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眼看世界:这不是幻觉!(五)

       很久以后,我都还能无数次地想起陈婆对我说的那番话,那段话,让我走过无数次艰难的时光,可是我最终,还是厌倦。

       她说,孩子!有些人的路,注定比别人艰难坎坷无数倍,但你要挺过这些坎儿。古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既然来到这世上一遭,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都经过了,已经明白生活的这个味道了,这日子再苦,才会觉得也还算有点儿意思。

        你要是不想跟你爸一样过一辈子,你就得自己争一口气,自己活得好好的!自己活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陈婆跟我提起过几次,我应该离开父亲,自立生活。离父亲影响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应当要学会做饭,洗衣,以及算帐买东西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与平常拿着父亲的钱去帮他买烟买酒,是不一样的--那毕竟是拿钱去他指定的商店买他指定的烟或者酒。

       我想了很久,觉得陈婆说的很有道理。做饭这些,我其实都会的,不说多好吃,起码不难吃吧,尤其是最近几年,父亲和我的饭食都是我打理的,衣服也是我洗的。

        嗯,如果要去买东西,我最起码也得去陈巷镇上才行,那里没有父亲认识的人。

        只是……

        我没有钱呐!

       我开始攒钱,希望能够攒些钱来做些什么。极偶尔的时候,父亲在特别高兴的时候,会拿一些钱给我作跑腿费用,一块两块,五块。比如拿五块钱去买四块钱的烟,剩下一块钱,他说你拿去买东西吃吧。我就把这钱存起来。

       只是,等我好不容易攒到差不多五十块的时候,不小心被父亲发现了。他只说了一句,我赢了钱还你。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把我攒了很久很久的一叠零散的愿望拿走:五角的、一块的纸币或者硬币。

       如此反复。

      我始终没能存到五十块,更不用说一百元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把拿走的钱还给我过,一次也没有。

       我不知道可以把钱藏在什么地方,这个家,里里外外,估计有几条裂缝,缝隙里有几颗灰尘,父亲都知道。他在需要用钱的时候,总是反反复复地在家里翻箱倒柜,期望能翻到钱出来。       所以后来,他甚至不用翻,让我自己直接交出来。

      即便这样,我也始终怀揣着希望。希望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哪怕只是最简单最贫脊的生活。希望我可以不用像父亲那样活着,甚至于,我一直期望着走出本村,走出新街,走出陈巷,去到更遥远的地方。

      所以,在遇到多年不见的小栀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多年的期望,离我那么近,近得我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

     那是夏天。

     我照例百无聊赖地泡在水里,摘着菱角——尽管与小时 鱼虾,都远没有小时候那么多了——我还没想明白它们为什么一年比一年少,只是觉得,聊胜于无——然后,我就听到一阵清脆如风铃般的欢笑声。我抬眼便看到了夏霜姿。

       相对于小栀,我的确更为熟悉夏霜姿,她不喜欢宅在家里,干农活也是一把好手儿。有她在,老先生的日子都要过的舒心不少。在这个河对岸,有老先生的几块菜园,嗯,亦或者放牛,找柴,寻松菌儿什么的。也算是见过三两次面。

       小栀,就一直宅在家里。所以尽管是隔着一条河外加一座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她们口中的对门山——她们家就在山那边的村子里。

       我和小栀,我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面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

      父亲去新街的牌场还没回来。 

      我一直舒服地躺在温柔多情的水面上,间或伸手摘一只闯入我视线的菱角。三伏天所特有的燥热离我很远,要不是肚子饿的有点儿无法忍受,我差点儿就要睡过去。

      婆说,在妈妈的怀抱里就是这种感觉。也许吧,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我早已经想不起妈妈的怀抱是什么感觉了。

      不过,我特别喜欢像这样躺在水面上。几乎每个炎热得无法忍受的夏天,我都是这样在这条河里泡着过去的。

       那天有个很美的黄昏,我记得。

       我把摘来的菱角放在桥边的草地上。斜阳如金,洒得河水稻田一片瑰丽。清风里混合着白天还未散尽的余热、含着河里的水草以及菱角的水气味道,河水两岸的稻花香味扑面而来。

       我不无惬意地躺着,头枕在桥边的如茵草地上,嘴里叼了根青草,耳朵里是一片青蛙和知了、蛐蛐以及各种不名的虫子热闹的交响乐。大半个身体躺在桥上,桥上湿的已经不那么明显了,泼些水果然凉快了些。腿脚却在河水里有一下无一下地踢腾着,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一只倒霉经过的小鱼,舒服中别有一种痒痒的感觉。

        这是我难得的闲散时间。

        “小栀,快过来!这里有菱角!”我听到一把嫩黄瓜般脆脆的女人声音,嗯,这是夏霜姿的声音,我记得。一看,果然是她。

        我看到她三步并作两步从田梗上冲到河边菱角那里,就蹲下去找菱角去了。也许因为水稻的遮挡,也许因为我在桥的这边,她并没有发现我。

        “真的?!小满,快去姨妈那里,看看我跟你姨妈到底有没有骗你。”另一个清爽如栀子花般安静舒服的女人声音笑道,声音里透着一许宠溺般的无奈。

        我几乎是下意识般地惊跳了一下,揉着眼睛背对着斜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真的是小栀! 

