的公耳逃脱，一股怒气便发泄向刚开拔来的姜子牙部队，只是赤身露体，太失体面，须先弄套衣服穿上。可就这么一缓，姜子牙已接应了公耳和前部退去。他见前部失利、势头不对，故先退兵，再作计议。
弥天魔君哪肯放过，穿好衣服即行追赶，姜子牙便抛出打神鞭阻其进攻。这打神鞭在姜子牙手中收放自如，虽伤不了弥天魔君，却也能扰乱其心神、干扰其追击。
弥天魔君见神兵远去，便不再追赶，搞起地震来。这一损招还真灵——牵动了姜子牙——回师不即不离地与之对峙。弥天魔君搞地震，众神仙就运用卸力功卸其脚下力道。然而，弥天魔君只使出二成中子聚散魔功，三千祗兵祗将合力也无法止住地震，只能稍减其强度。
姜子牙无法，不能眼看着他这样震下去，便摆开柔极六合阵应对。该阵分别由烟、雾、云、雪、泥、沙等六种物质组成，内蕴神鬼莫测之机、外显草木皆兵之妙，以以柔克刚见长，宜在敌强我弱情况下使用。当下姜子牙将三千兵马分成六队，每队五百名，分别操纵那六种物质，自己独自上前挑战，要把弥天魔君引入阵中。
弥天魔君见姜子牙皓首苍颜、颤颤巍巍，讥讽道：“地仙后续无人哪，竟然叫你这老不死挂帅。看你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就让你多活几天，——快去叫地帝老儿前来！”
其实姜子牙身板硬朗得很，装出颤巍巍的样子那是为了诱敌深入。当下回敬道：“对付你这恶贯满盈之徒，哪要圣上出手，老夫足矣，——看鞭！”说罢抛出打神鞭。
这回弥天魔君有了思想准备，直挺挺的打神鞭打在他头上竟然弯成弓。讥笑道：“黔驴技穷，就会使这鸟鞭。这下鞭不成鞭，锏不像锏，就叫弹花弓吧。”
“管它是打神鞭还是弹花弓，都可以取你性命。”姜子牙说罢手结印、口念诀，打神鞭便在弥天魔君额前脑后飞舞来去。
弥天魔君嘲笑道：“亏你这地仙第一法器，也只会玩些花里胡哨把式。”嘴上虽这么说，却紧盯着打神鞭，并伸手去抢。抓了几下没抓着，不禁懊恼，反手就是一道劲力向姜子牙甩去。
姜子牙早有提防，运功抵挡，却被那道劲力压迫得胸口发闷，连退数步。他看出弥天魔君并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只用了二三成功力，心想要是他用上五成功力，恐怕自己不死也废了。这一想，不免心虚，便干脆装作完全禁受不起，跌跌撞撞地退入阵中，同时催动打神鞭变换花样扰乱对方。
弥天魔君领略过打神鞭的分量，不敢不防，且一直受其骚扰，便决意要抓住它。他也知道不易得手，便使出绝顶轻功，燕子捕蛾似的朝那打神鞭飞去，但见得青黄两道光回旋交错、蹑影追风，直闹了老半天。
比较之下，打神鞭更见灵巧，弥天魔君就是抓不住它，而且还不知不觉被它引进柔极六合阵。
首先进入的是泥阵，到处是泥潭、泥坑，一望无际。弥天魔君一不小心就陷入泥潭，淹没过顶。此时就是要搞地震也无能为力了，脚底下全是烂泥，深不见底、浑不受力。他气得尚未浮出潭面就张口叫骂，哪知竟弄得满嘴泥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蹿出泥潭，见姜子牙就在前面抚髯而笑，不由得怒火中烧，然而，连骂也顾不上，只顾得抹脸揉眼吐泥渣。他稍作清理便抢上前去抓姜子牙，姜机灵地躲开。这时泥阵忽然涌动起来，只见得泥浆滚滚、浊浪滔滔，一个巨大的泥浪又把他打入泥海。泥海底下漆黑一团，辨不清上下四方，他瞎撞了一阵子才冒出头来，直气得咆哮如雷。他抹了抹脸，睁眼一看，又见到姜子牙站在面前，这回不敢轻举妄动，立马飞到半空中。正是：
连天地动苦生灵，却是魔头施暴行。
谁料泥流能抗震，阵无常式子牙精。
弥天魔君在半空中破口大骂：“你他妈个孙子牙、龟子牙、老掉牙的臭子牙，有种就上来跟你爷玩几招，搞这污泥浊水算什么兵器？”话音未落，只见风起云涌，刹那间乌云密布，漫无边际。
这是云阵，只闻得战鼓声声、喊杀连天，弥天魔君横冲直闯，却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只气得五脏翻滚、七窍生烟。好不容易见到姜子牙的身影，便冲上前捉拿，哪知抓到的只是一把云。与此相反，五百祇兵祇将化身于云，不时发起偷袭，招招打在他身上。弥天魔君对此并不忌惮，只是不知对手在哪里，无的放矢，白耗了许多力气。更令他气恼的是：这云层忽而凝成冰雹，没头没脸地打来；忽而雷电交加，直令他耳鸣目眩；忽而又七彩纷呈，搞得他意乱神迷。弥天魔君盲人瞎马地乱撞了许久，觉得徒劳无益，大有上当受骗之感，气鼓鼓地回到地面。正是：
魔王盛怒上天空，却遇奇云千万重。
战鼓声声人不见，伏兵都在有无中。
