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候,收到小妹发过来的一个彩信,内容是一个做水培睡莲用的乳白色的瓷盆,盆里还有一朵仿真睡莲。初夏,图片上的瓷盆实在地摆在了窗边的桌上。盆里的睡莲由一片叶子到两片叶子至十六片。后来,叶子开始一片片变黄。再后来,乳白色的瓷盆如来时一样,被报纸裹了起来搁在书柜里。这时,已是夏末。
睡莲没有开花......
这个夏季,因了十六片叶子的缘故,是清凉的。而我依旧去荷园看荷花。晴天、阴天、雨天、夏初、盛夏、夏末,直到秋季。 初冬的时候,园里呈现一片残荷,却是美的极致。这个过程,是一年四季,是春夏秋冬。
多年前去了趟古城西安,看着繁华的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一直生活在小县城的我,很不习惯。好在有小妹有地址,乘出租车倒也还是方便。
进了西门后,顺着城墙一直走到拐角。院子是倚着城墙建的,整体是旧式建筑,灰色的瓦,灰色的墙,与背景城墙一致。对面的古玩城隔着马路与院子两两相望。院子的栅栏上面爬满了藤蔓植物,叶子在阳光下油亮亮地闪着光,须蔓的梢头则像刚发芽的柳枝般地翠绿,让人不忍去触及,好像一碰便会折断似的。那开着的花儿,粉紫的,紫蓝的,像是一张张笑脸,在同你打招呼!
小妹已在门口迎着了,招呼过便往院里走。院门与我印象里多数院门有别,并不以整体院落居中而开,且门的宽度略窄,想必是主人的一种讲究吧。进了院子,右侧假山上长着苔藓,还有一两株年景花,听小妹说春节前后会看见簇拥而开的粉紫色花呢。潺潺水流经假山顶部缓缓而下,池里的小鱼儿游动着尾巴。院子里的几棵桂花树,因去的不是时候未能有桂花香。却是太阳的味道伴随着树根、树叶散发的清香,甚至夹杂着一点儿空气中灰尘的味道,一起弥漫在这个现代化大都市里幽静的小院里。
走过石榴树,上两个台阶,掀起门帘便是大厅了。正方桌,长木凳,瓷水壶、水杯,木格花纹式的门窗。恍惚间回到了乡下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只是这里的家具装饰简单淳朴间却透着精致。桌面上镶嵌的玻璃可照的见人影。这样的精致,在过去的乡下普通人家是不曾见的。
见我们入座,自有店员沏上一壶茶来,我和小妹就着茶聊着许久不见的家常。一股麦香飘来,回头一看,竟是刚出炉的烤馒头......许是饿了,竟一口气吃去两个。一壶黄酒、一盘腊肠、两个小菜、一个烤馒头、一杯茶。简单却惬意。
春的清茶、夏的菊花、秋的云雾、冬的铁观音,是院子里茶香的来源。而那古方手工酿成的黄酒,则是酒香的来源。在小院里,少有喧哗,听不到酒杯的碰撞,没有多的应酬式的赞美奉承。环境的清雅餐饮的简单,流露出主人对大自然的淳朴的宁静以及对生活平淡真实回归。
这便是这座小院儿
上了城墙,正好有晚风吹来,眼前,万家灯火、时尚、繁华、闪烁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涌动的人流,一切,都急匆匆地。
我无法融入这城市的生活的快节奏。
又是一阵晚风吹过,前额的头发散乱了,伸手捋了捋。仰望,便是夜空中的星星点点。不知是怎么了,眼睛有点湿润,随即模糊了,星光?灯光?不知是哪一样了,分不清了。为何这样?更是说不清楚了,好像知道,又好像是不明白。
再去西安,小妹说院子栽植了荷花去看看?我不答,只是笑了笑。
每每累了的时候,宁静的阳光,沙沙的风声,淡淡的荷香,淡淡的茶香,还有,那一丝墨香。这些,让人很安适。这是我的小院,没有时尚建筑,没有奇思创意,没有时尚饮品。只是,木栅栏的院里,一片竹林,风穿过竹林,沙沙地响,阳光透过竹的间隙折射在地面,洒落在平静的小角落的水塘。 水塘里的荷花静静地开着。桌上,永远有一杯清茶飘着香,正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