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小姐慢慢张开眼睛，周围是一片亮得耀眼的白。
又白又亮，像是在云里。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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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天使，你醒了？”
一道甜甜的的声音传来。
帽子小姐扭过头，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她从床上坐起来，恍惚了一会儿。
在她的记忆里，央求上帝让她去地狱，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她说她想去地狱，看看受难的人。
“世上无地狱，只有人间。”上帝这么说着。
帽子天使不懂，于是她接着说，“有天堂就会有地狱。”
可上帝还是摇头，“孩子，天堂也是不存在的。只有人间。”
“那我们现在不是在天堂吗？”
当时周围年长的天使都笑了，大家慈爱地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既然你想，我就送你去人间，如何？”
帽子天使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去了人间。
现在回来，仿佛懂了上帝说的“只有人间”，又仿佛没懂。
这时，上帝来了。
上帝微笑着走过来拍拍她的头，问：“孩子，现在，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帽子天使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她说：“上帝，我想回来。”
上帝依旧笑着，“孩子，你已经回来了。”
帽子天使伸手从身边的流云里撕下一片，放在掌心里观察许久，又递给上帝，执着地问他，“这片云，要怎么回去呢？”
她的眼睛真挚而明亮，却微微颤动着。
看起来，像个受惊的洋娃娃。
接过她手里的云，上帝把那片云放在帽子小姐面前，说：“吹一吹。”
帽子天使听话地吹了一口气。
云散了，汇入云河里，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