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庭是个爱吃蘑菇的孩子，我想她。

我只是个父亲，我没错。

我没犯法，我没他狠心。那个杀千刀的畜生！

1.

网上最近流传一篇关于“杀死蘑菇”的帖子。

截止到上个月也只有一贴“从绿色草坪上连根拔下一颗新鲜的蘑菇，清澈的水滴还 在蘑菇伞中，然后放进昏暗的屋子里。”

很正常一个帖子，我喜欢他的描述，所以评论了一下，大概就是会发霉什么的。不过评论区也不乏各位美食家，主张凉拌的，也有喜欢油炸的。

全是清一色的美食，也不知道发帖的人作何感想，会不会真的参考大家说的烹调手法，万一是毒蘑菇，那不就要躺板板了？

“建议询问云南的友友更靠谱。”

我在自己的评论下面补充回复后，才觉得稍微安心些。

不过，这确实勾起了我的食欲，大半夜的适合吃夜宵，“群香”的营业时间是到凌晨两 点的，我们这时候去正好赶上最后一口饭，说实话群叔家的菌汤味道还是不错的。

深更半夜的，我开始教唆小絮陪我出去，我们在一个小区，离得也近。在一个公司当 牛马，每天都是一起吃草。

她刚准备休息，纵然有万般无奈，但是奈何我俩感情好，以及我的死缠烂打，朋友有饿，岂能置之不理？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没什么人，群叔是外地人，对我们这些常客熟悉得很，人不多的时 候，都会一起聊聊天。根据店的名字，我们私下一直喊老板群叔，至于名字，我们没人问过。

夜里安静，不过也不只有我们这两只夜猫子，店里除了群叔，还有一个伙计，其他两桌 客人。看样子应该是上夜班的工人，工服上印着“华南药厂”。

药厂的位置我知道，就在我们公司后面，不过隔了几公里，更偏僻些。 “群叔，菌汤火锅，再来一份我们常点的那几样，加份面。”

群叔和伙计张罗完，然后就坐在了收银的旁边，五十多岁的人了，看电视倒是一点也不困。

吃饭时我俩讲话少，偶尔看看手机，电视的声音也自然的传到了耳朵里。

“三月二十日，在我市庆盛路附近有两名女童走失，详细情况如下：xxx…..走失时间 xxxx， 请广大市民注意看管好孩子。有可以提供线索的请拨打 xxxxx ，期待孩子早日回家。”

“人贩子哪那么好抓哦，你们俩也小心点，大晚上的别出来了。”群叔嗑着瓜子，又看看我们。

“我们都多大了，再说了法治社会，很安全的。”

一顿卡点的饱餐，到家换上舒爽的拖鞋后，我就又去看了那个帖子，总觉得帖子有问题， 但又说不上来。

“庆盛路的蘑菇被我摘了，教教我怎么吃。”发帖日期，三天前。

底下的评论“楼主要不直接生吃吧，我们给你备板板。”

“别了，我不想看中毒现场，够恶心的。”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我这次没敢评论，万一搞成互联网暴力，太吓人了。 等会，三天前的帖子我今天才看到？这帖子是从 320 睡到了今天才醒的？

2

不对，320，庆盛路，这些？

我立刻打开了搜索栏“A 市庆胜路女童走失”，报道的内容更让我认为帖子和案件是有 关系的。

根据在抖音看了那么多“驴”的案件，我第一想法是绑架和凶杀，要么就是这人在找存在感？由于只是猜想，我没有去报案，想看看接下来的帖子会不会有更多的实锤。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阴雨天，持续下了半个月的雨。上班路上随处可见附近的草坪上长出的蘑菇，看着像是无毒的，随手还会摘几棵。

三天后，他又发帖了。这次的帖子几乎没什么关注度，没什么评论。 “最近雨多，胜利街的旁边蘑菇也多，杀死。”

语言有些直白了，直白得有点幼稚，我反而不确认自己的猜想。

直到第二天新闻再次报道“胜利街区一名六岁的女童在等家长来接时被一陌生男子带走， 警方初步推断和前两起案件为一人所为，所拐女童年龄都在 6 岁左右，案件相似度极大，已并案处理，再次提醒 xxxxx。”

这次我没犹豫，拨打了报警电话。但是打完电话我就怕了，我，可是独居啊，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真要有冒充快递员入室谋杀的，闭眼之前我等不到救护车的。

“小絮，我害怕，那个变态会不会把我也给嘎了”

“你怕什么，又不是没干过这事。你小学对那谁还手，放学骑车溜得不挺快么。”

“那是他骂我爸，我当然要还手了。说到溜，那那那谁毕竟有很多小弟啊，你们又不帮我打架。”

抱怨了一番后，我还是觉得警察叔叔更靠谱。把帖子的事情讲给了他们。虽然看帖子无法直接推断是一个人，或者和案件有关系，但是有线索总是好的。警方半信半疑，同时也在追踪发帖人的IP。

