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有大半天的时间腻在一起,没想到被接见的时间压缩成了大半个钟头。失望之余,薇对着电话那头的玉嚷道:“哎——你这不靠谱的人,想放我鸽子吗?!”“哈哈,旅行中有变动很正常啊。”挂了电话,薇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直奔地铁。从地铁下来后,薇在站台给玉打了个电话。确认她还有两站才到,薇便找了站台中间的位置,有点小兴奋地开始了等待。第二辆列车到站后,薇踮着脚,在扫视的目光尽头似乎发现了玉,仔细一看,就是她!
挥手——奔过去——大大的拥抱!十年光阴并没有增添一分陌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分开后,两人都咧着嘴,傻傻盯着彼此看,再然后,便像小朋友一样手拉手去坐机场快轨。在等快轨的空档,玉开始从书包掏东西,边掏边说:“礼物给你,这样还可以减轻我的负担,哈哈。”“你这礼物,不会是验货的样品吧?”薇打趣道。“还真是,不过也有不是的。嘻嘻。”其实,我和她的交情岂是什么礼物能衡量的呢?能在一起聊聊天就挺好。薇在内心偷笑。
坐上快轨,两人开启了互相了解对方家人近况的模式,边聊边翻看手机里的照片。突然,玉冒出一句:“你没变。”
“你也是。”薇说。
“我是说你性格没变。”
“我也是。”
如此,在话题的跳跃中,航站楼到了。
看看时间,玉对薇说,我要狂奔了,一会儿。薇不以为然,你还能狂到哪儿去。没想到,电梯上只比自己站高几级台阶的玉,在薇站到机场大厅的瞬间,真的没了影。尽管大厅里人并不多,因为不知玉去了哪个方向,薇有些发蒙,前后左右地转着,最终还是求助于电话了。对于薇这个“方向盲”来说,定位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
终于换好了登机牌,担心误机,玉还是决定直接去安检了。薇有些不舍,嘀咕道,还没聊够呢。玉排队,薇就站在隔离带外和玉聊着。后来,薇无法再挨着隔离带站,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玉说着话。再后来,玉开始安检了,两人也隔着十来米,薇仍不走,只是静静地看着玉伸胳膊转身地配合安检。玉不时向薇挥着手,薇便在这头挥手回应着。直到,玉安检完,向更深的地方走去,还在挥手,挥手,直至不见。
薇终于转了身,眼前一片模糊,突然心里很空很空,明明一直在聊着,可好像还有很多情况没有问呢。薇在机场大厅转了两圈,仍找不见上来时的电梯,可就是不想问人,放眼望向大厅外,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乌云满天了。
晚上,薇把和玉的合影发给母亲。母亲居然一口说出了玉的名字,还说玉比原来更漂亮了,整个人很精神,像电视主持人一样。看看你,那么憔悴。面对母亲的评论,薇平静地回复:她没变,一直就那样。却在心里说,玉是我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