       真的是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美丽容颜。真的是她!

       她沐浴在金黄的余晖里,穿着一条纯白的及踝长裙,裙摆很大,有着浪花般流畅层叠的荷叶边,水波般荡漾在稻田间的田埂小路上。齐腰的黑色长发随长裙一起飞扬,有一两绺甚至故意跟我做对,它们调皮地遮住了她清秀如月的面容,让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甚至从来没有在此刻觉得,风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却又如此的调皮,让人又爱又恨。一弯银色手镯在手腕间晃过一道白光,她抬手将风吹乱的长发捋到耳后,露出耳朵上一枚银色星星耳钉。

        我恍惚间看到了成千上万朵栀子花在绿叶间狠狠绽放的奇异盛景,闻到了栀子花的清淡香味儿。

        “姨妈,你摘到菱角没有?”小女孩特有的稚气甜美的声音。

        我回过神来,看到小栀面上噙着盈盈的笑意,她的目光落在她前面两三步远的欢快如同燕子的五六岁上下的小女孩身上。她们俩,是从田梗的另一边过来。

       那是她的女儿吧。叫小满吗?我怔怔地看着那个天使一样的小女孩,和小栀一样,格外漂亮,不,她比小栀还要漂亮得多。

      小栀,她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没有。菱角还没有长出来,都是刚长出来不久的,嗯,有些菱角花儿。有些长大的不知道被谁摘了,我再找找吧。”夏霜姿嘴里应着,手里却一直在翻找着菱角散开的花朵般的叶面,期望哪个缝隙里能找到一个大点儿的菱角。

      小栀含笑站在桥边的草堤上,看着小满轻快地跑到夏霜姿身边,好奇地问:“姨妈,这个就是菱角吗?”

       “对呀,再过些时,等它们长大了,我们就可以来摘了。”夏霜姿解释着。

       又翻捡了几分钟,终于被夏霜姿摘到一个大菱角,她高高地举到小满面前,得意地道:“看见没有!这么大的菱角哟!来,送给你!我先剥了再拿给你!”

        小满立即欢呼起来!

       我心里一阵尴尬与无奈。早知道,我就不摘了。我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堆菱角。

      夏霜姿终是放弃,不再找菱角了。她一边往桥头走来,一边剥着菱角。将剥好的递给小满,她顺着桥墩下来洗手。然后,她终是发现桥这边的我。

       “河丛,你是江河丛,是吧!”夏霜姿笑起来。我手足无措地站起来,憨憨地笑着,不住地点头。

        “江河丛!”小栀也走了过来,“说起来,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你现在过的还好吗?”小栀的笑容依旧纯净迷人,目光清澈真挚,声音里的惊喜也没有任何异样。她的笑脸,没有粘染一切世俗的气息,那样空灵,那样无邪,那样明亮,便仿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悲伤烦恼。

      不像其他人!

      我能够感觉得到,小栀把我当作她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我……”我想说,我现在过的很好,但,好像有什么堵住我的喉咙口,让我说不出任何话来。而我无措的手脚更是不知放在哪儿才好。

       “妈妈,这个叔叔好奇怪……”小满看了我一眼,立即怯怯地躲到小栀身后,只伸出头来看着我,又带着几许好奇。她的眼睛,又大,又亮。

       “小满,你不可以这样跟叔叔说话哦!”小栀看了自己的女儿顾小满一眼,略有点儿尴尬地笑着,说:“河丛,这是我的女儿顾欣妍,小名叫顾小满,我们通常都叫她小满。她自小就怕生,习着我的内向性格,看见不认得的人就是这样,胡言乱语的。对不住哈。”

        又对小满认真地说:“小满,这是河丛叔叔,快叫河丛叔叔,跟他说对不起。”

       我慌忙摇手:“不、不用的……”

       话一出口,我就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有无限沮丧,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自己说话,始终跟她们不一样。

       小满看着举止怪异的我,怯怯地,却始终不说话。

       “我姐跟小满说,在我们湖北老家可以找到很多好吃又好玩的东西,现在夏天,可以在水里找到很多鱼呀,糠头虾(就是马虾很小的时候)呀,泥鳅呀,喜头(鲫鱼)呀鸡食包(学名叫芡实,别名鸡头米,鸡头苞,鸡头莲什么的)还有菱角什么的。结果最近我姐带着我们跑遍周围的好多小河水塘什么的,鱼都很少见,就更别说糠头虾和泥鳅了,鸡食包和菱角,更是压根儿就没看到影儿。也就在这里,才找到菱角,少的可怜,跟以前完全没法儿比。”小栀跟我解释着。

       “是呀,最近这几年,鱼比以前少太多了,泥鳅和鳝鱼也是有的,比以前要少多了。糠头虾基本上没有了。马虾也没有了,倒是龙虾,比以前多了很多。很多人用篓子下龙虾卖。鸡食包死绝了,菱角,就这里有一些,我就晓得的就我们周围这几个村的。别的地方有没有,我没去过,不晓得。”我慢慢地说,力求说的清楚明白。

        小栀点着头。

       夏霜姿笑着问我,“你姐呢,听说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一个女儿。”

      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笑道:“我们都很好的。前天我还去陈巷呢。”

      “哦。”

      “你姐呢,今天过年回来不?”