又过了几天，再次失踪两名女童。但是帖子一直没有更新。

警方开始在胜利街区附近排查，嫌疑人喜欢蘑菇，排查范围集中在蘑菇比较多的地方， 包括菜市场。

我作为提供线索的好市民，只是畏畏缩缩地在家蹲着。警方的进度只能偶尔从电视上得知。

我这苦日子真的是草木皆兵，上班路只敢钻进人多的地方，地铁站这种地方再怎么着也不会当“街”行凶吧。吃泡面没有用银针是不敢下嘴的，外卖和快递更是暂时退出了我的生活。

阴雨连绵了好多天，终于睁眼看到太阳，天气甚好。 不好的是警方仍然没有抓到那个变态。

“蘑菇发霉了。”

这次的帖子配了图片，一个干枯的发霉的蘑菇和一个全副武装的人。照片有点模糊，环境很暗。我的近视眼凑近看都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警方通过技术手段对照片进行了处理，通过对照片中的场景和人物体态推断，他应该是 一个中年人，身高在 170 左右。基本和胜利街旁的监控中的嫌犯一致。

在有更多线索的欣喜中我带着好奇，他这是迫不及待地暴露自己了？因为没找到存在感？两天后，他又发了一张照片，没有任何文字。

照片中是一件衣服，银灰色，蓝领，“华南药厂”。

警方根据线索去了药厂，警车就从我们公司门口驶过，门口的保安大哥“目送”全程， 而我，赶着上班，差点迟到。

药厂的职工少说也有上千人，一个个排查的效率太低。于是警方对药厂负责人进行了询 问盘查，最终锁定了20人左右。目前正是生产工作时段，他们打算在明天集中时间询问。 就在警方准备结束调查，以防打草惊蛇时，一个和嫌犯体征类似的人走了过来，他抓住一位 民警的手，环视了周围，小声说，

“我要自首。”

3

刚到警车旁边的两位警察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穿着华南药厂的厂服，胡茬，脸上的褶皱。

“你说什么？ ”

“我要自首。”张材这次稍稍大声些。

“先回局里说。”

他上了警车，看到的只有几个人，可后来知道的是整个药厂的人。 坏事传千里。

警局内。

张材第一次来警局，没什么经验，被警察带到询问室时整个人哆哆嗦嗦的。 “说吧，要自首的是什么案子”

“拐骗儿童。”

“详细说下”

“三月二十，在庆盛街…… ”

时间和地点基本是符合的，但是提到的“客户”李民，在系统里没有查到这个人，用的是假身份证。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一方面按张材的线索进行调查，另一方面继续排查筛选的二十人。

呼～，吃了半个月的泡面，我发现我有点杞人忧天了，看在除了工作没什么人骚扰的份上， 我要光明正大地出门了。

小絮最近刚离职，在家无聊。顶着大太阳，我环着小区花坛走了一公里，爬上10楼的电梯，敲了小絮的门。

聊得火热时，就顺口跟她讲了这个故事。说到帖子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给她看，刚打开主页，就看到了新帖，更新时间，五分钟前。

“杀死蘑菇”。

四个字，明明和杀鸡杀鱼差不多，但我却心头一颤。

就在警方决定先在胜利街道附近布控时，远在五十公里外的福向区再次出现一名女童走失。

看到报道后，小絮开启了侦探模式，“五分钟，新闻报道，是不是定时发帖的？五分钟除非记者蹲点吧。”

定时发帖，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我没敢给小絮打脸。我们只能留意新闻，群叔的店也没再去，怕遇到华南药厂的人。

一次次的帖子和案件对应起来，我已经很确信这就是一人所为。

帖子下面的评论也变成 “杀一个我看看，你是用刀还是用手？ ”“放油锅里杀么”“你发了这么多帖子，别卖关子了，直播吧”。

警局内。

这天，张材的妻子来警局说要看看他，她不相信张材会干这种事。每天都是到点上班下班的。

“老张，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面对妻子的询问，张材低头点头。

妻子开始哭，抱怨，最后失望地离开警局。拐骗儿童这种事情招人恨，更何况她也是一个母亲。

从他们的对话中，警方还听到一个人，李群。

经调查，发现李群在本市经营着一家店面，“群香火锅”。

这个人之所以能引起警方的注 意，是因为他在张材自首前多次在他下班后邀请他去火锅店，听张材妻子说，最近李群上门找张材，几次没见到人，就送了些火锅食材到家里。说等张材回来再一起在家里吃。

昨天我和小絮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在隔壁楼下看到了那两个便衣警察，我记得他们，陈默和王汝警官。

