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16

品茶品出人生真味

                                          ——写给自己的2014.6.30


    在成都五年,喝茶也有五年,慢慢的竟也从茶中品出一点人生况味。

    每到月末,学校放双休假,回到成都的家里,洒扫庭除毕,最惬意、最享受的一件事,就是沏一壶金骏眉(有时是铁观音),坐进阳台的椅子里,拿起一本书,慢慢读、慢慢品……

    品茶是讲究“道”的,“茶道”就是这层含义,几年的品茶经历,我体会,“道”本是指“通达”、“道路”的意思,但“茶道”是指这条道路通达到净化心灵、善化社会、美化人生、文化世界的过程,是使人充满快乐的途径和形式。

    茶可以是解渴的,一口下去,润喉爽心,茶香、茶味不那么重要。茶也可以是细品赏心的慢生活,一小口啜饮,品闲庭花落,尝云淡风轻。

    周末的清晨,飘洒有一点濛濛的细雨,或是朦胧的轻雾,阳台外面的世界清静飘逸,正是我品茶的好时光。我静静地坐在藤椅里,翻一会书,喝一口茶……楼下青葱的榕树几年的抽芽生长,已经能和四楼的我举案齐眉了,经常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上下翻飞于绿丛之间,呢喃偶语,常常引得我放下书本聆听它剔透的声音、追寻它伶俐自在的身姿,不知不觉的会遥望着静谧葱郁的林荫和远方朦胧的天空出起神来。

    有人说:喝茶喝的不是水,而是滋味,时间长了,甚至喝的都不是茶的滋味,而是内心和人生的滋味。不同的是,生命中的平淡时光占大多数,而心静下来,茶里,却总有滋味。所以,追求喝好茶,不如随时备一份喝茶的好心情。

    陆羽早在《茶经》里讲过,茶中有真味。几年的阳台清晨品茶(平时工作时在办公室也喝茶,但那只能叫做喝茶,不具品茶的意境),使我觉悟到品茶需要宁静,宁静能够养生、能够开悟、能够生慧、能够明道。人于宁静中触景,可得大智慧,大彻大悟,所以品茶必须由宁静做起,诸葛亮《诫子书》提到:“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品茶需要的是心静、感悟,在品茶的过程中,领悟茶之静,茶之逸,茶之真,就如佛家偈语:茶禅只在各人的茶杯中。“古来圣贤皆寂寞”,品味人生之茶,静谧、恬淡的情景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宁静的品茶,享受着窗前宁静的世界,其实这就是一种内心的修行。

    “茶能生善,茶可洗心。”“茶的真滋味,禅的真境界,唯有平常心乃能知之。”过去,若听说谁品茶品得感慨万端、甚或泪流满面,我会嗤之以鼻,而现在自己有了品茶的心境,也深有感触。蓦然回首,自己已然人过中年,回望我的人生,生命在悄悄的流逝去,虽然达不到金俊眉的品质但希望有铁观音般的醇香,让自己的人生味醇悠远。有些东西也许一生都得不到了,但有些东西一定会得到的。知性,理性,感性,内涵,修养是一定能够得到的。珍爱自己的人生和生命,从品出一杯茶的滋味开始。

     “道”,是一种生活方式,为每一个人所应遵行、修习、宏扬的途径,它是身口意的自律、自我的开展、自我的净化,它与信仰和崇拜无关,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不含有任何通俗称为“宗教”的成分,它是一条通过道德、理性与精神的完美化而走向最终实相、圆满自在、快乐与和平的途径,这种途径必然是完善的途径,品茶就是遵行这条寻味的途径而体味人生之“味道”。

    茶终究是有真味的,却是需要极恒的心细细地回味——真正的香味是出自内心的感悟。常品茶、善品茶者能在杯水之中品出生活的真味。情感枯燥得乏味时,想品茶;工作压力大时也想品茶;回味梦一般的往事,思念远方的亲朋时,更需品茶。能够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品一杯茶,是一种人生幸福啊!

    时刻不要忘记家庭永远是漂泊者的归宿;不要忘记父母和帮助过你的人;不要忘记自己的人生信条;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不要让烦恼忧愁占据心头;不要羡慕别人如何生活;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的性情;不要对庸人俗事浪费时间。

    人都是在平常日子中过着自己的平淡人生。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人生注定是平凡的,注定要在细雨微风的生活中度过这一生,甚至在岁月的长河中根本不会泛起浪花,但——来过、生活过、爱过,这就足够了。既然在尘世中属于小角色,那就不如好好的品味生活,在平淡中寻找乐趣,在质朴中经营快乐,慢慢地品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隽永绵长。能否耐得住寂寞,能否稳得住心智,能否淡得下喧嚣,决定了人的境界。有的人对于这道淡味自怨自怜,更多的归于命运的不济,于是往往在不甘于平淡中走完平淡,有的人安于平淡但实非平庸。有生活厚重感的人是会非常珍惜这一份平淡的。

    在沧海人世之中,每个人都宛若一片茶叶,或早或晚要溶入这纷纭变化的滚滚世界。在溶汇交融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从生到死,贡献出自己的毕生,走完自己人生的历程。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不会去刻意地留心每一个人,就像在饮茶时很少有人会在意杯中的每一片茶叶一样。茶叶不会因溶入清水不为人在意而无奈,照样留下清香在人间。

    品茶之道,是在长期品茶过程中,从内心走向外在世界,再从外在世界回到内心形成的一条道路,也就是能从简单走向复杂,又能将复杂归于简单,自由自在的往来。一个人不能从内心走向外在世界,是缺乏自我完善的能力;不能从外在世界回到内心,是陷于妄想执着。没有要求人人一定要接受品茶、接受茶道,但必须明白,喝茶是一种享受,而品茶是一种修行,没有修行的享受不是正道,因为,它仅追寻感官的舒适,不是完善的舒适,不是完美享受。

     品茶是一种艺术,不只在喝,而在偷得浮生半日闲,同时还修养身心。品茶,其实是学习心境平静,与自然的本体为一,有我亦无我。茶既可雅志,亦可养生气;除烦益思,去尽心中冗赘,消解人间郁闷。而且能使人把心放在闲静处,涤荡性灵,保持心境中一点清纯之气,在日常生活中,始能无穷出清新。

    不妨放下心来,静静地饮一杯茶,用爱感觉,用心体会,人生的真味就会慢慢地被我们品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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