令弥天魔君意想不到的是，地面竟然变成雪原。这雪非常稀松、非常厚，以他的体重，总是沉没在雪中。他感到有劲使不出，气得黑脸雪样白，好在他的中子聚散魔功可使身子轻如燕，便运功在雪面行走。这时忽然狂风大作，卷得雪花漫天飞舞，也把身轻如燕的弥天魔君刮到空中。他只好恢复体重，可又陷入雪堆中。折腾了老半天，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到，没想到五百祗兵祗将也就化身于雪中。
后来有咏雪诗一首赞这雪阵：
素荣云貌本精灵，化水结晶总是情。
每遇丰年先报喜，今朝却使恶魔惊。
正没好气时，蓦然见到姜子牙站在在半空中，他不假思索地一飞而起，老鹰扑小鸡似的飞扑过去。眼看就要得手，不防一道辛辣的黑烟袭来，刺激得睁不开眼，姜子牙却已不知去向。转眼间，迷烟四起，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彩烟，有炊烟、耕烟、狼烟、硝烟……，浩浩荡荡、渺渺茫茫。这些烟时或像凶禽猛兽铺天盖地扑来，时或像奇花异果漫山遍野,时而香风阵阵、时而腥臭无比，或浓或淡、或寒或暖，千变万化、妙出无穷，并伴随着喊杀声震天价响。弥天魔君虽然久经沙场，却从未见过如此阵势，一时茫然失措；不过有过云阵的教训，不再无的放矢，只是骂骂咧咧。化身于烟的五百祇兵祇将不断进行挑逗，又惹得他瞎闹一气。相持一段时间，弥天魔君觉得没趣，便垂头丧气地回到地面。正是：
飘逸轻灵广漠烟, 魔魁到此苦无边。
刚强未可欺柔弱，欲解兵机阅道篇。
不料，地面竟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黄沙滚滚，昏天暗地。他不知道姜子牙又耍什么花招，没好气地嘟噜道：“臭子牙，战又不敢战，退又不退，尽搞这些鬼名堂，真不是个东西。”说着使劲一跺脚。哪知未引发地震，反而整个人陷入沙中。他蹿出沙面，怒道：“好你个臭子牙，还真是泥沙俱下，我让你飞沙走石！”说罢作起妖法，顿时狂风大作，直把整个沙漠掀了个底朝天。
化身于沙的五百祇兵祇将也运起神功，将乱沙雨点般打去，虽伤不了弥天魔君，却也打的他睁不开眼，甚至连鼻孔都塞满了沙子。弥天魔君大为恼火，运功将射来的沙子反弹出去，倒是伤了不少祇兵祇将。姜子牙见状，即令将士隐没沙堆中。弥天魔君乱挥乱舞了一阵，见无反应，也困了，便躺下休息，一会儿就睡去，全然不把这些祇兵祇将放在眼里。后来有诗道：
沙场今日见沙威，粒粒成兵向敌飞。
万物有灵凭借力，还须睿智占先机。
翌晨醒来，见是睡在一片森林中，晨雾弥漫、树影幢幢，只能见到身周十几棵树，知是姜子牙搞的名堂，笑其雕虫小技，不以为意，倒是为这雾景所迷。
原来姜子牙为了让受伤的将士得到及时救治，乘着弥天魔君睡去，施展乾坤大挪移功夫，把沙阵换成雾阵。
这恐怕是天底下最温和的战场了，充满了诗情画意。弥天魔君到处游逛，聆听着悦耳的虫鸣鸟叫，观赏着在彩雾飘荡中不断移影换形的花草树木，滋润着点点露珠，感受着风的抚弄，还真有点喜欢上这片森林雾景了。
自从踏上地球这片土地后，弥天魔君心里一直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一切都看得不顺眼，皆欲毁之而后快，今天能够萌生一点爱意和善念，也还真是难得。
转悠了半日，未见雾散去，这才发现上当，便想搞个地震泄愤。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抬起的脚又轻轻放了下去，——竟是舍不得破坏这片让他陶醉的森林。他低头嘟噜了几句，忽地昂起头喊道：“臭子牙，你给我出来！怎么？怕啦！别怕，今天老子心情好，陪你游园赏景。”
喊叫了一阵，没有回音，正想发作来一场大破坏时，传来姜子牙的声音：“我在这哩，你过来吧！”
茂林和浓雾遮着，看不见姜子牙，弥天魔君循声赶去，扑了个空。又听得姜子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还真不信邪，又追了过去。就这样，姜子牙的声音忽东忽西，两人捉了半天迷藏，没个结果。后来有诗赞这仙雾：
积雾由来是战机，盈盈正气始为奇。
顽魔尽管难从善，受此熏陶也恍疑。
弥天魔君一直抓不住姜子牙，不禁恼怒起来，待要来一场地震时，却见泥浆漫卷而来，转眼间林地变成了泥地。他知道又是泥阵，搞地震是没门儿了，便腾飞而去，哪知天上变成了云阵，再回到地面，却又陷入雪阵。就这样，不断循环反复，不管上天下地、前进后退、左冲右突，都在柔极六合阵中转。
时间一久，弥天魔君还是开窍起来，施展上乘魔功，来个遇云吞云、遇雾吸雾、遇烟抽烟，又搬沙填泥、引泥封雪，破了柔极六合阵。
姜子牙摆这柔极六合阵只是缓兵之计，自不能持久，现该阵被破，损兵折将，再战已无胜算，只好先回紫虚宫，再作区处。
——詹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