打了句招呼，“辛苦了。”他们婉拒了上楼喝茶休息的好意就离开了。 天气太热，外面一刻都待不了，我俩目送片刻就奔上楼了。

访查完张材家的火锅食材没有问题后，他们从小区东门出去，经过一个路口拐进了火锅店。

中午是用餐高峰期，李群拨弄着计算器，电视里正在放刑侦八虎——徐力十年指纹追踪。

“你好，老板是吧，我们有事要了解一下，方便吗？ ”

“小郑，你先看着点店里。”交代完，就带他们去了大堂后面的小屋子。

屋子旁边就是后厨，陈默看到后厨里放了很多的蘑菇，蘑菇都是用麻袋装着靠墙的，但 是厨师好像不怎么拿。

“你们家蘑菇是特色啊”

“也不是，就是买的多，晾干好卖。”

小屋靠东的墙上是一个通风扇，正对门放着两把椅子，一个方桌。其他的多是杂物，一袋袋的蘑菇和一张立在墙角的折叠床。

“你认识张材么？ ”

“认识。我老乡。”

“他犯案了你知道吗？ ”

“不知道啊，我说最近不见人呢。”

“详细说说，你和他的关系。”

“一起从老家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成家。后来我们合伙做生意，老家蘑菇多，我们就说卖点蘑菇。生意做得确实小有起色，赚的不多，也有富裕。现在关系挺好，偶尔聚聚。”

王汝看着那张折叠床“你平时住店里？ ”

“经常。有时关门晚嘛”说完，李群眼神透出不安，看向了折叠床。

他们刚离开不久，李群就拿着一桶水泥，刷小屋的墙，一桶桶的，四面墙。 折叠床旁边的门缝被水泥封得严实。

4

简要询查后，陈默和王汝就离开了。

李群把折叠床打开，一张印着女儿照片的黑白色床单在不怎么见光的屋子里隐进了黑暗里。

“庭庭，爸爸对不住你，早该接你回家。”

早就被尘土覆盖的记忆如被风洗了一般。

李群妻子死的早，在女儿李庭庭两岁时得了食道癌走的。那几年村子里因食道癌死的人也不少，说是村里的水质有问题，不干净。

后来李庭庭六岁时，在后山贪玩误食了毒蘑菇，被村民发现的时候已经躺在地上了，不停地发颤。李群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刚从急诊出来。好在抢救及时，保住了命。

李群在医院照顾时几乎寸步不离开，可就在办出院手续时，李庭庭人不见了。

他发了疯地找，满医院地喊，可医院的人来来往往，监控还不普及，李群的无力被绝望 裹挟着，整日在医院门口蹲坐着。

之后的几年，他到处贴寻人启事。三十岁的脸硬生生地被四十岁的岁月刀了一纹又一纹。

后来找到李庭庭的时候，十五岁的她已经在遥远的偏僻村庄为了人妇，名字改成了张婷婷。

她生活的村庄在岑州垂山的山脚下，不远处就有一条河。距离河一公里外就是张婷婷家的土房子。

看到在灶台边生火的李庭庭，李群哽咽地靠近，说要接她回家。

她推开了。看着灶台旁边一筐子的蘑菇，她恶心。

可是四十多岁的男人爱吃，烫手烫脚 的惩罚和玩弄像一把锁，生锈的锁孔丢了钥匙，牢牢禁锢着她。

她是要带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回去面对不知道多少人的耻笑或者怜悯？还是成为所谓家乡人的饭后谈资？

李群第二次去看她的时候，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在县监狱了。

罪名是故意杀人和贩卖儿童。

李庭庭是被活活淹死的，男人怕李群接她回家，尽管她说了很多次不回去，可是男人不信，他怎么会信，当初买她的时候花了快一万块。

李群离开的第二天，李庭庭给他煮好蘑菇做好粥之后，他顺势拿起灶里的火种贴向李庭 庭，衣服被烫了洞，接着是粗糙黢黑的皮肤，最后是绑起来的头发，她疼得在地上滚，她的呼喊，女儿的啼哭，男人的谩骂在偏僻的小院里持续了半小时。

极大的痛感让她没有力气，到最后没有知觉，没有了光。男人拖起她，推进了河里。

后来他拿李庭庭的女儿换回了他的一万块，孩子小，比她值钱。

数钱的时候还骂着“窝囊，生不出五万块的儿子！”

在李群的一生中，有六年的女儿陪伴和余生的悲痛，夹杂绝望和愤恨。

他抚摸展平床单，又攥成一团，想到张材，眼神越发狠厉。然后把床单叠好放在了边上枕在头下。看着眼前昏暗的屋子和旁边的门缝，他删了所有的帖子。

小区里。

我看到他删帖后，刚想给小絮打电话，门铃声响了。

我透过猫眼看到是陈警和王警。

“他删帖了”

“我们看到了。正想问你，李群你认识吗？你们小区旁边那家群香火锅店老板。”

