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见到她,所以这不算传统意义上的离别。只不过过去的一年,我们都经历了所谓的“相亲”,不同的情感体验、少的可怜的交流,把心的距离拉成了看似深不见底的沟壑,谁先伸出脚,就有可能踩空坠落。
第一次接触到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夏末,空气中少了那份毕业季的兴奋与伤感、多了一份菜鸟入职的惶恐和焦躁,我和两同事坐在单位里谈天说地,聊天之余用眼睛瞟了一眼一起分来的五个女生、觉得有个妹子娃娃脸、声音不错,下课后,只见那妹子握着遮阳伞缓缓离去,留给人一个令人心疼的消瘦的背影,后来一打听,人家是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姐姐,心里飘过一丝失落,但那失落消失的很快,就像落入池塘的雨滴,很快踪影全无。
我是个看似安静、实际略封闭自卑、易犯二的人,所以总是掩饰自己、又会漏出马脚,上学时最搞笑的事就是特喜欢一个班里的妹子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直到毕业时全班都知道我的心意、自己还蒙在鼓里,只记得有一段时间为那个妹子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又没勇气去约人家,憋的不行了就写了一首诗找个字好的人写在扇子、上送给那妹子,然后一溜烟跑了,妹子即是喜欢又是生气最后是郁闷,我却是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轻松了许多,自此“二”字在我身上落实了。
本来我和那姐姐的交集应该暂时到此为止了,因为培训完我们就去了不同的工区,六个月后,我们一起到两所实习,一起的聚会和玩耍便多了,谁知聚会时又出了叉子,好几回聚会我都是坐在那姐姐旁边,这姐姐也一个劲儿的喊我“小朋友”(本人脸显小),心里觉得她看起来也像个萌萌的小丫头还说我、可又不好意说出,脸竟然红了,嗯,脸红了,我又漏出马脚了,而这只是个开始~
自那以后,我也开始关注她了,和同事一起玩时会装作没事的多看她两眼、看她的朋友圈,更加佐证了我的想法,她的心理年龄其实和我一样也是偏小的,要不她朋友圈的状态怎么会充满了童话色彩呢,心中竟出现了一丝丝的窃喜和心动,对她的关注也更加频繁了起来。后来发现她qq网名是窗边的小豆豆,这不是一本关于儿童教育的书么,于是心中有了送她一本的想法,不久就采取了行动,她收到书是又惊又喜又疑惑,并将其公开于朋友圈,我当然是狡黠的先不吱声,直到大伙的评论结束了才站出来承认~嘻嘻~“是我买的”,她回了我个暖暖的表情,我的心里也暖暖的,从这开始聊天时我便叫她豆豆姐或者豆豆。
此后不久我们便开始了约会,以好友的名义,但聊天的默契与欢乐给我却是恋人的感觉。最美好的一次是在操场遛弯,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修身的淡蓝色牛仔、配合她那张娃娃脸、显的更加娇小动人,四月的天渐渐黑到看不清周围散步人的脸,空气中弥漫着傍晚温暖的气息,我们绕着操场边走啊走,聊啊聊,走累了便坐在草坪上,聊累了就轮流打开各自的手机,分享着彼此喜欢的音乐,可能是遛弯多了脚有点酸,她竟然调皮的把鞋脱了,按着脚以驱散疲劳,脸上挂着调皮的孩子气,我静静的看着,慢慢感到自己心跳再加剧。回来的时候,夜已有点深了,路上只有零星的行人,耳边偶尔也飘起轻柔的风,梧桐树的影子轻轻地摇曳着,我两若即若离的走着,似乎都感到了彼此的心跳声,可都掩做无事,边走边聊,愉快中带着一丝丝紧张,迈着越来越缓慢的步伐,只为即将结束的遛弯而留恋不已,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每当我陶醉在相处的愉悦中时,一种念头就会不期而遇地来临,顿如当头一棒、立刻醒清醒过来:年龄的鸿沟摆在我的眼前,此刻的愉悦只是暂时的、我们毕竟是处于人生不同阶段的人、她的主题应是立刻结婚生子、而我的主题是做好眼前的工作、起好步;于是,聊完天回到宿舍后面总有一种难言的失落:我知道,这种欢愉总有一天会结束,只不过那天来的或早或晚而已,被这种念头搅得心烦意乱时,便会情不自禁地开始了循环五月天的那首温柔“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我的心,明明是想靠近,却孤单到黎明,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我的心,那爱情的绮丽,总是在孤单里……”在音乐中麻醉自己、缓释自己的情绪,可这无疑是饮鸩止渴,关掉音乐的那一刻,也就是最失落难过的一刻;感觉自己很分裂:有时觉得做好友就行了、保持距离、不让感情升温就行、这样美好的感觉依然会在、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很渣、是在搞暧昧、耽误人家、可自己又做不到放下、有时候又想责备她、觉得她总在做与年龄不合的事(比如朋友圈的童话色彩)如果我有这样的姐姐、我也得好好训训她、……我缺的是坚定与勇敢……在爱情面前,我成了标准的懦夫……
到再后来,我开始有意思的控制自己,减少与她见面的次数,也许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感情是不会因为保持距离而保持温度、虽然见面一月就是一两次,可恰恰因为见的少反而使得每次会面的印象来得更深刻,控制自己的情感是件非常痛苦和愚蠢的事情,白天还好,忙着工作、注意力可以转移,闲时出神、发发呆而已,可到了晚上,一个人在宿舍,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泛起了与她的回忆,关灯后就会睡不着、翻来覆去、心里犹如开着灯一样,明晃晃的……这一切直到我尝试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才开始好转,可是在经历过那一段的默契欢娱后,又哪里能轻易容得下别人,遇到了有好感的,强迫自己去让这好感生根发芽,可她就是生长乏力、弱不禁风……我似乎失去了浇筑一段感情的耐心……
去年年底,舍友兼好兄弟要结婚了,自己当然是提前过去帮忙,自毕业以来,已是三年未见,一起感慨时光飞逝的同时,也聊了聊近几年的境遇,玩笑戏言昔日的二货们都已经过社会的熏陶、开始走向成熟、成家继而要为人父母了,回想上学的自己是愤青一个、工作后的自己开始也是理想主义者&可在接触一系列现实的落差之后也学会尊重现实了,虽然没明白生活的意义、却感到独在异乡身后那血缘亲情的牵挂以及父母鬓间那日益增多的白发的分量,回想这三年工作什么的不值一提,唯有几个兄弟、几个师傅---还有一个豆豆印象清晰、留恋难忘~帮忙中听到一首歌《神仙挡不住人想人》,听了好感动、不自觉的开始单曲循环,后来才知道它是电视剧《平凡的世界》的主题曲,于是没事就开始看起了电视剧,当我看到少安因为家贫的压力被迫放弃与润叶姐的感情时,自己竟然留下泪来,可少安始终像个男人一样的顶天立地、坚忍豁达,我突然看清了自己,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然后,就到了现在,与豆豆的回忆已经是一段美好的负担~也成了份难以放下的情分~遇上能让自己放下铠甲的人实属可贵~人都是带刺生物,我无法想象她与别人在一起的情景,可是,我不知道一段感情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走向失效、不知道那种心动还在不在,毕竟我们都在成长、在变化,不知道彼此之间心的距离还有多远,如果缘分还在、心动默契还在,我一定会对她说那段俗的不能在俗、却又最动人话:“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跟那个女孩子说我爱她,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如果缘分已尽,过去的这一切算是成长路上短暂驻足过的美景吧,继续前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