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文利军的妻子来找过我,要我答应她和文利军请我吃饭的事情,我就变得心神不宁的。
如果我答应她,保不准文利军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可是不答应她,那张年轻而又布满沧桑的脸,总在我心头萦绕不停,挥之不去。
可是,没等我纠结出个结果来,我和文利军,竟然在大街上不期而遇。
临近过年的时候,父亲说今年忘了买个月份牌了,想看看几号了初几了都不知道,就听别人说哪天哪天除夕了,真不方便,我就骑了单车去街上买。
集贸市场门口有个卖对联的摊子,上面角落摊着零星几本卖剩下的月份牌,我问老板多少钱,老板大手一挥慷慨地说,给五毛钱拿去吧。
买好月份牌骑单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冷不防后面过来个人,给我头上扣了顶棉帽子,是那种军黄色带耳朵的军用棉帽,扭头一看,文利军骑着单车与我并排走在马路上。
我问他,在哪来着?
文利军瞅了我半天面无表情地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连个帽子也不戴?我刚从单位出来的。
边说边把戴了棉手套的手放在我的车把上,拉了我的车继续走。
我说,文利军你快放开我车把,我技术不行,这么走会别倒的。
他说,你不行我行啊,你坐好就行别乱动,我妻子今天在家炸油饼炸馓子,我正要回去帮忙,你也一起来,正好她说要请你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吃吧,吃油饼粉汤。
以前就知道文利军骑车技术非常了得,今天才发现,不仅技术好,还力大惊人,他骑着单车拉着我的单车跑得飞快,比我自己骑着速度都快。
文利军的妻子见我和文利军一起回来,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沾满面粉的手去给我沏茶。边笑着问我,你从哪来的?文利军去找你的吗?
我慌忙摆手说,啊不是的,我在街上买东西,回家路上碰到他的。
文利军去找出个围裙给自己围上,征询他的妻子道,我来掌油锅吧?
文利军的妻子满心欢喜地笑着说,好啊,我跟小魏擀油饼捏馓子,你掌油锅。
我一听赶紧站起来去洗手,边对文利军的妻子说,我从来没捏过馓子,也不会捏,我擀油饼你捏馓子。
文利军的妻子笑笑地和我说,那有啥会不会的,照猫画虎瞎捏吧,谁不是这么学会的?反正自己吃也没啥讲究,捏成啥样都能吃。
我转过头对灶台前的文利军说,你小子哪辈子修来这么好的福气?娶了这么好个媳妇,不只性格好人贤惠,情商也高。
文利军抬头定定地看我一眼后继续专心炸油饼,嘴里慢悠悠说道,是啊,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是我有福气。
文利军的妻子嗔怪地看他一眼跟我说,文利军历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怎么还学会口是心非啦?
文利军关了鼓风机过来把他妻子搂了一把,低了头深情款款瞧着他的妻子问,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嗯?
文利军的妻子一下子窘得脸也红了,她娇嗔着斥了文利军一句,你看看你,也不分个时候,让小魏看笑话呢吧。
正盯着文利军愣神的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把手伸到眼前遮住双眼说,我啥也没看到,你们可以无视我的存在,继续,继续。
文利军放开他的妻子走回灶台前继续炸油饼,我的思维却一下子炸开了锅,文利军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这男性闺蜜婚后从来不碰他的妻子,现在却当着我的面跟妻子秀恩爱?
这是什么心思?对我这直肠子的人来讲,真的是太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