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气喘吁吁的跑到导师办公室,因为又要和导师定时谈心了。
刚进办公室,她突然从抽屉中抽出一张画了很多红圈圈的表格。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我半年前交给她的“作业”么?(一项对我们的小调查,包括一年/五年计划,自己理想中的生活以及现在的困惑等。)
我突然就惊了,因为当时的我就是井底蛙本蛙呀。
那时候大一生活还未过半,逐渐找到自己的生活,学习还有与人交往的模式。一切好像刚入正轨般的,就要对自己的未来进行规划了呢。
记得那天晚上我依旧在图书馆二楼靠窗位置待到很晚,对着电脑上的“五三计划”,写了又删,删了又重新写。
好像一旦定下来后就一定一定得要照着做到一样。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费尽心思去规划自己的未来吧,不是为了单纯的给老师一份答案,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份。
小心翼翼的敲下,“下一年里争取得一次一等奖学金吧”“去参加一次大型一点儿的比赛吧”“多去几个城市看看吧”...
坐在她面前,我哈哈笑着别过脸,故意不看那张没有泛黄却也被折的厉害的“人生计划”。
她说,你给我的感觉,是有些内向的,很文静但是非常有想法。
其实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被人说内向的,并不是这个词本身不好,只是一旦被套上这样那样的标签,就很容易自己给自己设限。
因为有时外表波澜不惊的人内心往往很澎湃啊。
之后她说,你的计划其实很详细,可行性暂时不说。可假如你的计划真的是这样,是不是把学习看的太重了。
这句话从一个导师口中说出,有点出乎意料,却差点击中泪点。
我回想着,我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都是 你要乖,你要努力,这样才有糖吃。
可是当自己越来越大,来自各个方面的阻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教会你懂事听话的人能替你抵挡得了了。
于是你发现在这个社会中只有乖 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你学会了观察,学会了讨巧,也学会了更多比卖乖更实用的技能。
说实话,最近我总是想让自己忙一点,再忙一点,好像一停下来时间就会加速,自己就会被淹没。
努力的方向好像是在不停的变化,但其实本质都没有变啊,都还是在努力啊。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给我这么大的压力亦或者是动力,但是就是单纯很喜欢那种充实的感觉,令人安心的感觉啊。
近一整年来,一切人事物都在时间与自己思维的碰撞中酝酿,发酵与变革。
很多东西在短时间内更新换代,那些花了好多年形成的价值观在周围的环境和人的影响下很快瓦解又重塑。
那些之前极其脆弱的思想最终还是碎在了心里,也最终在各种因素下混合着新侵入我身体的东西形成了另一种更加坚固的信念。
某些只是出现在大人们口中的人生道理,终于被我们亲手放进了现实;我们被是非对错绕的团团转,可忽略了也许根本没有所谓非,没有所谓错;勇敢与坚强不是装出来的,但的确是在装的过程中学会它们,所谓成熟也是一样,一切自有它的道理。
记得那个计划的最后要求写自己最喜欢的艺人,我的上面写的是 张艺兴。
要问我原因,我大概是说不出来一二三的。
只是在慢慢了解一个觉得有好感的艺人,到发现他是如此正能量的存在,再到在一次次偶然中发现,他的过去到现在其实是用一种笨拙的力量在从普通走向每个人心中的特殊角落。
我想喜欢上他只是时间问题吧。
记得他在节目中说过这样一句话:
当年在做练习生的时候每天最早到练习室最晚离开,有时候晚上干脆直接睡在里面。你问我苦不苦,其实真的没有感觉说苦,只是说那种累趴下来的充实感会另自己略微安心一些。
我想这大概就是当代人处于这个快速前行的社会中的焦虑吧,那种怕被时间丢弃,被人群遗忘的不安吧。
你看,其实好多人都是这样呢。
我希望把每一年都过的有仪式感,17岁去往成熟的路上,18岁成为大人的模样,19岁奔向20的节点。
在我马不停蹄的想把自己变成各个领域对口有用的“人才”之时,突然发现,我没有被时间淹没,也没有被人群抛弃,我是被我自己弄丢的!
所以,我是真的把所谓的学习看的太重了,还是说把眼前看的太重了呢。
高晓松说:
人和动物最重要的区别就是动物做每一件事都有用,为了生存和繁衍,而人要做许多没用的事,比如琴棋书画,比如爱与等待。
其实,谁的心里没有住着一个诗人。
只是太浪漫的对不起家人,太现实的对不起自己。
所以,我们总是在现实和自己的理想国之间寻找一种“度”以平衡自我,尽量做到游刃有余,尽量在经历了很多很多之后,还可以向自己保证,我还是我。
现在的我看之前的计划是笑自己眼高手低,但一切都还早啊,最重要的是,我希望当我年老被问起最遗憾的事的时候,想起来的不要都是我当初最引以为傲的。
还是高晓松的话,他希望自己的女儿 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
我希望自己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