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农村婆婆家,一家人围在一起玩麻将,我坐在那啃书本。先生和外甥提议出去走走串串门,我拒绝了,一门心思投入到书本之中。
九岁外甥正色道:"回来时看人的,又不是看书的。"小孩子看世界有时比成人还哲理还透彻。一会儿先生又提议出去走走,外甥正在看科幻片,我就化用了他的话,"回来事看人的,不是看电视剧的"。
外甥起身,戴帽穿衣,我们一行又去走家串门。吃喝玩乐也许是外在的形式,可过年不过是把一年的收获感想分享给亲朋好友。今年我别出心裁,朗诵了一段《友情如故》发给一位远方的故友表示友情不会因时间和距离改变,她回了两个字"好歌"。我笑了笑,知道她根本没打开仔细听,或许只听了前奏。
有人说微信的产生拉开了人与人的距离,距离不是沟通软件造成的,是人与人之间设置的。可是我们和孩子朝夕相处,却从来没和孩子好好聊聊,那距离会越来越远。
为人父母,不该用"别人家的孩子"去比较,孩子听了不开心有压力。有人会说,孩子在没有思想意识的时候最好管,越大越不好管,似懂非懂的孩子会把你气的倒仰。
为何会对孩子有偏见呢?对待孩子应"观其言,信其行",什么时候该鼓励,什么时候该有原则?需要把握这个度。庄子对千里马和伯乐的关系就持反对意见,庄子认为马就应该自由奔跑在草原上,是伯乐驯养它,让它有了日行千里的能力,这匹马是不自由的,是附加了人为的驯服。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伯乐的存在就是把马的天性训练到了极致。让马实现它存在的价值。庄子追求真实、自由,自然界所有生灵都应自由自在的存活。
那我们教孩子呢?人是复杂的生灵,自古就有性善论,性恶论。给孩子讲故事,很多故事我觉得不该给孩子讲,大野狼就是作恶多端的恶棍,狐狸就是狡猾奸诈,小羊是楚楚可怜。这种对动物人格化的做法在很多故事里都能看到。
我给女儿讲《小红帽》时,猎人剪开了大野狼的肚子,女儿很伤心地说:"不剪,疼。"人天生都有悲悯之心,可是野兽的习性促使它捕食。"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很自然而然的关系。
达尔文的《进化论》讲"弱肉强食",没有体现自然平衡。有时候面对《小红帽》这样的故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解释,因为最开始故事就脸谱化把大野狼看作是坏人,而坏人就该受到惩罚。我不知道怎样吧这个理念讲给孩子听。
我想做任何事情的前提都是一个良性沟通的过程,和孩子也是一样,给孩子下定义或贴标签都是不可取的。对待孩子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心。 《红楼梦》中的贾母就是位有着至善菩提心的人。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贾母关注着贾府里每一个女孩子的成长,而不只是宠贾宝玉。我想我们可以从中汲取一些和孩子沟通的方法,有着正气正念的人,才能给孩子好的影响。
贾母喜欢打扮她的孩子,贾府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美的品味。用美的观念去影响孩子,这就是无言的沟通。林黛玉深受"金玉良缘"的伤害,贾母站出来为外孙女撑起一片天。严厉责骂儿子贾赦,觊觎贾母的丫鬟。有情有义的长辈原来可以这样做。
做有"浩然正气"的父母,身传胜于言教,我们就是太愿意道德说教了,孩子一犯错误就上升到道德层面。或是啰里啰嗦、废话连篇,孩子不爱听,自己说得口干舌燥。还不如坐下来,和孩子一起品杯清茶,好好说说心里话。
有些孩子为什么心灵那么脆弱?离家出走,跳楼投江。而现在总是提倡挫折教育,可是怎么培养逆商呢?孩子哭不管他,跌倒了不扶他,就是挫折教育吗?挫折不需要教育,每个人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挫折,学会怎么面对、怎么处理才是挫折教育。
孩子面临挫折时,父母应该成为强有力的后盾。去让孩子冷静、去让孩子再闯再创造。斜杠青年韩寒,在退学后,父母全力支持他创作,让他继续学习。这就是一种挫折教育,韩寒自信、努力、踏实和他负面的教育分不开。
全身心地听孩子述说他的世界,外甥和我说以前我婆婆家养的小猫,捕了吃了耗子药的老鼠,不幸身亡。外甥脑洞大开,如果要有老虎吃了小猫,巨蟒又吃了老虎呢?会不会全部阵亡?我问他是不是看了《小王子》那段,巨蟒吃了大象被大人看成了帽子。他说,不是啊,我没看过。
后来才知道外甥在读金波的儿童文学,我翻看看了一篇,被里面神奇的世界吸引。原来外甥的想象力来源于阅读,我为他的想象力感到欣喜。这一发现也来源于一次好的沟通。他能说出过年是看人这么有哲理的话,也来源他的阅读和思考。
多和孩子沟通,才能走进他内心神奇的世界。为人父母,不要把自己当作高高的权威,而是低下身俯下头去倾听孩子的话。不有一句话吗,俯首甘为孺子牛,不是真的要趴下来让孩子把自己当牛骑着,而是默默去倾听孩子的心声。
可是很多父母忙于工作或者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或是像我最开始一样,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不问世事,就太过死板。
应该走出自我设置的世界,把书读活,去和孩子沟通,去和孩子静观世界。去用无言的教育影响孩子,而不是用刻薄的语言伤害孩子。
不问天性的严厉,只会伤害孩子的创造力。给孩子发挥的空间,鼓励孩子好的方面,不好的方面给以建议而不是抬杠指责。沟通,本是最好的亲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