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瞅着,就要回家过年了,我心思,到时候肯定又免不了在亲戚朋友面前,一顿又一顿的寒暄。
“哎,习伟准备啥时候结婚啊?差不多得了,别再挑了,你看你都多大岁数了啊,你看看和你一般大的,人家二胎都不小了,也别光知道赚钱,抓紧吧……馁爸爸不是说的你找了一个吗?怎么回事?怎么又没动静了……”他们会表现出一种奇怪表情,似严肃非严肃,似乐呵非乐呵,真真是很难用文字来形容。
就在刚刚,你们还因为久别未见而倍感惊喜呢,就在刚刚,你们还是一片家和万事兴的欢乐气氛呢。可转瞬之间,好像大家都开始忧心起来了。他们忧心你,而你也对他们对你的忧心而忧心……
这就有点像是小时候,总是会有一位奇怪的叔叔,或是阿姨,也不知为何,跑到你家里,然后和你大谈特谈期末考试的成绩,以及你在班级、年级的名次,甚至,偶尔他们可能还会问出一两道莫名奇妙的题目。唉,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依然如故?他们依然对你穷追不舍?
每每想到此,我都觉得当年远走重庆,是一件再明智不过的选择。这下好了,终于可以不用经常听他们叨叨叨了,终于可以沉下心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但是,过年回家团圆,可是咱中国的传统风俗,不管你离家再远,不管你有何理由,过年期间的走亲访友你可是逃不掉的。行啊,你可以不用东窜西窜的,但是,别人会啊,那时,你家里可免不了亲朋好友的光临,而到了那个时候,你想躲也躲不了。
这不,前些天,重庆因为疫情而封控,于是,我就大胆的朝爸爸诉了诉苦,“你看现在重庆的疫情都这么严重了,每天几千例几千例确诊的,我看呐,这一封可能就封到了大年三十了,要不,要不我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行吗?”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没多少希望了。
“不回家过年,那可怎么能行,要是你没办法回老家,那我们去重庆……”欲哭无泪的我,只得屈服。
实话实说,我知道,他们可能仅仅只是表现出一副为了我而操碎了心肝的样子,我也知道,他们可能仅仅只是因为见到了我,才意识到我当时当刻的生活状态而已。
作为我来说,也总得“懂事”吧,也总得该迎合迎合,该敷衍敷衍吧,即使,那不是真实的我,可那又怎样?你心里能拿捏清楚就好,能知道孰轻孰重就好。
再换位思考一番呢?若是我站在长辈的位置,又是如何看待那些小辈的呢?我又会与他们寒暄些什么呢?
与很多小伙伴类似的是,我想我总会聊些不关乎你我的“大事件”吧,或是娱乐新闻,或是体育赛事,或是时政方针,诸如此类。反正,大家的确都好久不见了,乐呵乐呵总该是挺重要的吧,先放松下来,彼此才能回忆一番过去,畅想一下未来吧。
我总感觉,无论代际关系也好,还是区域关系也好,那种差距虽无眼见的那般明显,可实际,彼此都正走在自己认为正确的那条路上。有坚定,有小心,有无奈,有从容,有焦虑,有迫切……你别指望我听你一句劝,我也不指望你能认同我的看法。
有看法上的交流,思想上的沟通,是好的,可是就如同之前我在一本书中看到的一句话一样——听大多数人的话,参考少数人的建议,最终,自己做决定。
有些词汇放在一篇文章里是偏褒义,而放在另一篇文章里则很有可能偏贬义,若要理解它,你也只能把它放到一个限定的语境中。比如说,人们常说的“先发优势”,在短跑中,先发优势的确是优势,而在长跑比赛中,则只能说不一定。
类比到我们处于每一个环境中的个体,是否依然如此呢?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昨天,我与一个小伙伴聊起来南北方吃饭差异的问题。我说:“我们山东几乎不吃米饭,我们喜欢吃饼和馒头,尤其是饼。”
“啊,我吃过你们那边的饼,感觉好难咬啊,你们为什么喜欢吃那个?太难咬了啊。”他有惊讶,有疑惑。
“是啊,我从小到大就是吃饼长大的,我们都感觉好吃啊,而且,我还觉得我们山东人平均身高全国第一,就与吃饼有关……”我一边阐述事实,同时还不忘给自己添些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