      “现在还不知道,说是过年的时候要回来的。”我随意地应付着,她们并不知道,我已经很久不知道姐的消息了。

       ……

      姐真的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女儿了吗?也许吧,夏霜姿打工的地方离姐很近,听到她的消息也很正常。只有我不知道罢了。也是,谁会专程跟一傻子说这些?

      天黑的如此之快,好像只是转眼间,满天的星光便挥洒下来。只是,没看到月亮。

      “我们要回去了,再不走,就看不到走路了。你也早点回去。”小栀笑着说。

      夏霜姿晃了晃手里的空方便袋,那是为摘菱角准备的吧。她自嘲似地念叨着:“都没有了,要是以前我们小时候,菱角多的很。”浑然不在意手脚和一身裙子已经粘上很多泥水了。

     我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夏霜姿。

      夏霜姿一头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耳朵上造型有点儿夸张的大圆框耳环,也是银白色的。上身是一件紧身的大红花朵吊带,下面黑白相间的波点儿短裙,永远跟红玫瑰一样明艳照人。

      她们姐妹俩都偏爱银白色的饰品。

     我捧起之前摘的菱角,看了顾小满一眼,对小栀说:“给小满吃吧。”

     小栀推辞不过,只得双手接过,又放在夏霜姿手里的方便袋里,我便见机地赶紧把所有的菱角都装进她的袋子里。

      我刚捡起两个掉落在地上的菱角,小栀像变戏法似的将一张粉红色的钞票不由分说塞到我手里,说菱角当是她买的,我也太不容易了。

     我使劲地推辞着,但小栀已经推着小满以及夏霜姿往她们来时的路上疾步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

      走了几步,小栀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我说:“河丛,别推辞了。这菱角也是你在水里辛辛苦苦的摘来的。现在的菱角很难找,拿到街上也是好几十块钱一斤的。还不一定买得着呢。这钱,你拿着回去买些什么好吃的吧,你太瘦了点儿。得注意一下身体才行。”

       “可是,我不晓得怎么用钱买东西。”我有点儿着急,也不知她们听到了没有。菱角怎么可能会要几十块钱一斤呢,一定是她安慰我的,只为了我不太难堪吧。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我的双眼。

     有多久了?

      除了妈妈,除了婆,除了姐,有多久没有得到这样诚挚的笑脸和关心了?

      只可惜……

     天,真的很黑了。像是被谁打翻了黑色的墨水瓶子一样,只不过,这个墨水瓶好大好大,将这个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装在里面。——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跟姐姐河花一起去上学,在教室里姐姐用钢笔装黑色的墨水写字。我在一旁看着,然后就不小心把她的墨水瓶打翻了,书桌、书本、作业本地面还有她的半旧不新的水红裙子上以及她和我自己的脸上,到处溅的都是墨汁。

      当时正是课间休息的时候,班上很多很多的同学都对着我们俩大声嘲笑道:傻屌,傻屌!

      当时的我不晓得,不晓得为什么那些同学们都那样对着我们哄笑,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只看到,姐姐的脸色很难看,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跟我打翻的墨汁一样黑。浑身都颤抖。

       姐一向比我聪明,她一定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想。

      “姐,”我怯怯地小声喊。

      “滚!——”姐姐带着哭音,大吼道。

     我只是看到姐姐的那个墨水瓶和钢笔很好玩,钢笔被握在她的小手里,她当时正在认真的写作业。于是,我只好研究那个墨水瓶子。我只是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瓶嘴,然后,发现我满手都是黑的,突如其来的恐惧让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墨水瓶子就这样被打翻了,碎了一地。

       后来,我才晓得,那个小小的黑黑的瓶子是墨水瓶,握在姐姐手中的那只跟铅笔长得不一样的是钢笔。是那天上学之前婆跟姐姐买的给她学习用的。那是婆省吃俭用了很久才给姐姐置办的。

       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不晓得为么家所有的人都要画那些奇怪的小块头,尽管婆说过,那是书上的字。读书了就认得字了,将来长大了,哪里都能去。

      可惜,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认得字,但是,我晓得我的名字江河丛怎么写,还有姐江河花的名字。看到这些字,我也认得。

     只是,我不会写老先生给我取的名字河琮的琮字,姐于是决定,我还是叫回妈妈给我取的名字,江河丛,简单,好写,最重要的,那是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因为,姐姐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教我学写字。只是我太笨,一直没有学会几个字。

      姐打工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教我写字了。每当我想姐姐的时候,就反复在地上用树枝画那几个字,生怕她回来检查功课的时候,发现我不会写她教会的那几个字,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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