我不知道群叔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外地人，对我们都很好，平时吃饭聊聊天。人看着很老实，人缘好，店里生意也不错。

看着他们，我整个人怯懦的，生怕提供了虚假信息。少说错的一定少。

警方再次对张材进行背景调查，直到查到一个叫张建民的服刑人员。

卷宗信息显示他的罪名故意杀人和贩卖儿童，无期徒刑。

他服刑的这些年，没有人去探监，这种人，“认识”都是丢人的事，少有的亲戚都断了联系。

提审张材期间，被问到张建民的事时，他一句“不认识”，说的那么自然。 直到听到妻子的承认。

“我二叔。”

5

张材那天去找张建民想借用东西时，在门口听到了张婷婷的哭喊声。只是，他没法去插手，二叔自从“娶”了她，就没让她出过门。张材偶尔见过几次都是张建民在打她，想到借钱给他买张婷婷，他更是愧疚。

出来打工后，认识了李群，有一次吃饭时听他提到了女儿和张建民，他知道了大概，但是一直瞒着李群。直到两个月前李群突然找上门，说他女儿因张材才被打死的，要他为这件事负责，于是提出顶罪的条件，如果不答应，他会杀了张材的妻子，把张家的丑事传到药厂 去。

张材知道面前老实的李群那时有多可怕，从来没见过的。想到拐骗毕竟没有闹出人命，应该几年就出来了，他答应了。

群香火锅店。

警方在门口蹲守了好几天，发现除了拿菜市场送来的食材，李群几乎不出门。

一直很喜欢悬疑小说的侦探小絮对这件事比我更上心，我刚洗完澡就看到她的消息“真相就是——李群杀了那六个小孩，然后抛尸了。”这女人，吓我!

正想着火锅店黑化呢，突然想到一次拉肚子想借下老板的厕所，我顺着伙计指着的方向 刚要跑过去，李群就从屋里出来吓了我一跳。

他说不方便，屋里太黑，也不好让女人进。

我忍着去了旁边的厕所，场面太紧张没法说，懂的都懂。

第二天我跑到了警局。

“陈警官，我怀疑小屋里有秘密。”

“我们去过了，没什么异常。”

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也确实说不上来有证据。他们只说会留意看看。

之后，王警官回忆着那天他们在火锅店看到的，越想越觉得那张折叠床有问题。

“你有没有觉得那么小的屋子里放的折叠床有点长？李群也就一米七左右。” 

察觉到不对劲，他们立刻前往了火锅店。

到了店里，李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默直接给他上了拷，王汝和两个随警径直去了 小屋。

“墙里面是空的。”

6

屋里的水泥还没干，整个屋子里散发着潮霉味。那两袋蘑菇这次被放到了折叠床的旁边。

店里的人被遣散后，警方挪开折叠床，看到了李庭庭的照片。

在不同的位置敲了很多次墙壁后，陈默拉着李群找门的位置。 看到被警方拿着的女儿照片，李群指向了折叠床留下的浅痕。

王汝带人沿着痕迹用力地凿水泥，水泥裂开一条缝后，他们边凿边扒。直到看到木门。

门的位置基本完全暴露后，稍微用力一推就打开了。

还好，打开门的那一刻不是刺鼻的腐臭味。

眼前更小的屋子里，很暗。屋子高处有一块砖头被拿掉了，但是装了一片纱网。能透过的光不多，整体比外面的屋子亮不了几度。

陈默拿着手电筒轻轻扫看，六个女孩，挤在一起，他试着喊了几声，但没有得到回应。

我和小絮看到社区群里发的消息后，立刻放下还在手里的泡面，跑到了店门口。

门口很多人，挤不进去。

店旁边就是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

我们看着一个个的孩子被抬到救护车，然后不多久警方押着李群上了警车。 这件事成了我们附近的爆炸性新闻，直到警方公布案情，我们才知道。

六个孩子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门被封之前，李群每天给她们煮蘑菇，偶尔扔几块馒头。

说到蘑菇，李群在关进前两个女孩的时候就想用蘑菇下毒，可是他想到李群群被 救治时，还是心软继续关着。

接着他又继续关进去第三个，第四个。

他看到那些家长在媒体 上求助，对记者下跪的新闻，心里更爽。如果那时这些记者媒体能再多宣传，多努力找找， 他的庭庭就不会变成那样。如果能在哪怕两三年里找到，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后来发帖确实想吸引到一些人注意，让更多的人看看，有些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做不了。比如，抓到他。

把张材拉下水，那是他活该。他欠的，也是想看看警方是否能根据他的自首结案。

我和小絮看了庭审视频，话题热度也很高。

纵然对李群有谴责，但是他的遭遇也引起了很多人的思考。

我眼里的群叔回不来了，火锅店后来被拆了，那间黑屋子我一直都没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